話說煙秋雨、煙陵、煙霸、煙冷月和天雨靈五個人看到四宗之戰之後,心頭各自沉重,走下孤峰,心想現在三把妖劍已毀,連天符宗都倒了,眾人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便興起了動身回家的念頭。
天雨靈第一次外出,對外麵的世界有著十分的好奇感,老是埋怨說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卻是在窮山惡水之中待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去看到繁華熱鬧的都市,心中十分不甘。
煙秋雨和煙陵等人一商議,覺得反正一時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連日來在窮山惡水奔波,精神繃的緊緊的,到那些繁華的市麵上去走走散散心放鬆放鬆心情也是好的。
所以,五個人便決定繞道龍王城去轉一轉,隻是龍王城是王家的地盤,煙秋雨囑咐眾人到時候一定不要太紮眼,盡量不要多管閑事,一麵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商議停當,眾人表示行走江湖多年,隱藏自己的蹤跡沒有問題。
於是決定繞道龍王城,天雨靈最是高興,嚷嚷著到了龍王城要吃五十個包子,三十碗麵條。
煙霸哼了一聲:“講話講重點,難道是我老霸少見多怪,女人到了龍王城不是隻要吃什麼冰糖葫蘆這些甜不垃圾的東西嗎?包子,麵條是老霸這樣的人吃的。”
天雨靈撇了撇嘴道:“我出門少,你別欺負我。”隨即,她便對煙霸那龐大的身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道,“嗯,像你這樣的身材,怕是真的吃的下,五十個包子,三十碗麵條。”
煙陵笑道:“錯了,霸弟平時的食量,是五十二個包子,三十六碗麵條,再加上七十三個肉餅。”
天雨靈瞪了瞪眼睛:“鬼才信呢。”
眾人說笑了一通,卻見煙冷月眼帶愁容悵然若失,煙陵知道她是因為煙鳳梧最終選擇了舍心劍靈的緣故,所以心中沉重。
煙秋雨明白這初次經過情愛的人,都將這樣的事情看的頗重,尤其是向煙冷月這樣輕易不會動情的人,一旦動情便會陷得很深,陷得越深,就會越痛苦。但是這種痛苦,卻是別人無法排解的。隻好希望這次到龍王城散心能讓她忘掉這些不快。
眾人出了妖獸森林去到最近的市肆上買了四匹馬,其實眾人原本計劃買五匹馬這樣一人一匹正好,沒想到天雨靈卻表示自己不會騎馬,要與煙秋雨同乘一匹,煙秋雨說男女授受不親,讓天雨靈與煙冷月同乘一匹馬。
天雨靈因為連日與舍心劍靈同行,與其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煙冷月平時不苟言笑,天雨靈每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一塊冰似的,沒來由感到一震冷氣,聽煙秋雨這樣說,死活不依。
煙冷月哼了一聲,自己上了一匹馬先走一步。
煙秋雨不想無意之間給她二人造成了嫌隙,心中不樂,卻也隻好同意與天雨靈同乘一馬。
眾人一路行至龍王城,城中市肆繁華,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天雨靈看到有人舉著一個高大的竹竿杆子的頂端用許多麥秸紮成一堆,上麵插著一些用竹簽穿成一串串的紅色果實,那些紅色的果子個個閃著晶瑩的光彩,如同一粒粒寶珠。
天雨靈看的入神,拍了拍身前煙秋雨的肩膀問道:“那些紅色的東西是什麼呀?”
煙秋雨道:“那就是煙霸之前說的冰糖葫蘆,你沒見過啊?”
天雨靈搖了搖頭。
這是煙陵正好走上來,聽到二人的談話,笑了一笑,招呼了那個買糖葫蘆的一聲,從懷中取出了幾個銅錢,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了天雨靈,然後打馬向前,將令一串給了煙冷月。
天雨靈咬了一口糖葫蘆,隻覺得又酸又甜,是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滋味,不覺味蕾打開,一口氣將三顆糖葫蘆一下子含在了嘴裏咀嚼,弄的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煙秋雨看著她笑了笑,忽然心裏一動:“雨靈,你說自己小時候見過我?”
天雨靈嘴裏含著糖葫蘆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對呀!”
