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下看,隻能看到狼,看不到她。
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像是北風中的落葉一般,淒涼又無助,絕望到了極致之後,又是一聲泣血的呼喚:“魚兒。”
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她怎麼能留下她一個人活著!
她雙目赤紅,充滿怨恨的盯著狼群,咬得牙都出了血,喉間也是一片腥鹹,從樹上折了一根小臂粗的樹枝,就要跳下去跟狼群搏命。
魚兒死了。
她也不活了。
她就算死,也要這些畜生,給她們娘倆陪葬。
就在她要跳下去的時候,發現狼群好像都不動了,好像是被瞬間定住,接著,就撲通嗵,幾乎在同一時間,重重摔倒在地。
“媽。”宋餘的聲音,在狼群裏響起。
林霜落愣了一下,眼底的絕望跟瘋狂,被驚喜取代,就見那隻最大的頭狼,被一腳踹飛。
宋餘也從狼群裏,站了起來。
她樣子有些狼狽,手裏的匕首,還在往下滴著血,胸口上,還貼著一張符紙。
林霜落喜極而泣,一會兒地獄,一會兒天堂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從樹上一下跳了下去,緊緊抱住了她,啞著聲音,不住地呼喚著:“魚兒,魚兒。”
“我沒事。”宋餘也鬆了口氣,順手就給她嘴裏塞了一顆解毒丸。
她計算的時間,剛剛好,用定身符,短暫地定住狼群,再捏開毒藥,把它們一網打盡。
林霜落眼淚不住地往下掉,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地看了好大會兒,才又用力抱住她:“我的魚兒。”
掉下懸崖的時候,她以為她們娘倆都要死了。
可她救了她。
被狼群圍著的時候,她也以為她們要死了。
她又救了她。
“沒事了沒事了。”宋餘安慰著她,拍著她的背,溫聲道:“媽,咱們要趕快離開這裏,這隻是狼群由頭狼帶領的一個小團體,不是一整個狼群,剩下的狼發現同伴死了,會不死不休的追殺咱們。”
“好。”林霜落抹了抹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走吧。”宋餘道。
她們不能在附近停留,就算她知道,傅寒聿很快就會派人過來搜救,為了以防萬一,也不能留下來。
一來,怕狼群會追上來。
二來,怕幕後黑手,會下來確定她有沒有死。
母女倆,互相攙扶著,過了對麵的一條小河,開始往前走。
下著雪,過了河,氣味就掩藏得差不多了,狼群想要追蹤到她們,就很難了,她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林霜落已經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被人催眠,被人植入了關於鳳尾花的記憶,毫不保留的都告訴了宋餘。
宋餘聽完之後,眉心微蹙,問:“媽,那個人,大概是什麼樣子?”
她現在,可以篤定,秦率的事情,大哥替澤寶擋刀的事情,還有這次的事情,都是一個人所為。
他們猜測那個人是隱門的人,在針對傅寒聿,可他行事太過於謹慎隱蔽,根本就讓人抓不住絲毫的線索。
她在查,傅寒聿也在查,可還是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查到。
她覺得,隻能等她進了隱門之後,才能追蹤到這個人。
她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把他給千刀萬剮。
林霜落仔細地回想著,思索著,描述道:“我被催眠的時候,沒有見到他,之前在懸崖上,見到了他,他穿著迷彩服,帶著迷彩麵具,個子很高,身材很好。”
宋餘隻是問問,也知道幕後之人,肯定不會那麼大意,露出真麵目來的。
“對了。”林霜落道:“我看到他左耳下麵,有個黑色的玫瑰紋身。”
宋餘眼底神色,驀地冰冷肅殺,握了握拳頭,一聲低低的,咬牙切齒地呢喃:“果然又是他。”
林霜落問:“你認知?”
宋餘點頭,道:“秦率的事情,大哥受傷的事情,都是他幹的。”
林霜落歉疚地看著她:“魚兒,對不起,這次要不是我不小心,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宋星月那個逆女,她就是個豬狗不如,心腸歹毒的畜生。
她明明知道,她跟魚兒不合,她幾次三番地想要害魚兒,可她平時偽裝得太好了,她以為她已經悔改了。
可現在,她竟然聯合外人一起,要殺了魚兒,還把她推下了懸崖。
“隻有千日做賊,哪裏有千日防賊的。”宋餘安慰她。
這件事,的確不能怪在她身上,是那個幕後黑手玩弄人心的手段太過於高明,她跟傅寒聿,也被騙了。
為了以絕後患,這次他們一定得把他抓出來。
林霜落微微垂下眉眼,沒有說話,心裏又恨又悔,又難過。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親手養大,疼著寵著捧在手心裏的女兒,會是這種心如蛇蠍的畜生,連她這麼母親,她都能下得去手。
天。
漸漸地黑了下來。
搜救工作,在緊張的進行中。
傅寒聿帶著倆小家夥到山腳下的時候。
宋行霽早他半個小時就到了,看到他從直升機上下來,雙眸噴火,殺氣騰騰的對著他衝了過去,二話不說,一拳頭揍在了他的臉上,指著他怒火中燒:“王八蛋,你說你會保護她們,我媽跟我妹,現在生死未卜,你的承諾呢?”
都是他。
都怪他!
沒用的東西!
傅寒聿被打的臉一偏,唇角被大力撕破,有鮮血滲出,不躲不閃的看著他,沉聲道:“對不起。”
這件事,是他大意疏忽了,是他的錯。
旁邊的林東,急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宋行霽的麵前,道:“三公子,都是我不對,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宋小姐,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要不是他提前離開,趕去宋夫人說的那處懸崖查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三公子,是我的錯,當時是我在負責保護宋小姐跟宋夫人,是我沒有及時發現她們陷入危險。”跟在林東旁邊,被他留下來保護宋餘的那個保鏢,也跪了下來。
他要是知道會出事,就算宋夫人她們去上廁所,也該寸步不離地跟著,就不會因為離得太遠,風聲太大,在她們很久都沒回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們出事了,一切都是他的失職。
宋行霽用力的一腳踹翻一個人,紅著一雙眼睛,憤怒的指著傅寒聿:“我妹跟我媽要是出事了,你給我等著。”
他讓他賠命!
傅寒聿看著他,握緊了手裏的玉,認真篤定,一字一字道:“魚兒會沒事的。”
宋行霽冰冷的眸光,刀子一樣掃像他。
傅寒聿很快就跟著搜救的直升機,一塊兒進山找人了,帶著傅洵跟宋澤。
宋行霽還要留下來等著宋寧生他們過來。
天。
徹底黑了下來。
宋寧生,宋行風,宋行清,收到消息之後,也先後趕了過來。
站在冷風大雪裏,看著山裏的方向,焦灼的等待著消息。
直到。
“爸。”
有人喊。
宋寧生聽到聲音,有些精神恍惚地回頭,就見宋星月哭著跑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宋星月哭的傷心絕望,淚眼朦朧的抬頭看他:“爸,怎麼會這樣,媽跟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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