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圈,兩人走進了一家布匹店,這家店很大,從外麵就可以看到裏麵陳放了大量布匹,成色亮澤。
店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頭發幾近花白,臉上皺紋密布,手上拿著一個小算盤,看到有人進來,連忙迎出來道:“呦,兩位少爺小姐想要什麼布匹?”
林天和風雅的穿著都不錯,所以店老板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是城中哪家的公子和小姐。
風雅沒有理會店老板的市儈,回頭說道:“你自己喜歡什麼布匹就快點挑,挑了早點回去。”說完走到店裏麵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店老板有點尷尬,但隻是一時的,下一刻就揚起了笑臉,說道:“這位小少爺,你要什麼樣的布匹?我這店裏可是有上等的綢緞,要不要拿給你看看?”
林天根本不知道怎麼挑選布料,聽了店老板的話,隻是懵懂地點點頭。
看到林天點頭,店老板大喜,看來忽悠一下這兩個人應該很容易。
搬來一架梯子,店老板就麻利地從布櫃中部的地方抽出一匹布,而後小心翼翼地下來。
“小少爺,你看看這匹綢緞怎麼樣,這可是我店裏上等的綢緞了,有二十尺長,足夠給你做好幾件衣服。”店老板臉上盛笑,期間卻已經將綢緞遞到了林天手裏。
林天接過來,感覺很滑,但還是比他身上的布料粗糙些,於是目光看向風雅。
林天不懂得看綢緞,但本能地覺得這匹綢緞不好。
看到林天看過來,風雅臉上閃過不耐煩,但還是起身走了過來。
接過林天手中的綢緞摸了摸,風雅的眉頭立刻擰在了一起,而後橫著眼睛看向店老板,說道:“老頭,你當我不識貨嗎?拿這樣的破爛綢緞忽悠我?”
聽了風雅的話,店老板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心裏卻想到原來這個小姑娘不好糊弄,於是連忙解釋道:“小姐莫急,老朽眼花,拿錯了,這就給你們換一匹。”
風雅瞪了他一眼,沒再為難。
一會,店老板再次拿下一匹綢緞,這次是直接遞給了風雅。
風雅接過來,細細摸了一下,而後又看了看,隨後對林天說道:“這匹不錯。”
林天還沒有說話,店老板就已經滿臉笑容,搶先說道:“姑娘好眼力,這可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也是二十尺。”
林天伸手去摸了摸,比之前那匹滑很多,於是點點頭說道:“就這匹吧,多少銀兩?”
老板沒有說話,臉上帶著微笑,但卻伸出了五個指頭,嘴邊兩搓小胡子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奸詐。
林天不知道布匹價格到底如何,寒雪衣也沒跟他說,所以臨走時他隻拿了三十兩,想想老莊酒樓一頓豐盛的飯菜也就十兩銀子,三十兩買匹布應該足夠了。
看到老板伸出五個指頭,林天不由自主地就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十兩的銀子,然後看著老板,等他找錢。
看到林天隻掏出十兩銀子,店老板一張老臉立刻綠了,但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小少爺,這可不是五兩,而是五十兩。”
林天一愣,店老板伸出五個指頭,他還以為這匹布是五兩,但是五十兩,他身上加上一直帶著的幾兩碎銀和幾個銅板,總共也隻有三十多兩,遠遠不夠五十兩。
“三十兩”,風雅把布匹放到了桌子上,而後坐到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天尷尬地湊到風雅身邊,而後附身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小師姐,我身上隻有三十四兩多一點。”
以往林天身上都隻帶著五兩碎銀和幾個銅板,但上回給了南宮熏一兩碎銀當信物,他的碎銀隻剩下了四兩。
風雅一愣,而後狠狠地瞪了林天一眼,沒有說話,目光看向了店老板。
聽到風雅的話,店老板立刻苦澀起來,叫苦說道:
“哎呦這位小姐,你這可是讓我賠掉了棺材本,這綢緞是四十八兩進來的,五十兩就是賺個運費,三十兩是絕對不能賣的,你看,我這綢緞全店隻有一匹,就是拿來鎮店的,見你們看不上尋常布匹,我才忍痛拿了出來,你也不能讓老頭子我賠本啊。”
風雅根本不相信店老板的鬼話,一拍桌上的綢緞說道:“老頭,你能多少賣掉,直接說出來,我不想跟你墨跡,煩了我去別家。”
“哎呦,你可別。”一聽風雅說要走,店老板立刻臉露著急之色,連忙說道:
“這長青北城就屬我家店的布匹最好,連城主府都來我這裏買布,其他家是絕對比不上的,一口價,四十八兩,我原價賣給你,這是看在你們是新客的份上。都原價賣給你了,以後要多來我店裏做生意啊。”
林天站在一邊根本插不上話,如果他口袋裏的錢足夠,恐怕店老板說出五十兩的時候,他就付錢了。
“三十五兩,這是我的底線。”風雅慢悠悠地說出一句話,而後把手從布匹上拿了下來。
店老板心裏急了,三十五兩他還能賺五兩,但一匹上等的布才賺五兩,根本沒有達到他的目標,於是說道:“小姐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做,我是想留你們做熟客,所以才以成本價賣給你們,三十五兩老頭子我真的是在賠本,你總不能讓我連棺材本都賠掉吧?”
“說價吧,別說這些沒用的。”風雅說話間已經站起了身,目光向街對麵的布匹店看去。
見到風雅起身,店老板一個激靈,上前就把風雅拉著重新坐了下去,而後快速說道:“四十五兩,我留你們做熟客。”
風雅再次想起身,又被老頭拉了下去。
林天知道風雅這是在砍價,若是她決心起來,一個老頭絕對不可能壓的住她,而他也知道風雅喜歡砍價,第一次跟她來長青城的時候,在街邊小販那裏買十幾個銅板的小物件她也會拚命砍價。
果然,店老板再次開口了:“四十三兩,絕對不能少,再少老頭子我也不強求了。”
風雅這次沒有起身,目光看向店老板,說道:“四十兩,這也是我最後的價格,多一個銅板都不行。”
店老板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後咬牙一拍桌子道:“成交,兩位以後就是我這家店的熟客,要多來做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