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鏡仙再次出走

鏡仙渾渾噩噩期間,桃花精幾次來看他,他為桃花精出現在山上而奇怪,但也沒想那麼多,她所追殺的劉雪瑤已經死了,他沒興趣想那麼多,隻是她每次來,鏡仙都冷著臉請她走,他忘不了劉雪瑤被她追殺的情景。

這一次桃花精前來又看到鏡仙的一張臭臉,她忍不住說:“鏡兄,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劉雪瑤又不是我殺死的。就是看你這樣消沉的樣子,我才好心來安慰你,你何必一定要辜負我的好心呢?”

鏡仙冷冷地道:“你雖沒有殺死雪瑤,但你一直有殺她的心!你能有什麼好心?雪瑤現在死了,你高興了吧?以後你不必再來了,雪瑤死了我也不會跟你好。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追*,雪瑤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我與你誓不兩立!你走!”他白衣長袖一拂,眼中清冷的目光似劍,直刺桃花精的心。

桃花精感到傷了自尊:“鏡兄,沒想到你把我想得那麼不堪。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都怪我以前太高看你了,才讓你被寵壞了,一個劉雪瑤就能讓你這樣對我。你不必跟我好,我上紅塔山來不是為你,是為仁王,他比你更值得我擁有。”說完後她氣憤憤地走了。

鏡仙回過頭來望向窗外,無心再睬她,他感到他的世界已經傾塌了,堆積的煩惱把他的腰都要壓彎了。鏡仙的腦海中全是以前的種種,回憶把他的腦海占滿,以前就算是不開心的時候,隻要知道劉雪瑤還活著,也比現在幸福很多。

想著一幕幕往事,心就一遍遍被刺痛,對於愛戀,他隻是淺嚐輒止,還沒能夠細細品味,災難就一個跟著一個襲來,落寞的心更落寞了,本以為心已痛得麻木了,可是隻要一有跟劉雪瑤相關的物事刺激他,心就又痛得無法忍受,比如桃花精的一次次來訪,就是一次次讓他永難結痂的心再一次流血的過程。他臉形消瘦,頭發蓬亂,胡須越來越長,劉雪瑤的死,把他的心也帶走了,原本寂寥的人生更加無趣。

逍遙公又來看了鏡仙一次,沒想到鏡仙頹廢成這樣,他勸戒他說:“你得振作起來,想辦法恢複仙力,你有能力後,想幹什麼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你,象現在這樣下去無濟於事。”鏡仙歎了口氣:“唉!我現在是凡人了,凡人修仙,談何容易!”逍遙公說:“有努力就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以後我還會來,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盡辦幫你。”

晚上鏡仙獨自躺在床上,天上一輪明月,一片清輝透過窗子灑在室內。鏡仙手拿馬蘭花望著它輕輕地說:“以前也是在這樣一個月夜,雪瑤躺在床上拿著你看,那時我還是神仙,來向她告別,誰知此後經曆了這麼多變化。現在換我躺在床上看你,而雪瑤已經不在了。我要怎樣才能再變回神仙呢?”

令他意外的是馬蘭花在他的手中發出了紫色的光芒,把周圍都照亮了,*裏出現了一處山景,人跡罕至的樣子,朝陽初升,陽光灑在高山頂上的一株靈芝上,這靈芝非常粗壯肥碩,迎風微微搖擺。

鏡仙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是說我去找這一株靈芝就可以恢複仙力嗎?”馬蘭花隻是顯示著這幅場景,沒有別的反應。鏡仙又喃喃自語道:“可是我到哪裏去找它呢?”他想:“不管在哪裏,我明天就要出發去找,恢複仙力後好到地府去尋雪瑤。”

第二天一早,鏡仙去向仁王辭行,仁王也很憔悴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鏡仙一說他就同意了,隨他去。

就這樣,他又出發了,還是漫無目的,也不是完全漫無目的,他專找高山去找,越高越好。以前是找雪瑤,這次去找靈芝,唉!他搖了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生活就變成不停地尋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