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道似無情還有情

燕兒氣惱道:“傳出去?誰傳出去?你嗎?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我就想晚上在自己家裏走走,讓我的侍衛護著我,這怎麼犯著你了?”她不等對方答話,就氣衝衝地對李英傑說:“我們走!”帶著他回自己住處去了,李英傑作為護衛,他的臥室在小姐的附近。

小姐把李英傑帶到她房間的外屋,讓他坐下。從遇到她哥哥開始,李英傑就給搞糊塗了,他本來抱著一顆必死之心的,可是她好像不但沒告發他,還有意為他遮掩似的,她究竟是何居心?

小姐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真名叫什麼?接近我目的是什麼?”好家夥,在這裏連夜審上了!李英傑冷冷答道:“你要殺便殺,今天的事我不會領你的情,要想問出我的底細,我勸你別想了。至於我接近你這句話,似乎應該改成你接近我,因為是你把我請來的。”

小姐深深地看他一眼,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身上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終究非池中之物,想不到真的有來曆。我如果沒犯錯的話,你應該是樂業國的吧?我想你的身份也不會太低。”

李英傑暗暗心驚:她的眼很毒啊!但他表麵鎮靜地說:“我不會告訴你我的身份,再說了,像你們榮裕國這麼有侵略性,周邊鄰國都會對你們有戒心,不隻是樂業國。你們現在打的是樂業國,依你們國王的胃口,今後還不知哪個周邊國家會倒黴。”

小姐閃了閃眼睛:“所以你不一定是樂業國的了?那麼你到我爹書房想找什麼?”李英傑搖搖頭:“我也不會告訴你。我也要問你個問題,你在令兄麵前掩護我,是何目的?”小姐笑了:“你倒審起我來了?我隻是不想這麼快就讓你死。”李英傑臉一陰:“你要折磨我?”小姐一笑:“好了,你先睡去吧,都這麼晚了。”李英傑不相信地:“你不怕我跑?”小姐笑笑:“你要跑嗎?”李英傑點點頭:“如果能的話。”

小姐說:“好了,咱們都休息吧,我可熬不起。”她轉身朝內室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加了一句:“沒達到目的就走你會不會很可惜?今後日子還長著呢。”說完就入內室去了。

李英傑走回自己屋內,心裏在疑惑:“她究竟是什麼居心?她真不怕我跑?今後日子還長著呢是什麼意思?”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暫時他還是安全的,小姐好像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那麼自己還真不忍先跑路,自己的計劃還沒實現,看來她拿準了我不會跑。於是先睡覺再說。

第二天,小姐主動跟她爹爹介紹她新招了一位侍衛,要他一定給看看。他爹爹寵愛女兒,隻好召資央來見,李英傑不知小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對自己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心裏七上八下地來見將軍了。

他一進門就對將軍行了一禮:“屬下資央見過將軍大人。”將軍見這個年輕人氣宇軒昂,很有氣派,點了點頭:“燕兒,你找的這個侍衛外形不錯,不過能力怎樣我可不知道。”

小姐笑著說:“能力呀?強著呢,比如騎馬射箭、翻窗跳牆都有一手,對吧資央?”資央鐵青著臉盯著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爹笑了:“有你這麼表揚人的嗎?”小姐還對他爹說:“他很勝任他的工作,對我關照得很仔細,這點濤哥也很清楚,濤哥是吧?”蔣鵬濤想起那日他被尿潑身,這小子卻乘機把美人摟入懷中,心中就泛酸,他哼了一聲沒答。李英傑心中暗想:“這小姐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趙建輝冷冷地對李英傑說:“資央,我在戰場上見過你,但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李英傑心裏直打鼓,他強自鎮靜地說:“總兵大人說笑了,屬下從未上過戰場,不知總兵大人怎麼能在戰場上見到屬下!”趙建輝對將軍說:“爹,這人我真的在戰場上見過,隻怕他是一個奸細,他想方設法接近燕兒混到我們府上來恐怕心存不良。”

“哦,是嗎?”將軍目光淩厲起來,李英傑說:“天下相似的人很多,隻怕總兵大人認錯人了。”他心裏焦急地盤算:這一關恐怕過不去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小姐說話了:“爹,哥哥怎麼可能在戰場上見到他呢?在你們還沒趕到戰場上時,我就見過他了,隻因為我見他長得英武強壯,所以我經常去那一塊打獵,借機認識了他。”

李英傑詫異地望著小姐,她這是在撒謊,她為什麼要撒謊呢?為他開脫嗎?她在救自己?

