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金石似乎是看到了風雅一瞬間的臉紅,突然跳到她肩膀上,而後回頭衝林天吐舌頭,做出羞羞狀,好像在說林天真是不知道羞恥。
看到金石的動作,林天差點沒忍住出手敲金石的腦袋,但看到不少人想擠過來,他終究壓下了這個心思,微彎著身體將風雅護在裏麵,而處於其中的風雅心中則越來越羞澀。
幾分鍾後,街道盡頭出現鑼鼓隊,都穿著紅衣,分走在兩邊,向著這邊慢慢走來,最前麵的三十六人兩兩抬著十八麵青銅大鑼,後麵緊跟著十八個大鼓和眾多小鼓。
鑼鼓隊很長,林天一時沒有看見後麵的狀元。
“中個狀元而已,有必要把排場弄得這麼大嗎?”
風雅不屑,但林天似乎覺得她的話裏有點傷感,而看不到風雅的臉,林天隻好說道:“永安國有一百多坐城,長青有人能中狀元當然很不容易,更何況中狀元的人是城主府的公子,排場自然會大一些。”
風雅並沒有回答林天的話,隻是翹首望著街道盡頭。
鑼鼓隊很長,至少林天是這麼覺得的,鑼鼓隊後麵還跟著一對對的女子,一邊走一邊跳舞,間或有幾個人向天空拋灑紅花。
“來了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吼,林天也急忙向街道盡頭看去,隻見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影出現。
慢慢地林天才看清楚了,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上穿著大紅袍,看起來有幾分臃腫,頭頂狀元帽,很大。
“嘁,真醜。”風雅回頭看向了林天,說道:“看你比看狀元還要順眼些。”
林天的臉黑了幾分,風雅這不是拐著彎罵自己醜嗎?
其實林天覺得馬上的那個狀元長得還可以,眉清目秀,書生味道很濃,隻是有些胖了,隻不過風雅似乎特別仇恨狀元,一開始就對這排場很反感。
林天沉默著不說話,風雅也沒有理他,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個騎著高頭大馬慢慢過來的狀元。
林天看不到風雅的臉,隻好把目光也看向狀元。
狀元看起來很謙虛,臉上帶著微笑,不時對左右高呼的人群抱拳行禮,身下的馬行走得也很慢。
幾分鍾後,狀元騎著馬來到了眼前,周圍人立刻爆發出歡呼聲,狀元聞聲看了過來,雙手抱在一起,但是卻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驚奇,連行禮都忘了,目光落在了風雅身上。
“籲”,驚訝過後,狀元拉住了馬,而後在周圍人詫異或驚喜的眼神中跳下馬。
看到狀元向自己走來,林天把風雅拉到了身後,來不及詢問為什麼她這麼惡狠狠地盯著狀元,自己的目光也跟著警惕起來。
狀元態度依舊謙虛,微微抱拳說道:“這位姑娘,周某和你不曾相識,姑娘為何對在下怒目相向?”
“大膽”,一個兵卒頭頭走過來,就要教訓風雅,卻被狀元揮手攔住了。
林天把風雅稍稍再往後拉了一點,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風雅為什麼會對一個不曾認識的狀元這麼反感。
看到狀元問自己,風雅眼中閃過厭惡,反問道:“誰說我在看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找死”,那個兵卒再次上前,不過仍然被狀元揮手攔住,於是目光凶狠地看向風雅。
林天被兵卒頭頭一句‘找死’給刺激到了,有人敢這麼對風雅說話,他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於是一把抽出天衣劍,指著那個兵卒頭頭憤怒地說道:“立刻跟我小師姐道歉。”
“咻咻咻……”
看到林天在狀元身前拔劍,周圍的兵卒立刻抽刀大步跑過來將狀元護到了身後,刀鋒都直指林天,林天身後圍觀的人立刻嚇得向後退去。
兵卒頭頭也抽出了佩刀,正要上前製服林天,不想狀元喝道:“住手。”
“狀元爺,這小子居然敢在你麵前拔劍,實在找死。”兵卒頭頭被狀元吼得頓住了,但仍然不甘心。
“道歉”,狀元臉上有點嚴肅,目光看向了兵卒頭頭。
兵卒頭頭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狀元皺著眉頭看他,隱有發怒的跡象,他這才反應過來狀元是真的要他道歉。
雖然心裏很不願意,但兵卒頭頭也不敢忤逆,於是收回佩刀,走到風雅麵前說道:“姑娘,剛剛高某言語唐突,還請姑娘海涵。”
風雅瞪了兵卒一眼,沒理他,直接對林天說道:“走吧。”
林天雖然還沒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風雅為什麼會突然發怒,但還是聽從了她的話,收回天衣劍跟上了風雅的背影。
看到林天和風雅遠去,狀元才一揮手讓兵卒散開,自己跳上馬獨自一人離去。
這些兵卒沒有眼界,但狀元不一樣,林天剛剛一句“小師姐”,讓狀元立刻猜測林天和風雅有可能是修真者,他雖然是狀元,同時是城主府的公子,但還真沒那些修真者尊貴。
他們周家能來到長青城入主城主府,就是因為曾經的段氏招惹了幻劍門的修真者,被永安國皇帝全部貶為庶民,因此才有了他們周家的機會。
現在突然遇到修真者,知道了前任城主被貶的原因,狀元自然不可能再去犯同樣的錯誤,剛剛下來也隻是好奇風雅為什麼會對他怒目相向而已,風雅不解釋並且自己走了,他也不敢再追上去問。
本來狀元就反對這樣鋪張奢華,但耐不住城主堅持,現在壞了心情,還不如一個人回去。
見到狀元一個人率先離去,鑼鼓隊和兵卒一陣混亂,隨後才有幾個人騎著快馬跟了上去,一邊駕馬還一邊呼喊‘狀元爺當心’,隻不過狀元沒當回事,駕著馬留下一陣風,身影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風雅僵著臉走了好遠,林天才敢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師姐,剛剛你為什麼那麼敵視那個狀元?”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聽到林天的話,風雅回頭瞪了一眼。
林天無奈,隻得安靜地跟在風雅身後,搞不懂之前還好好的風雅,怎麼看到一個狀元後心情就大變。
逛了許久,東瞧瞧,西看看,風雅也沒再對什麼感興趣,在把一個小梳子放回原處後,回頭道:“真無聊,走吧,去買布。”
林天倒沒覺得無聊,人這麼多,他還覺得很熱鬧,隻是他也明白風雅應該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覺得無聊,於是說道:“好吧,去買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