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去黑風山

台上新娘新郎拜天地了,身邊有人跟其他人說:“我認識新娘子,新娘子很美誒。”他無限豔羨地望著一對新人,鏡仙也跟著看。就在夫妻對拜的時候,怪事發生了,一陣旋風卷來,新娘不見了!

舉座嘩然,鏡仙想起靜香也是這樣不見的!這或許有某種聯係。新郎發了瘋似的,大喊著新娘的名字,跑進跑出地找,很多人都在幫著找。鏡仙發現有一些人放棄了,他聽見其中一人對另一人搖著頭說:“沒用的,找不到了,這一帶已經失蹤很多好看的女孩子了,沒有一個找得回來的!”

鏡仙嗖地抓住他兩眼盯緊他問道:“你說什麼?這一帶經常會有好看的女孩子消失嗎?”那人被抓很驚訝,緊張地點點頭:“是啊,經常莫明其妙就消失了,有時在地頭,有時在洗衣,有時在打水,有時甚至是獨自在家時就不見了,在婚禮上消失這還是第一次,不過這個新娘的確漂亮!每次她們消失都是刮過一陣旋風。唉,這地方有女孩子的家裏都是提心吊膽啊,很多人家在孩子還小時就把她忍痛遠嫁他方去了!”他邊說邊歎氣搖頭。

鏡仙心裏慢慢浮上來兩個字:“是妖!”他鬆開了那人,又問:“你們這一帶有什麼其他異常沒有?”那人說:“有!有時候附近山裏會刮妖風,一陣黑風過去,昏天黑地,有時是牛羊不見了,有時就有少年會消失,所以附近的山,很少有人敢上去了。”鏡仙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鏡仙回到皇宮,徑直去找皇後,他心急,沒注意到皇後屋內屏風後一條灰影一閃。鏡仙顧不上行禮了,一見麵就說:“皇後娘娘,我來向您報信,具我推測,有可能是妖怪抓走靜香了,您放心,我一定設法把她找回來。”他把路上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這你該知道不是我帶走了公主吧?如果你還不信,我也沒法,好了,我要去救她了!”他說完就走了,自始至終,桃花精都沒來得急插嘴講話。

屏風後灰狼精轉了出來,望著出口處,他咪著眼睛說:“鏡仙!又迷上你們的小公主了吧?哼哼!以後有他受的。”不過他想到天庭有逍遙仙幫著鏡仙,他也不敢輕易再上天庭了。灰狼精嚴肅地眼帶威脅地看著桃花精說:“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告訴皇上你是妖精!看看他還會不會寵一個妖精!”

桃花精愁眉苦臉地說:“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你們之間的仇恨呢?他不是根本都沒在意你嗎?你何苦糾纏著他?”

灰狼精眼露凶光,惡狠狠地說:“我就是要他死!你不用再替他說話,你不幫我把他整死,你就等著看結果吧!”這時他倆聽見外邊有報:“皇上駕到!”桃花精眼看著灰狼精,示意他躲避,灰狼精不動,就盯著桃花精,桃花精已經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哀求地看著灰狼精:“求求你快走吧!”灰狼精把脖子一擰:“我不走,我要見駕!”

腳步聲更近了,皇上的聲音傳來:“桃花,朕回來了,你這裏有沒有香兒的消息?”桃花麵色灰白,顫抖著對灰狼精說:“好,我答應你。”灰狼精臉露笑容。這時,皇上已走到了門口,桃花精的心象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灰狼精一下消失。

皇上進來,見皇後麵色很難看,關切地問:“桃花,你怎麼了?是不是想香兒?”桃花精慌忙一曲膝:“臣妾見過陛下!”皇上把她拉起來說:“誒!私下裏就不用來這一套了,你看看你,憔悴成這樣!”白逸飛捧起她的臉疼惜地看著:“別太耽心,我已經派出很多人去找了。如果,如果是鏡仙帶走的話,他不會把香兒怎樣的。”

桃花精拿開他的手,憂慮地說:“皇上,也許我們錯怪鏡仙了,他剛才來過,他說香兒可能被什麼妖怪擄走了。”她把鏡仙的話講了一遍。皇上更心焦了:“如果是妖怪的話,咱們凡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隻能靠鏡仙了。”

鏡仙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他找了個旅館先住一晚,打算等第二天就開始行動。當天晚上他在房間時,聽見隔壁房間裏又住進了房客,鏡仙出來看了一眼,這一看,愣住了:這不是周偉祺跟李英傑嗎?鏡仙認識他倆,他倆卻不認識鏡仙。

鏡仙走了過去說道:“兩位富家公子到此何幹?難道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他倆瞪他一眼:“關你什麼事?你來得我們難道就來不得?”

