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潛入書房

終究將軍趙鴻壽還是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兒子,總兵趙建輝,李英傑見他第一麵就心說糟糕,這個趙建輝好像在戰場上見過,他的心有點緊張起來,一時不知怎樣應付,先盡量躲在人叢後麵。

將軍府著實熱鬧了一陣子,小姐有好幾天都纏著他爹,很少找李英傑練馬和練箭了。趙建輝跟蔣鵬濤是好朋友,當下的找他來聊天,他走近蔣鵬濤的屋子,拍著他的肩膀說:“鵬濤啊,讓你在京城多呆些日子,拜會拜會那些官員,你就不肯,心急火燎地往家趕,我知道你是為了我那妹子,怎麼樣,你們的關係搞清楚沒有?”

蔣鵬濤垂頭喪氣地說:“輝哥,坐下說話。你那個妹子不知怎麼身邊多了一個刺頭侍衛,總跟前跟後,我都沒有能單獨跟她相處的機會。從前吧,她總喜歡到處跟著我玩,可現在,我幾天沒去找她,她也無所謂了。”

趙建輝說:“嗨!不就一個侍衛嗎?支開他得了。”蔣鵬濤瞪著眼睛說:“你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啊?燕兒可看重他呢,我想訓斥他兩句都有小姐擋著,與其說他是侍衛,我看他倒更像主人,燕兒很聽他的話。不知怎麼的,隻要有那小子在場,我總會有倒黴的事。”

趙建輝笑道:“有這麼邪乎?我看你是瞎吃醋吧?哪天我倒要會會妹妹的這個不一般的侍衛。”

蔣鵬濤說:“要會他就乘現在,燕兒正在將軍那裏,如果燕兒回來了再會他,他又會仗著燕兒護著他而囂張了。”趙建輝狐疑地說:“有沒有這麼嚴重?我看你太高看一個侍衛了。”

他們一起來到將軍府後院,李英傑正獨自在那裏練箭,其實他心裏正在煎熬著,這兒眾敵環伺,他在想該怎樣順利得到敵軍的秘密方法而安全離開。

“資侍衛,這麼勤奮,是不是也打算上戰場啊?”蔣鵬濤遠遠地就喊。李英傑轉身一看,心裏就緊張起來,他恭恭敬敬地半彎著腰低著頭說:“屬下資央參見總兵大人和副將大人。”

趙建輝狐疑地圍著李英傑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完了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是誰?”蔣鵬濤碰了下他的胳膊:“你怎麼了?他剛說過,他是資央。”趙建軍目光盯著李英傑沒有放鬆,陰陰地說:“我問的是真實的名字和身份!”

李英傑盡力保持表麵的平靜,盡管他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他依然恭敬地低著頭答:“屬下不明白總兵大人的意思,屬下自小就叫資央,沒有別的名字,在來將軍府之前是獵戶。”

趙建輝並沒有放過他,說:“哦?”聲音拉得長長的,顯然懷疑的樣子,他又問:“你是用什麼辦法混進將軍府小姐身邊的?”李英傑不卑不亢地答:“屬下並沒有想混進將軍府,是夫人和小姐派人把屬下找來,如果總兵大人對屬下不滿意,屬下立刻收拾包裹出府。”

趙建輝厲聲說:“抬起頭來!”李英傑緩緩抬起了頭,直視著他,趙建輝心中一凜,這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目光如炬,裏邊的情緒很複雜,他看不懂,他盯著李英傑的眼睛問道:“你上過戰場嗎?”李英傑聲音不高不低,不帶情緒地說:“回總兵大人的話,屬下沒上過戰場。”

趙建輝再問:“你年紀輕輕,又會騎射,為何不上戰場為國出力?”李英傑回答:“回大人,屬下的騎射是用來打獵維生的,如果國家發生危難,被別國侵略,屬下甘願以死效力。”趙建輝銳利地說:“你是說我們的戰爭是不義的嗎?”李英傑答:“屬下沒有這麼說。”

趙建輝還想問,小姐燕兒來了,她老遠就喊:“輝哥,濤哥,你們怎麼來了?”她走近了又很有興致地對她哥說:“我正想給你介紹呢,這是我新招的侍衛,你們都先見過了,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趙建輝鼻子裏哼了一聲說:“燕兒,你很會找啊,你從哪兒把他找來的?”燕兒以為哥誇她有眼光呢,很高興地把打獵救她的事說了,還說:“他很機靈,也很細心,保護我可周到了,他呀,就是比較沉默,平時話不多,反正我很滿意。”