煙秋雨使勁的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想不起來。”
天雨靈哼了一聲,將嘴裏的糖葫蘆吞了下去,開口正要說幾句,不想一口糖葫蘆吞的太急,噎得自己直打嗝。
煙霸望著他們哈哈大笑。
天雨靈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啊,從小到大,塊頭大了不少,腦袋沒怎麼見長!”
煙霸把臉一歪:“嗯?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認識老霸?”
天雨靈道:“怎麼連你也忘了我嗎?”
煙霸瞪了瞪眼:“講話講重點,真是莫名其妙,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怎麼會忘了你呢?”
天雨靈指著煙秋雨還有煙霸和煙陵咬牙切齒道:“你,你們,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故意裝作不認識我?”
前麵的煙陵回過頭來說道:“我們幹嘛裝作不認識你呀。”說著看了煙秋雨和煙霸一眼,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樣啊,我十分的確定我自己之前並不認識雨靈姑娘。”
天雨靈哼了一聲:“連你都這麼說。”
正說著隻聽一陣“咕咕”之聲,響的甚是激烈。
天雨靈豎著耳朵好好的聽了聽,眼睛看向煙霸。
煙霸道:“你不用再看了,那是我的肚子在叫,我餓了,咱們是不是停下來吃點東西?”
天雨靈一聽吃東西,第一個拍手叫好,煙陵和煙秋雨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覺得有些餓了,向前逡巡尋找哪裏有可以吃飯的地方。
煙陵道:“我記得這裏有個麵攤,賣的削麵很不錯。”
煙秋雨道:“你說的是那個有名的招牌,牛肉刀削麵吧?”
煙陵道:“正是,你也吃過?”
煙秋雨道:“是啊,他們家的麵真的特別好吃。”
說著,煙陵忽然一指前方一個麵攤兒:“正說著,這就到了,你們看就在前麵。”
天雨靈向前看去,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個麵攤兒,攤位當中已經坐滿了人。
眾人下馬,剛好趕上一桌子客人剛剛吃完,結賬走人,煙陵指著連碗筷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桌子說道:“趕快坐下,要不就沒得坐了。”
煙秋雨和煙霸搶先坐了,煙陵招呼老板來將桌子打掃幹淨,兩個女孩子才坐下,煙陵給每人點了一碗牛肉刀削麵。
天雨靈問道:“這個麵條真的很好吃啊?”
煙陵道:“當然了。”
天雨靈向著灶台那邊望了一眼:“還要等多久啊,我能不能先嚐嚐味道?”
煙陵微微一笑,道:“劉老板,能不能先打點鹵汁來給我們這位大小姐嚐嚐味道?”
正在灶台了忙乎的劉老板向這邊看了一眼,認得煙秋雨和煙陵都是老主顧了,笑道:“當然可以。”招呼堂客從鍋裏舀了小半碗鹵汁給天雨靈端了過去。
煙陵笑道:“這是老主顧特有的福利,快謝謝老板。”
天雨靈道:“謝謝老板。”
天雨靈望見那鹵汁裏落著四五小塊牛肉,香氣怡人,便拿了一雙筷子,先撿了一塊牛肉來吃。
煙陵問道:“怎麼樣?”
天雨靈沒有張嘴,隻是從唇間擠出一個:“嗯”字來。
煙陵道:“你看看,居然舍不得張嘴了。”
眾人大笑。
說笑之間,隻聽外麵一陣喧嘩之聲,撞進五六個人來,一個公子打扮,其餘的盡是粗布藍衫,一望便知是街頭常見的混混,靠著在大街上等著想那個公子模樣的人出現,拍馬屁打秋風。
劉老板夫婦正給煙秋雨眾人端上麵條,一見這些人進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怕。
天雨靈和煙霸沒有在意,麵條端上來,兩個人就像是比賽似的開始吃了起來。
煙冷月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慢慢的吃著麵條。
煙陵和煙秋雨卻是無法將眼睛從這些人身上移開。
卻見那個公子模樣的人將手朝著一張桌子一指,他身後那幾個人正要欺過去,原本坐在那張桌子上正在吃麵的人一臉驚懼,連忙放下手中的麵碗,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幾個混混笑罵了幾聲:“算他們識相。”便招呼那個公子模樣的人在那張桌子上坐下。
其中一個便向著劉老板喊道:“我們公子最近吃膩了山珍海味,聽說你這兒麵不錯,想來嚐嚐,趕緊把最好的麵給我端上來,孝敬我們公子。”
劉老板點了點頭,道:“就來。”
煙陵和煙秋雨都感到十分的氣憤,但是鑒於之前的那桌客人是自己走出去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便強自忍住沒有發作,桌上的麵卻是怎麼也吃不進口了。
隻聽那位公子說道:“你們這裏的麵是靠著什麼那麼有名的啊?”