詫異地看著小姐的還有蔣鵬濤,他說:“燕兒,你瘋了?一位將軍家的大小姐跑到外麵主動追男人?這說出去多丟人哪!”小姐不依不饒地:“我怎麼丟人了?我就是找個合適的人給我當侍衛而已!爹爹你看濤哥,他欺負我。”

見愛女這樣,將軍就相信了李英傑,拍拍女兒的手說:“好了好了,不是奸細就好。資央如果會些武功,我可以考慮讓他到軍隊裏來發展。燕兒你看怎樣?”他顯然認為自己女兒看中了這年輕人,所以要給他一條前途光明的路。燕兒高興地說:“好啊,資央以後也可以當個一官半職的。”

見將軍望著自己,李英傑拱手行禮道:“多謝將軍栽培!”蔣鵬濤和趙建輝都冷著臉很不高興。李英傑心說:“這丫頭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能進軍隊,能接近將軍,那秘密就容易查出來了,隻是這丫頭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把我的事情給毀了呢?”

下來以後,蔣鵬濤去找了趙建輝,他很無奈地對趙建輝說:“輝哥,你幫幫我吧,眼見著燕兒就被那小子迷上了,還*他進軍隊呢!而且邊將軍都向著他,我眼看就要出局了。”

趙建輝若有所思地說:“我敢保證這個是個奸細,他好大的能耐,居然把妹子和爹都給籠絡住了。這樣吧,咱們今天晚上去找妹子。”

靶場上,小姐有一搭沒一搭地射著箭,李英傑站在旁邊問:“燕兒小姐,你到底是想怎樣?為何*我進軍隊?”燕兒剛射出一支箭,隻射了六環,俯身又拿起一支,慢悠悠地說:“這樣不是就離你的目標近了點嗎?你在我爹書房究竟要找什麼?”李英傑不相信地問:“你幫助我?原來你是想弄清我所要的是什麼!其實也不必大費周章吧?你們完全可以刑訊*供!現在你把你哥跟你的青梅竹馬都惹火了。”

小姐意味深長地回頭瞟他一眼:“刑訊*供對你有用嗎?站在你的角度,我是個敵人,我得罪了誰,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咱們互相揣測對方,我倒覺得我們這樣相處挺有趣。”她邊說邊低頭拿另一支箭,她掛在腰上的短刀不知怎麼刀鞘沒有關好,經她幾次彎腰碰撞居然掉了,她的小臂劃在了刀刃上,她痛得叫了一聲,手裏的弓和箭都丟在了地上。

李英傑條件反射般地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起小姐的手臂,就掏出自己的手絹給她包紮上了,口裏同時急切地問:“痛得很嗎?”小姐眼裏噙著淚花點了點頭,李英傑仔細地輕輕地包紮著,怕弄疼她,一邊說:“以後小心一點,你做什麼都是這麼粗枝大葉的,哪像個女孩子!”

燕兒小姐看著他皺著眉心疼地細心地做著這一切,這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麵,她竟有些享受著他明顯的關懷了,李英傑邊包紮還邊吹了兩口,好減輕她的疼痛。似乎感應到了燕兒灼灼的目光,李英傑抬起頭來,一時四目相對,李英傑仿佛忘了時空似的。

過了一會兒,也就那麼一愣神的當兒,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會關心敵人?他的動作有點僵硬了,快速包紮好就後退了幾步保持了距離,恢複了冰冷的神態,嘴裏解釋似的說:“在你還沒有告發我之前,護衛你還是我的工作。”燕兒小姐並沒有作聲,隻是微微帶笑輕手撫摸著包在傷口上的手帕。

這一切已被遠處走來的趙建輝跟蔣鵬濤看在眼裏。趙建輝和蔣鵬濤走到跟前來後,蔣鵬濤酸溜溜地說:“這大白天的就拉拉扯扯,也不怕不好看!”趙建輝也說:“燕兒,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平時也該注意點影響。”

燕兒小姐不高興了:“哥!我怎麼了?你們都說我?我就是手受傷了,我的侍衛幫我包紮一下而已,這不是什麼罪過吧?”她拿出傷手來給大家看。這在過程中,李英傑一直保持沉默,他還鬧不清楚這位小姐到底是何打算。

趙建輝看了之後說:“以後小心點兒吧!對了燕兒,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一下,濤哥已經等你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給他個準確答複,把婚事給辦了!”蔣鵬濤含情脈脈地望著燕兒,等待著她的答複。

燕兒扭著身說:“哥!我幾時說要嫁人啦?你這麼急著把我推出去幹什麼?再說,即使嫁人,我也沒說要嫁給他呀。”

蔣鵬濤急了:“燕兒,你什麼意思?我們一直關係很好,你雖然沒說,但大家不都明白我們是一對嗎?啊對了,自從你弄來這小子,你就開始疏遠我了!”他轉頭對李英傑說:“喂!資央,你知不知道我跟燕兒從小就要好的?你別打她的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