蔣鵬濤陰陽怪氣地說:“燕兒怕不是愛上這小子了吧?”燕兒氣惱地鼓起了腮:“你瞎說什麼呀!他本來就不錯嘛,我指的是他對他的工作盡職盡責啊,他的工作就是保護我的安全,難道這有錯嗎?”趙建輝隻是鼻子裏哼了一聲,帶著蔣鵬濤走了。小姐奇怪地問李英傑:“我哥怎麼了?”李英傑搖搖頭:“可能對我不滿意。”

李英傑開始留意趙建輝和將軍的一舉一動,不僅趙建輝對他有懷疑,是個危險人物,還在於也許能從他們那裏得到敵方的秘密。觀察了幾天,他沒能找到機會,最後李英傑決定鋌而走險,夜探將軍書房,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在白天偵察好了去書房最隱蔽的路線,因為他沒有夜行衣。到了夜深人靜時,估計大家都已進入夢鄉,李英傑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悄悄地出門了,他沿著早已擬好的路線來到將軍書房門口,四周靜悄悄的。

李英傑推了推門,已鎖住了,他又往窗戶走去,輕輕推了一下,窗戶“吱呀”一聲開了,他緊張地四處看看,確實沒有,就一縱身跳上窗台,再跳進了室內。

室內一片漆黑,他點亮火折,見書房裏有很多書、來往信件、各種公文,他在裏邊翻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李英傑在文件堆中看到了戰場形勢分析,見裏邊有提到使用秘密方法,卻沒提秘密方法是什麼,還提到將士休整一個月後將再次入侵樂業國,以及選擇哪一處攻擊最為合適等等,這一事件比較有價值,李英傑將它記在腦海裏。他很快都翻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秘密方法是什麼,很失望,於是吹滅火折,準備回去。

他爬上窗台跳了出去,誰知剛一落地就有人說:“別動!你好大的膽子!”他心說:“不好!被發現了!”與此同時,迅捷地一個踏步轉到那人身後,同時抬手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他正想下狠手,那人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是我!你想殺了我嗎?”剛才情急之中沒分辨聲音,這時才發覺懷中被控製的是個女人,他一愕,仔細一看,是燕兒小姐!他條件反射地手一鬆,燕兒小姐一下跳開,手摸著脖子瞪視著他,半晌才緩過勁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到這裏來幹什麼?”

李英傑反問道:“你待怎樣?要告發我嗎?”燕兒問:“如果我告發你,你會如何?”李英傑心裏一沉,原來內心模糊地希望她會對自己不同,原來她到底也是敵人,跟別人沒什麼不一樣,想著,心就硬起來,燕兒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銳利地說道:“你這是要打算殺我滅口嗎?”

李英傑本想出其不意一拳打在她後腦上了結了她,微微提起了拳卻無法命令自己付諸行動。小姐緊盯著他問道:“你下得了手嗎?即使你殺了我,你也跑不出榮裕國。”李英傑內心翻騰著,她說得對:“即使把她殺了也於事無補,事情敗露我跑不出榮裕國。他隻不過是個女人,不是她發起的戰爭,多傷一條人命我也還是一死,罷罷罷!功敗垂成。”

他放鬆了拳頭無力地說:“我不殺女人,要怎樣隨你發落吧。”小姐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跟我走吧!”他不知她會帶她到哪裏去,隻好低著頭跟著她走了。

正走著,突然前方一聲斷喝:“誰?站住!”他倆都站住了,一看,是趙建輝,原來是出來如廁,發現有兩個人影走來,是以攔住喝問。李英傑望望小姐,心想:“完了!對女人下不了手,對男人應該可以吧?死前也得賺一個,他捏緊了拳頭就待伺機下手。”

就聽小姐說:“哥呀!你嚷什麼呀?你嚇了我一跳!妹子晚上睡不著覺,就想出來走走,一個人又害怕,所以就把我的侍衛叫起來陪我。你這是幹什麼呀?監視我嗎?”

趙建輝不滿地道:“你夢遊啊!大晚上的怎麼會睡不著覺?”趙建輝狐疑地看看他們兩人,小姐著嗔半撒嬌道:“我就是夢遊又怎麼樣?這是我家,我想夢遊就夢遊!哥哥壞死了,一回家來就欺負我!”

“我看燕兒睡不著覺是思春了吧!”一個半陰半陽的聲音傳來,大家一看,正是蔣鵬濤,他的臥室離此不遠,聽到吵鬧聲就出來看看,看到深更半夜的,燕兒居然和那個什麼資央一起出來“走走”,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帶著醋意地說:“一個年輕姑娘家家,大半夜的和一個男人在外麵亂走,這像什麼話?傳出去外麵人還認為將軍府沒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