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楚天歌!”一語中的,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詫,之後便是尷尬!咧嘴一笑:“是啊,本少爺的忘憂斎可是全山莊最高的地方!我常常在這裏看月亮的呢!”轉頭看向那輪西斜的圓月,以往他獨自坐在這裏看月亮的時候,零央總是白衣款款靜靜立在一邊的,起風的時候會給自己披上一件衣服。
可是一想起剛才她的樣子,眉心狠狠皺了!
“你覺的女人是用來耍著玩兒的嘛?混賬一個!”冷哼一聲。
“我沒有……”
“沒有什麼!那你對於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眯起她冰冷的眸子。
“我……隻是想要逗逗她,喜歡逗她而已……”
“喜歡嗎……”故意吐出那兩個字,並且延長尾音,注意著他變化莫常的表情。心裏一陣好笑,死孩子,看我整不死你,拿女孩兒不當回事!
“喜歡嗎?”他低語道。忽的抬起頭,皺著眉低吼道:“關你什麼事!過門即是客,胡亂打聽主人家的事情做什麼!”反身一躍而下!卻見遠方的黑夜中黑光一動,瞬間及至。
“楚天歌!”眉角一動。他手上還有……瞪著他的眼睛漸漸變大。“喂!你這是做什麼?他們……”指著掛在他腋下的兩個人,滿臉的震驚。他讓淨藤川帶著戀雪來,可沒有同意讓楚天歌帶著墨聯城和那個黛妃茜來!他這成什麼地方了?收難所?
流螢飛身飄落,看著那連個全身是血的人:“你怎麼把他們帶過來了!”這兩個動機都不純。
輕歎一聲,嚴肅的臉上滿是無奈:“沒有辦法,這兩個都成為無家可歸的人了!而且還傷重,搞不好會死的!”最後一句是衝著歐陽晴明說的。
怔怔地看著那帶著濃重血腥的兩人,別過臉去:“他們死了關我什麼事!你亂往我家帶什麼意思,本少爺有允許嗎?別忘了你們和淨藤川都是戀雪的附件,哪有附件再帶附件的?”
“歐陽少爺,你是見死不救的人嗎?據我所知不是,您虛懷若穀,心寬體胖又豈會容不下這二人,再說他們已經失去了再動戀雪的理由!他,全族覆滅,她,被布洛蒂拋棄!”
“滅族?”夜狼真的被滅了!雙目一沉:“你不是留下了嗎?怎麼還是讓夜狼族覆滅了!”他不是神嗎?怎麼這麼沒用!
微微一挑眉,看吧,這小子還是心地善良的!奈何,死鴨子嘴硬啊!“我是想救啊。可是,我從魔爪下救了所剩無幾的他們,下一刻他們自己就又跳進來火坑了,趁我和布洛蒂戰鬥的時候,去殺安德恩,於是……再等我顧及到時,就隻剩下他了!”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感傷。
“算了,你救他就救他吧,怎麼把她也撿回來了?”指著背後有著膩呼呼一團血的黛妃茜,心生厭惡。
“她……被布洛蒂拋棄了!也就是說被血族拋棄了!你明白嗎?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被家族拋棄嗎?她不是血族的公主嗎?怎麼會?”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昔日張揚跋扈的女孩兒,此刻卻是一點生機都沒有。一拍腦門,指著楚天歌:“你下次要是再敢給我撿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你就不用回來了,守著他們過日子吧!零央,把李大夫叫過來!”咬牙切齒的向院外吼了一聲,那邊傳來一聲“遵命!”
狠狠瞪著露出笑容的楚天歌:“無賴!”鄙視的比出一根中指!他是神嗎?騙人的吧!怎麼都覺得他跟那個淨藤川有的一拚,那兩個人在一起,到底是誰帶壞誰,有待考究!
看著氣衝衝走開的那個少爺,目光落在了充滿警惕的流螢身上。別過她冷冷的眸子,轉身想要離開。
“流螢!他們應該不會再對戀雪怎麼樣的!大不了,等他們傷好了就讓他們走!還有,不是有你在嗎?”說完最後一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楚天歌,楚天歌!你……”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個身體,他的後肩處,有黑乎乎的東西!,伸手一摸:血!“喂!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他受傷了,他居然受傷了!
“歐陽晴明!幫忙!”慌忙之下,扶起他高大的身軀,撐在自己身上,將他冰冷的臉頰靠在自己的臉上:居然這麼冰!顫抖著手去撫摸曾經遠在天際的臉頰。優美的輪廓,此刻是那樣的沉寂,這就是那張溫柔的臉啊!怎麼這一刻,是這樣的缺乏生機?
聽到流螢的吼聲,迅速趕來。一眼望見地上坐著的兩人,“這……”看向她的臉,兩眼泛著淚花。
“他怎麼受傷了?連他都受傷了……”震驚的看著他流血的後肩。布洛蒂該是多強悍啊!
“快扶他進去,傷得很重,他的身體都變得冰涼的……”淚水流出眼眶,不知所措的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輪廓。
“好!零央!”那個白色的身影帶著什麼人趕過來。“他……”驚詫的看著楚天歌,他都傷了!
“快!”和流螢扶起楚天歌往忘憂斎裏去,零央和李大夫一人扶起一個地上倒下的。
藍白色的衣衫上染了楚天歌的血。趴在歐陽晴明的大床上,流螢撕開他的衣服,黑色的傷口在右肩,表皮的肉已經呈現出一種黑焦的狀態!
“請讓開,他隻是失血過多,傷口倒是不太礙事!壞死的肉割掉就可以了,會好的!”李大夫查看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在受傷之後可能還進行了大量的劇烈運動,傷口戀雪崩血,勞累過度,才導致陷入深度昏迷!”
“割掉他的肉?不行!”他是神啊,他的肉怎麼能隨便割?不可以!一手攔在床前,怒目而視,周身的氣息為之一凜。
李大夫一驚向後退出幾步,動了動嘴巴:“你……你這樣會妨礙我的!他壞死的肉不割掉,會影響到康複的!腐爛後會繼續影響其他好的皮膚!這些都不用我告訴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