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主動出擊

沒事了,眾人都散了去,最近幾天,白逸飛白天晚上的陪著周嵐翠,他要贖罪,盡管周嵐翠要他回去,說自己不需要陪,他還是呆在了她身邊。

桃花精沒有說什麼,實際上,她根本沒有在意,因為她的心思全都在失子之痛上,其他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鏡仙與吳美萱神情黯然,在這紅塔山底,似乎最近都是壞消息,氣氛依舊沉悶,他們兩人已經從不好的情緒中恢複了一些,又開始抓緊每天的修煉了。他們還沒有能力對抗亂世妖魔,所以必須提高自己的能力。

好消息是除去了一個妖怪,現在人們偶爾會出去看看,接些水,采些野果及收一些未來得收的已成熟的糧食等等。畢竟這地下的世界比較小,沒有貯存太多水。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麵的世界開始變得昏暗起來,而河流裏的水也都變成了血紅色,不能喝了,天上總是掉下些莫明其妙的東西。再後來,不知哪一天天黑之後就再也沒有再亮過。這世界變了,真的有種末日的感覺。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一切答案一定都在天庭。

鏡仙夫婦雖勤加修煉,還是覺得這個妖怪太過厲害,僅憑自己夫婦兩人恐怕是難以根除他,天庭之上還有什麼人在苦苦支撐嗎?鏡仙夫婦跟紅塔山底的其他人一樣處於壓抑的狀態之中,也不知這世界還能存在多久,是不是真的會被毀滅?盤古大帝辛苦開創的這個錦繡世界也許已經到頭了?

紅塔山底的世界漸漸缺水起來,這裏原本僅存的水,由於人多時日長,都已經快用完了,鏡仙夫婦變身為橘球噴出了水,又讓人們用一段時間,但是畢竟量有限,而且經常這樣做損耗他們的能量,他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想辦法。

鏡仙來到了斷崖下,仰頭問道:“主人,我想問下那個靈芝山裏,除了人物是虛幻的外,還有什麼是虛幻的嗎?山石水樹等等是虛幻的嗎?”

蒼老的聲音慈愛地答道:“乾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去取水是嗎?那裏的動物包括人都是虛幻的,但是山水樹林都是原有的,是真實存在的,那裏的水極清冽,來自創世之初,沒有經過任何汙染,你可以去取。不過這樣你又要麵對黑風怪的,你有把握對付他嗎?”

鏡仙目光暗淡了,仰起的頭垂了下來,搖搖頭說:“沒有。”那天他們能把黑風怪封在靈芝山裏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的,這次他不能保證還那麼好運。

“我陪你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鏡仙驚訝地回頭,正對上白逸飛那真摯的眼神,他還是一身白衣,但是明顯蒼老了一些,眉眼間有了憔悴,這些天以來,發生的這些事夠讓他的心受折磨的,備受煎熬之下,他甚至覺得活著是一種負累,也難怪周嵐翠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現在連他都生了去意。看著鏡仙夫婦還在獨自奮力地為大家奮鬥,他就覺得自己沉淪在自己的私人情感中太可恥,反正一樣的不顧性命安危,不如去做有意義的事,因此他決定跟鏡仙夫婦在一起,幫助他們。

鏡仙轉過身來拍拍他的肩道:“太上皇,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麼危險的事,你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險了吧。”

白逸飛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握住了,輕輕搖了搖頭,眼裏有點戲謔的微笑:“你們都不怕危險我怎麼能怕危險呢?你太小看我了!你不用勸了,我一定要去。”

既然這樣,好歹白逸飛也修了這麼久的仙,鏡仙不再說什麼,心中有著很久不曾有過的暖意,心中似乎有一個角落的冰塊融化了。嘴上雖沒再說什麼,眼裏的濃濃的謝意與友情白逸飛卻看懂了。

什麼都不必說了,兩人並肩回去,各自準備。這時休養得差不多的逍遙公和太白金星來了,他們也要一起去。鏡仙對他們說:“你們肯在危難的時候跟我們一起擔當,我很感激,隻是這次去很凶險,如果我們全體出動,萬一有什麼不測,以後誰來對付亂世妖魔?你們必須留下來,以後還有硬仗要打。”

鏡仙說得確實有道理,總得有人留下了保護百姓,所以他們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鏡仙他們去冒險。

鏡仙夫婦和白逸飛要出發了,桃花精沒有來相送,她依然對周遭的一切都沒有了興趣,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周嵐翠來送行了,很關切很擔憂,還有群臣們都來了,那眼神好像是送葬的一樣,看得白逸飛心裏不好受。

