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我不是故意的

澤瀚頭發暈,額上開始冒汗,他該走開的,在她發現之前。但他就是邁不動步,他的眼睛挪不開,澤瀚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他在內心咒罵著自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離開。他剛閉上眼睛就又睜開了:怎麼回事?依娜好像在自己閉眼的一刹那暈倒了!

果然,依娜趴在了水中突出的石頭上,該怎麼辦呢?澤瀚內心激烈地鬥爭著:丟下她回去叫人?不!這太危險。自己過去把她抱上岸?雖然自己很想這麼做,但依娜醒來後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依娜不知為何會暈過去,但顯然讓她在水裏泡久了會出危險的,不能再猶豫了,澤瀚一咬牙走了過去,他先在岸上喊:“依娜!依娜!”他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依娜沒有出聲。

澤瀚脫了鞋走下了水,水是溫熱的,很舒服,他把依娜翻過來抱著一看,她不是暈過去了,而是被麻醉睡過去了,兩腮紅撲撲的。澤瀚的心髒都快跳出口外了,他顫抖著把依娜抱到岸上的大石上。澤瀚感到自己渾身燥熱,頭昏腦脹,窒息地快透不過氣來了。

澤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石上的那個美麗身體,微微顫抖著手就往前送去,一陣風吹過,巨石上的身體受涼瑟縮了一下,澤瀚陡然一驚:自己這是要幹什麼?!他心中劇烈地爭鬥著,一個聲音在呐喊:“我是深愛著依娜的,我要的是她有一顆愛我的心,我不能在她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侵犯她,這會嚴重地傷害她的。”

他為了治服自己的欲望,拿起隨身帶的防身的刀,在自己左大腿上深深地劃了一刀,血立刻湧了出來,他痛得汗都滴了下來,同時頭腦也冷靜了。澤瀚拿手絹替自己包紮了,又快速替依娜穿好衣服,眼光不敢多做停留。

都處理好後,澤瀚背起了依娜往回走去,此時太陽已快落山了。村民們一天沒找到依娜,都陸續進山來找了,漫山遍野都是喊依娜的聲音。不久,榮軒看見澤瀚背著依娜從遠處走來,腿還有些跛,走得很吃力,累得呼呼直喘。他迎上去問:“你在哪裏找到她的?她怎麼了?”澤瀚隻是悶聲答了一句:“在山裏,她自己吃藥草被麻醉了。”

看到依娜平安回來,大家都散了,澤瀚把依娜送到她的房間,榮軒跟在後邊,鏡仙已經另找一間房間住了,這時也過來看望。澤瀚把依娜被毒蛇咬後服下自己找的草藥簡略說了一遍。老族長仔細看了下她的神色,語氣緩和地說:“沒事,隻是被麻醉了,看樣子她吃得比較多,睡一覺就好了。”

老族長這才發現澤瀚有些跛,問道:“你怎麼了?”澤瀚臉一紅,撲通一聲跪倒,低著頭把看到依娜泡溫泉的事說了,說到自己難抑欲望以致於自傷時,結結巴巴,實在難以啟齒。完後他說:“對不起老族長,我不是有意的,那種情況下我要是不管她怕她有危險。”

老族長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站在澤瀚身後的榮軒早就氣得臉變了形,這時再也忍不住了,揪住澤瀚就衝他鼻子上打了一拳,他當即鼻血流出。榮軒憤怒地吼道:“你有這種方式迫得依娜不得不嫁你,太卑鄙!”說完舉拳又打,鏡仙一把抓住了他舉起的手:“榮軒,冷靜些!”

榮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瞪澤瀚一眼就向外跑去。

第二天依娜醒來想起頭天的事,她穿好下樓來問她爹:“爹,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她爹頭也不抬地說:“去問澤瀚。”依娜心裏咯噔一下,就在這時,澤瀚來看她了,他的眼神碰到她的,他立即很不自然地垂了下來。依娜問:“澤瀚,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

老族長走了出去,澤瀚低聲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依娜的臉變色了:“這麼說,你看到我了?”澤瀚懇求地看著她說:“依娜,我不是故意的。”依娜板著臉上樓去了。澤瀚不敢動,隻在樓下呆著。鏡仙來了,看見澤瀚,跟他打了個招呼,就上樓找依娜去了。

依娜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鏡仙猶豫了一下,小心地說:“嗯,依娜,我教你修仙好嗎?”依娜不作聲。鏡仙想了一下說:“我知道你為昨天的事不開心,其實澤瀚是好意救你,再說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他對你一片真心,你真該考慮考慮他。”

