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在這個時候。
對麵很遠處,也就是跟麵前的這個宋家大宅,相隔著一條路的地方,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而後,就見數十個人,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攻擊,衝天而起之後,準確的插進了對麵的塔尖上。
也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數十個人,像是糖葫蘆串一樣,被串在了塔尖上,沒了任何的聲息,已經是死透了。
小隊裏的人,看著對麵的慘狀,嚇得毛骨悚然,求救地看向鍾教授。
作為一年到頭,幾乎有一小半的時間是在遺跡裏度過的他們,對於對麵的發生的狀況,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些不信邪,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的新人,或者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的傻逼們,亂闖進鎖了門的私宅裏,被裏頭的東西給攻擊了。
而現在。
他們看向正在拿著鐵絲,搗鼓人家大鎖的宋餘,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不阻止麵前這個祖宗,下一個被串成糖葫蘆的傻逼,就是他們了。
鍾教授想要說話,可張了張嘴,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是領隊,在遺跡裏,為了保證安全,隻許有一個聲音,他們都要聽她的話!
最後,他隻能去找嬴肆,壓低了聲音道:“嬴家主,我家大小姐她進來之前,可能沒看過遺跡注意事項,您能不能幫忙,去跟她說一聲,這宅子,不能強闖的!”
嬴肆挑了挑眉,雲淡風輕地掃了他一眼,道:“她這不是在開門嗎?破門而入是謂強闖,拿鑰匙打開的話,就是進。”
鍾教授憋的臉通紅: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嬴肆又道:“不要擔心,要相信你家大小姐,她能把門打開的。”
鍾教授哭死的心都有了,知道在嬴肆這裏,並得不到什麼幫助,硬著頭皮走到宋餘跟前,勸解道:“大小姐,這是人家的私宅,上了鎖的,咱們真的不好亂入的!”
宋餘豪氣的很:“沒事,這是我宋家大宅,能打開就能進。”
她說著,趁著有鍾教授幫著她擋住的當兒,手裏的鐵絲,已經換成了在門口獲得的鑰匙,插進去一轉。
安靜的空氣裏,傳來清晰的,哢嚓一聲。
鍾教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那已經被打開的鎖頭,嘴裏喃喃道:“開……開了!”
真給她打開了!
這是開什麼玩笑?
以前的時候,遺跡裏那些關著門的房子,也不是沒有人嚐試著去打開鎖,去破壞鎖,可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所以進遺跡的須知條款裏,就有不要強闖私宅這一條,包括但不僅僅局限於鎖著,關著的房子,有些敞開大門的房子,有時候進去了,也是必死的結局。
小隊的人,此刻也是震驚到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眼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幹什麼?
嬴肆卻是笑了笑,隻有他看到了,在剛剛一瞬間,她換了鑰匙,金色的,鎖打開的瞬間,又快速給換了過來。
原來在城門口大戰之後,她拿到的那個金色東西,是一把鑰匙!
在這條路上,凡是能看到宋餘開鎖的人,此刻都駐足而立,跟自己的同伴們竊竊私語,不敢相信她真的把鎖給打開了,也有膽子大不怕死的,在商議要不要趁機,跟著一起闖進去看看情況。
宋餘這會兒,有點驚訝,但不多,開了眼前的門之後,已經暗搓搓地想要去試一下別的門了,手裏這把,極大的可能,是把萬能鑰匙。
傅寒聿伸手將鎖拿開,推開了眼前沉重古樸的大門,先宋餘一步,邁進了門檻裏,才看著她進來,抬眼對著小隊的人道:“進。”
鍾教授這會兒,也沒有猶豫,跟著他們進了門,在他心裏,研究其實是大於他生命的,他不喜的隻是無意義的犧牲。
小隊裏的人,猶豫了一下之後,一狠心,什麼都不管了,抬腳就開始往裏走,死就死了,這麼好的進去裏麵探索的機會,可不會常有!就當是為研究獻身了!
嬴肆也不緊不慢的在他們之後,進了門。
門口。
這會兒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盯著大門,躍躍欲試,盯著宋餘他們的同時,也在警惕防範著周圍的人。
終於。
有人動了。
是一個身材強壯,長著一臉絡腮胡子的男人,跟同伴使了個眼色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敞開的大門衝了過去。
門內的傅寒聿,眼底神色冷沉危險,看死人一樣看著衝過來的幾個人。
小隊的人,也一臉的警惕,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隻要宋餘一聲令下,就會一起出手,將人就地擊斃。
宋餘晃了晃傅寒聿的手,道:“咱們走。”
傅寒聿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她的腳步往裏走。
嬴肆跟在後麵。
鍾教授他們小隊的人,在他點頭之後,也跟著離開了。
雖然不理解宋餘為什麼要走,也不知道那些人要是都跟著進來了怎麼辦?
門口的那一隊絡腮胡子帶隊的人,眼看著就已經衝到門口,隻差一點點,就能進入大門。
圍觀的人,都在各懷鬼胎,緊張地等著結果。
下一刻。
大門突然無力自動,轟的一聲響,關上了。
那一隊想要闖進去的人,在大門關上的瞬間,身形突然消失。
等到圍觀的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地上,隻剩下十數個白色的灰塵組成的人形痕跡,風一吹,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看著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變成了飛灰,都嚇得麵無人色,想要跟著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好東西,發一筆橫財的人,哪裏還敢再去嚐試,逃都來不及。
眨眼間的功夫,門口各懷心思的人,便消失不見了。
站在宅子裏,距離大門最近的一棟二樓窗口的宋餘他們,也清楚地看到了門口的一幕。
傅寒聿道:“看來隻有打開門的人才能進來,不被宅子裏的神秘力量攻擊。”
嬴肆跟著補充:“應該是打開門的人,跟她默許進入的人進來,才能安全進入。”
鍾教授探索遺跡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異的景象,再次看向宋餘時,眼底神色都變得熾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