老劉答道:“我們這裏的麵的滋味,全靠著我們鹵的牛肉,牛肉鹵的好,將這鹵汁澆到麵上,麵自然就香。”
“好,”那位公子說道,“先給我弄點鹵肉來嚐嚐。”
劉老板忍氣吞聲,從鹵肉的壇子裏,舀了小半碗鹵肉端到那位公子身前。
那名公子看到鹵肉端上來,隻是把口一張,當下便有人取了筷子夾了一塊肉送到他嘴裏。
那位公子將口中的肉嚼了兩嚼,咽了下去,道:“還不錯,這個肉給我後邊這幾位,每個人來上兩斤。”
這話一說,那四五個混子模樣的人,當即感恩戴德的歌頌了他一句。
劉老板卻是回過頭來說道:“對不起公子,這個肉我們不零賣。”
那個公子眉尖一挑:“怎麼著?”
劉老板道:“要是您喜歡吃啊,我給您切一盤,但是每人兩斤太多了我們供應不了,我們這裏有專門的鹵香腸,鹵蛋還有鹵豆幹都是跟著肉一塊鹵的味道差不多,我給您切點?”
那個公子看了看四周的人,道:“免了,我今兒,還就不吃什麼鹵香腸,鹵豆幹,還有鹵蛋,我呀就吃你這鹵肉,不但我吃,我還要給我的這些兄弟們吃,沒人二斤,少一兩都不行。”
劉老板犯難道:“這,這個真的沒有啊。”
那個公子罵了一聲:“你他媽,那不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你後麵那麼大一罐子,裏麵裝的全是鹵肉,你告訴我每人二斤你拿不出來?”
劉老板道:“我們不單賣牛肉,這些鹵好了的肉,是用來配麵的要是都賣給了你們,那之後來的客人的麵裏頭就沒肉可以加了。”
那名公子大怒,一拍桌子,罵道:“鬧了半天,你不是沒有肉,你是有肉不肯賣呀!”
又有一個罵道:“你這老頭是不是腦子裏麵缺根弦兒還是怎麼的,麵裏邊沒了肉照樣賣,你把肉賣給我們,回頭麥麵的時候,多加點鹵汁不就完了,還多掙一份肉錢。”
老劉說道:“這麼多年我靠著這個麵攤,養兒養女,全靠著街坊鄰居的支持,不能因為貪圖一份肉錢就委屈了大家啊!”
那個公子怒道:“那就就能委屈了我,告訴你,要是惹惱了我,別說這個麵攤兒給你砸了,我還要你沒兒沒女可以養你信不信?”
隻聽啪的一聲,那名公子哎呦了一聲,捂著臉呼痛。
眾人麵麵相覷。
那公子將手放下來時,卻見他的右頰上多了一道兒通紅的筷子印。
卻見他身邊的四五個人,各個咬牙切齒,道:“是誰這樣大膽……”
話音未落,隻聽啪啪連聲,哎呦不絕,四五個人同時捂住自己的左臉蹲了下去,口中吐出兩枚牙齒。
急忙四外環顧想要找到發難之人時,卻見麵攤裏的人大部分都在看著他們,隻有兩個人在埋頭吃麵。
不必說這兩個人正是天雨靈和煙霸,天雨靈覺得那麵條好吃,已經連加了三碗,而煙霸更是如同鯨吞牛飲一樣,瞬間就吃了十大碗麵,二人隻顧埋頭吃麵,沒有理會這些人。
而煙陵和煙秋雨早就怒氣衝衝的瞪著他們看了許久,但是那個出手懲罰他們的人卻是一旁冷冷挑著麵條的煙冷月。
那邊見這麵攤中其他人看自己眼中都帶著畏懼之色,唯獨煙陵和煙秋雨兩個人,眼中非但沒有畏懼的神色,反而滿含憤怒。
這一下公子便認定了是他們倆搗的鬼,指著這邊叫道:“別管是不是他們,打了再說!”
四五個混子模樣的人一聲答應,一起發上,將煙秋雨眾人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