依娜瞪視著他:“把我推出去你就解脫了是嗎?”鏡仙不說話了。良久,鏡仙才商量地說:“依娜,如果你現在不想學,那等你想學的時候我再來教你,現在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依娜不答,依然看著天花板。鏡仙無趣地走了出來,找到老族長,把他的意思說了,老族長歎了口氣:“哎!你走吧,自從你到我們這裏來後,這裏就亂得一團糟了。”鏡仙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走了。

榮軒氣憤地跑出去亂走,這個澤瀚竟然偷看了她!依娜隻能嫁他了,這太不公平了!自己竟然因為這個而出局,心裏真不服氣。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有口惡氣出不來。他越走越遠,從早晨走到了中午,不知不覺來到了一片樹林裏,他氣憤地用手捶著樹。樹裏深處似乎有什麼古怪的聲音,澤軒奇怪地走進去看個明白。

在這遮天蔽日的樹林裏,有一人清秀的女孩被破布堵住嘴倒在地上,雙手反綁,驚恐地看著前方。在她的前麵,是三個獰笑著的後生,一個說:“惠茜,平常我們那麼巴結你你都不給我們好臉色,現在還不是任我們擺布?真是非得來硬的才行,賤貨!”

三人撲上去撕扯她的衣服,女孩嘴裏唔唔地發出聲音,流著淚掙紮著,一臉絕望。正在鬱悶的榮軒看到這種情景就想起了澤瀚和依娜,雖然澤瀚說他沒做虧心事,但在榮軒心裏跟做了差不多,他的怒火騰地就上來了:這世上偏有這們些無恥的人,他大吼一聲衝上去,飛起一腳就踢在一人的屁股上,那人應聲倒地,其他兩人都轉過頭來,見榮軒是一個人,膽子就大了。

他們陰沉著臉把他圍在當中,一人說:“你哪兒的?別多管閑事!”榮軒傲然答道:“奇石部落的。你們做這種無恥的事情,是人都管得,放了那女孩!”

三人不再打話,撲上來拳打腳踢,榮軒把他心裏壓著的無處發泄的怒火全撒在了他們身上,他猛虎似的不要命地跟他們對打。榮軒本就身強體壯,又會些功夫,一會兒功夫那三人就落了下風。一個瘦子從身後向他後腦打去,他頭一偏,雙手從前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腕,一用勁,來了個背摔,前邊一個高個子正一腳向榮軒腹部踢來,這一腳剛好踢到了摔過來的同伴的肚子上。右邊一人一個側踢向榮軒腰部襲來,榮軒剛摔完背後的,身體向左側傾斜,等他腳踢到,雙手抓住他的腳脖借力向上一抬,那人站立不穩摔了下去,頭先著地,半天爬不起來了。

現在一個摔破了頭,一個捂住肚子,還剩一個站著看著榮軒,榮軒瞪著他拉開架勢準備著。那個高個子看看地上級兩個同伴,就放棄了再打下去,他攙起他們來,一邊架一個走了,走前還橫了他一眼:“以後找你算帳!”

榮軒打了一架感覺心裏好受些了,他走過去拿去女子嘴裏的破布,解開她的綁繩,問道:“姑娘,你是哪裏人?我送你回去。”女孩對她心懷感激,說道:“我是龍珠村的惠茜,那三個人都是我們村的,平時就對我嬉皮笑臉,我不答理他們,今天他們把我騙到這兒來,原來是要害我,幸虧你救了我!對了,剛才我聽見你說你是奇石部落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榮軒說:“我叫榮軒,你們龍珠村離這裏不遠,我送你回去吧,以後你要小心。”惠茜見了榮軒剛才的英雄氣概對他心生好感。他一路護送她回家,惠茜偷眼看榮軒,濃眉大眼,微黑的臉膛,寬厚的肩膀,真是一個棒小夥,隻是他一路緊鎖眉頭,也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他:“榮軒,你好像不高興啊。”榮軒把心裏的煩悶說了。這時已到了龍珠村附近,榮軒說:“你進去吧,我不送了。”

惠茜並沒有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因為這事不太光彩,誰叫你要跟著三個男人到僻靜處呢?她從此以感謝為名經常去找榮軒,一來二去的就戀上了他,榮軒由於對依娜已經沒有指望了,況且惠茜不錯,也就順其自然的跟她好了。

澤瀚依然每天去看依娜,她隻是不理,跟誰也不說話,澤瀚一再跟她道歉:“依娜,你要怪我就怪吧,不要不說話啊,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誠心害你,”他臉紅了,聲音低了下來:“也不會在那時弄傷我自己了,你知道我一直愛著你,雖然我沒有鏡仙那麼英俊,但我對你比他誠心。我就是想要你跟我結婚,也要征得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