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江爺戰白大俠

不同於鏡仙的消沉,白逸飛醉心於他的事業,忙碌是忘卻心痛的最好辦法。

白逸飛所在的紅塔山聚集了各路豪傑,勢力日漸壯大,終於引起了朝庭的注意,皇上龍顏大怒,勒令大臣們立即派兵去圍剿。幾次大軍前往,有勝有負,但都沒能根除這個勢力。這一次,知府劉大人也被派遣了,雖然他已告老還鄉,但聖旨還是不能不遵的。

當劉大人帶兵來到紅塔山下時,他讓江凱祥去掠陣,劉大人命令士兵將下山的道路團團圍住。江凱祥催馬上前,朝山下守山門的喝道:“知府劉大人在此,讓反賊白逸飛下來受死。”

白逸飛早已得到報告,得知這個知府劉大人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他不能輕敵,和師傅王質彬商量著要親自下山去迎戰,劉雪瑤擔心地上前來說:“白公子,你可千萬要小心呀!如果實在打不過那就逃吧,這做不做皇帝沒那麼要緊,還是性命重要,平凡的人不是過得也挺幸福嗎?”

白逸飛望著劉雪瑤眼裏的懇切,他的眸光中似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你真的,很關心我?”他沉聲問道,俊美的容顏上,有一種讓劉雪瑤看了能心碎的情緒。

“當然!”劉雪瑤咽了口口水,星眸皓齒。“我們父女是您的下人,我當然關心您的安危。”

白逸飛的臉色倏變,別過頭去苦笑了一下,:“謝謝你關心我的安危,其實也不是我有當皇上的癮,既然祖上傳下遺訓來,不由得我不聽從,我不想做不孝子孫。不管成不成功,我都必須盡我的全力,如果我戰死了,你和你爹就逃走吧,到哪個僻靜之處度此一生,千萬不要說跟我認識。”

他說完就和師傅騎上戰馬下山了,劉雪瑤和她爹在山上一直望到看不見他們。劉雪瑤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其實她關心他不隻是因為他是主人那麼簡單,她對他有著一種情同家人的親切感,一種已經久遠的熟悉感,她不清楚那是什麼。

下了山之後,白逸飛看見守門將領已經和江凱祥打在了一起,江凱祥就是那個絡腮胡子的江爺,白逸飛還記得他。看看守門將領就要落敗,這個江爺還是有些本事的,白逸飛高聲叫道:“住手!聽我說句話。”

兩人都停了下來,守門將領看見他就喊了一聲:“白公子!”朝他奔了過來,白逸飛朝他擺擺手:“你先退在一邊。”那人就站在一邊去了。白逸飛朝江爺拱拱手:“江爺,久違了,自結緣客店分離,江爺別來無恙?”

絡腮胡子江爺緊緊地看著白逸飛,目光中似有一道寒光,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他哈哈大笑道:“托白大俠的福,本人還好。謝謝白大俠此前仗義相助,我就不明白了,白大俠好好的一個公子哥兒,為什麼要謀反呢?這可是殺頭的罪啊!縱使你曾經幫過我,可是謀反的事,皇上差遣我們來捉拿你,我也不敢不來呀,抱歉,我幫不了你。要麼你就乖乖過來讓我們綁上聽候皇上的發落,要麼你就跟我打一仗,我醜話說前頭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誰讓你是反賊呢!”

白逸飛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我是前朝皇族的後人,奉先祖遺命起事,我隻跟當今朝庭為敵,不與你們計較。既然你和劉大人一起來,就請劉大人上前說話。”

江凱祥邪邪地一笑:“不必了,現在各為其主,沒什麼好說的,你先和我過招吧,打過了我就可以和劉大人說話了。”眼中殺機盡現,他手提兩隻大錘就衝了過來。

白逸飛嘴角笑容冷卻,俊逸的臉龐有絲慍怒,身上浮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不再答話,拔劍撥馬上前迎戰。

江凱祥右手一錘向白逸飛太陽穴砸來,白逸飛伏身在馬背上從他胳膊底下穿過,右手一劍向他右臂削去,江凱祥前身向後仰,左手錘砸向他的劍尖,白逸飛撥馬向左後轉,突然從馬鞍上躍起,頭下腳上,右手執劍向江凱祥百會穴刺去。

江凱祥雙錘交叉並舉,仰頭抵擋來劍,就在這時,白逸飛在空中翻了半個跟頭,雙腳從上往下猛踢在江凱祥的後背肩頭,這一踢,一下把江凱祥從馬背上直踢飛了出去,那邊的人急忙上來搶人時,江凱祥已被王質彬派人搶先拖走綁上了。

山上的劉雪瑤緊張得全身顫抖,祈禱白逸飛沒事,心裏好難受,原來自己的心,關心他到了這種地步!她焦急萬分又對自己無能為力,隻能手足無措地走來走去。

她還能分得出心來問自己,自己這樣對他是愛嗎?然後又肯定地回答:“不是,絕對不是,這是一種對家人、對親人般的關心與依賴!”想到這裏,眼前浮現出鏡仙俊雅的容顏、黝深的黑眸,“你是我的夫人了!”他說,磁性的男中音,帶著十足的誘惑。

“我是他的夫人了,可是他有夫人了,卻不是我!”想到這裏,她依然心酸,依然淚下。竟然還不能釋懷,這種失戀的傷痛依然撕心裂肺!想起鏡仙,心依然是掏空般的感覺。

劉雪瑤抓著自己的頭發慢慢地坐在了自己臥室的床上,任由眼淚無止境地淌,“鏡仙!鏡仙!”她在心裏喊著,忘記了山下正在進行的激烈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