鏡仙說:“我認得你們,你們是太尉的公子跟太仆的公子對嗎?”他們對望一眼,周偉祺問道:“難道我們臉上寫了字?你是哪位?”鏡仙冷漠地說:“別管我是哪位,我*你們還是回去的好,這一帶總有少年失蹤,達官貴人的孩子比不得百姓的孩子,你們如果失蹤了會連累很多人的。”

李英傑恍然道:“瞧你說話的神氣,你一定就是那個什麼鏡仙,哼,誰知道公主是不是你拐走的!我們就是專門來跟著你的,昨天晚上我們聽翠姨說了,說你跟皇後娘娘說你要到黑風山去,我們就是來找你的,直到你把公主交出來為止。”鏡仙氣得兩眼冒火:“我拐公主?如果我想拐早就拐走了,你們兩個小毛頭又能奈我何!哼!我好意關心你們,沒想到你們卻是惡意。”

周偉祺斜睨著鏡仙:“勾引公主的能是什麼好神仙?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鏡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咬牙半晌才說:“算我倒黴,管了這種閑事,隨你們的便吧!”他摔門而走。

牆的拐角處有一個灰色影子在縮頭縮腦地看著。鏡仙自己氣乎乎地回房休息,不再理會他們,他在自己房中苦苦思念著靜香,他都不明白自己的苦戀怎麼會苦到這種地步,真是步步曲折,難道幸福對自己而言就比別人艱難千萬倍嗎?唉,靜香,你一定要平安!等我來救你!

他這樣備感煎熬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天剛放亮,鏡仙就出門了,後麵跟著那兩個年輕人,鏡仙並非不知,不過他不再理會了,至於側麵樹叢裏還有一個灰暗的影子跟隨著他就不知道了。

鏡仙要去的是黑風山,此去還蠻遠,鏡仙並未用仙法,就一步步走著,似乎是為了讓身後的尾巴能跟得上。行至中午,鏡仙還未覺怎樣,身後的兩人在正午的日光下已經彎腰勾背,口幹舌燥了,但還是倔強地跟著。

鏡仙找了一塊大點的石頭,手一晃,右手中就多了一個酒壺,左手一伸,就有了一個酒杯,他倒滿了一杯酒,仰脖喝了下去,酒香漫延開來,他又倒了一杯,再仰脖喝下去,伸袖擦擦嘴角流出來的酒,斜眼看了下身後的人。他們已經不走了,站在那裏側臉斜望著他,喉頭一動一動的。

鏡仙微微笑了下,自顧自地一杯接一杯地倒酒喝,酒味越來越濃烈,似乎有百果的香味。後邊兩人站在太陽下舔了下幹燥的嘴唇,最後忍不住雙雙走了過來,李英傑說道:“喂!隻顧自己痛快太自私了吧!”鏡仙抬眼看了一眼他們,自己又喝一杯,咽下去後才對眼巴巴地望著他的兩人說:“想喝嗎?”周偉祺伸手過來:“想。”

鏡仙左手晃了下,周偉祺的手裏出現了一隻杯子,鏡仙右手灑壺給他倒滿一杯後說:“這是你們倆的。”周偉祺嚷嚷道:“我們倆就這一杯?你也太小氣了吧!”鏡仙頭都不抬地說:“想喝呢,就這些,不想喝呢,就走你們的路,回家去!”

李英傑大聲說:“我們偏不回,就跟定了你!我們要看看你到底把公主藏在哪裏了!”鏡仙都懶得爭辯了,隻說:“隨你們的便!”周偉祺把酒杯放在張開的嘴上方就往嘴裏倒,李英傑忙阻止他:“別喝完了,還有我呢!”周偉祺已經喝了滿滿一大嘴,李英傑說:“完了。”接過酒杯一看,咦,怪事,還是滿的!

他又倒了滿滿一嘴,交給周偉祺,兩人這麼你來我往,直到把肚子都喝圓了,酒杯裏還是滿的。他倆再也喝不動了,隻是互相瞪著眼。鏡仙懶懶地問:“喝夠了嗎?喝夠了把杯子還給我!”他倆默不作聲地把杯子遞過去,鏡仙拿到手裏杯子就不見了,連同酒壺都不見了。

兩人好奇心上來了,湊上去問:“誒!你把酒壺酒杯弄哪裏去了?”鏡仙不答理他們,徑直朝前走去了。伏在草叢裏的灰狼精咂巴了一下幹燥的嘴巴,心裏暗罵:“媽的,你們喝得痛快,也不給老子留一點!”

鏡仙在前方看似不緊不慢地走,後邊兩人緊追就是追不上,總保持著一段不長的距離,他們跑累了,索性慢下來,在後邊緩緩地喘著氣走,說也奇怪,鏡仙還是在他們前邊那麼長的距離,既沒增加,也沒縮短。

這兩人一看,心想緊跑幾步就追上了吧?他們喊聲:“一、二!”就一起跑起來,鏡仙還是不緊不慢地走,也不回頭看他們,但他們的距離就沒變過。兩人實在累了,後來索性就按自己的速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