此去真的不好說還有沒有命在,真有點舍不得這些跟隨了自己多年的人,他眼中掠過一絲難舍之情,一咬牙轉身拉著鏡仙他們走了。

外邊照例是一片漆黑,現在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和時辰了,他們來到南方,群山中,在一片黑暗中有一處光明所在,不斷地向空中發出紅光,這就是奇石部落,這處光明好像一片死寂中的希望,給他們的心帶去些許溫暖。

不一會兒,他們就出現在了部落的族長樓裏,白辰逸、周嵐康、李玉康還有族長夫婦、澤瀚夫婦都正在這裏開會。白辰逸見了白逸飛,哭著撲了過來:“父皇!”緊緊地抱住就哭了起來。

想著大兒子不幸慘死,白逸飛也老淚縱橫,閉著眼睛,嘴角抽搐著,過了半晌,才在鏡仙的勸慰下止住抽泣,拍拍小兒子的背說:“孩子啊,怎麼不回去呢?你媽媽都傷心得失去理智了,你應該去安慰安慰她啊,讓她知道她至少還有一個兒子活著回來了!”他眼裏全是作父親的慈愛。

白辰逸慚愧地點點頭:“嗯,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見到因失主而悲傷的周嵐康,白逸飛又內疚得自責起來,不知道要不要把她妹妹的事告訴他,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下還是決定不說了,反正周嵐翠已經沒事了。

吳美萱早已發現了有位女子對丈夫異樣的眼神,不用說她也知道那是依娜,她聽丈夫談起過在這裏的經曆。看著女子現在雖已中年,依舊有著非凡魅力,可以想像年輕時該是多少活力四射。這是一位癡情的女子,不過鏡仙能為自己堅守三世,她該完全信任他對感情的忠貞,自己該要更好地珍惜,所以她默不作聲。

鏡仙問正盯著他看的依娜:“這麼多人聚在這裏,你們在幹什麼呢?”

依娜忙收回失神的眼光,回答道:“哦,由於最近流經我們這裏的河流都變成了血紅色,最近水源緊張,大家開會討論怎麼解決呢。”

鏡仙眉頭擰緊了:“這裏也是這樣?!”

“嗯!我們現在都限製用水了,因為村裏貯的水不多了。”依娜憂慮地說。她眼裏布著憂慮的血絲,看來這段時間來,他們經過了很難熬的焦慮,誰知道這世界還有多久的壽命呢?邪氣是不是真的不能戰勝?經過了這麼些事件,很多人心中都沒有底氣了。

鏡仙將手握成了拳,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人去努力去爭取,世界就真的沒有希望了,不管怎樣,他和吳美萱還是要努力到底的,他們畢竟是盤古大帝寄予厚望的人,他們承載著宇宙之初的能量,不能讓盤古大帝的心血付諸東流!鏡仙眼裏的光堅定了,寒冷了,他已決心將生命都交付給盤古大帝創造的美好世界。回頭再看吳美萱,她眼中的神情與他相似,兩人是心有靈犀的。鏡仙露出了欣慰的笑,眼中深情溢出,兩人最終能聚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難,此生足矣。

他們告訴大家此行的目的後不再停留,義無反顧地將靈芝山打開,用時空轉移術瞬間轉移到了靈芝山中。

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誰知道黑風怪會藏在哪裏?看著這熟悉的一切,鏡仙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當年自己隻身闖入時,還是一個凡人,一個心係情愛的凡人,不知前途怎樣,隻抱著一線希望努力拚搏,現在他還能回想起當時的酸楚與淒苦。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自己成功了,現在也與心愛的人相擁相偎,可是天下卻變了,蒼天竟不給自己悠閑享受的機會,坐擁了愛人,去換來了世界動蕩,現今自己能量比以前不知強了多少,而前邊的障礙也不知強大了多少。也就是說,無論自己如何變化,擋在幸福麵前的障礙始終是存在的,他不由得緊了緊握吳美萱的手。

吳美萱抬眸看他一眼,這是一張俊逸超塵的側臉,現在冷靜嚴肅,這裏,吳美萱是第一次來,但他不少次聽鏡仙說過當年隻身一人前來的艱險及誘惑。他為了信守愛情當真吃了不少苦,那時的他該有多麼無助與孤獨!吳美萱恨自己沒能在他最低落的時候陪伴他,沒能用自己的柔情撫慰內心的傷痛與彷徨,她眼神愛憐地看著他,反手握住他的手也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