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了一眼。
“不錯,這也是我們疑惑之一,故此才來問問陸先生,有關周律師信上說的,你偽造遺囑篡改遺囑一事是否屬實?”
陸竟池捏了捏太陽穴,他歎了口氣,“周律師留下這封信失蹤,而這封信又這麼恰巧被你們拿到,先不提遺囑的事,我現在懷疑連這封信都是假的。”
“這是周律師的筆跡無疑。”
陸竟池道:“筆跡也可以模仿,有些人連名畫古跡甚至錢都可以造假,更不要提區區一封信。”
“如果你們懷疑周律師失蹤與我有關,或者說認為這封信上所說的篡改遺囑一事是真的,那麼就找到證據,亦或者把真正的遺囑拿出來,拿出真憑實我任憑處置,而不是在這裏審問我。”
“我已經說過了,隻是例行詢問,並沒有審問的意思,希望陸先生能好好配合我們。”
陸竟池笑了,“如果我不配合你們,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和你們浪費時間。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可以聯係我的律師。”
林征在外麵看了半天,這架勢看起來有點劍拔弩張,他不由得替陸竟池捏了把汗。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林征猛地回頭,看到是裴卿聲,他又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幹什麼?”
裴卿聲瞥了眼會議室,微微一笑:“聽說陸董遇到點麻煩,過來看看,如何了?”
“我怎麼知道?”裏麵說話他也聽不到,不知想到什麼,他又回頭看了眼裴卿聲,“是不是你搞的鬼?”
裴卿聲偏了偏頭,“你在說什麼?造謠也是犯法的,林助理。”
林征冷哼一聲,“你別裝蒜了,我還不知道你。”
和那個陸言啟狼狽為奸!
裴卿聲笑而不語,他視線落在裏頭那個淡然的人影身上。
過了會兒,他拍了拍林征的肩膀,“放心,我們陸董,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裴卿聲說完,錯身越過林征,離開了這裏。
林征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果然還是你搞的鬼!”
裴卿聲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林征氣的咬牙切齒時,會議室的門忽然打開,陸竟池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沒看林征,渾身縈繞著冷氣,邁著修長的雙腿朝電梯走。
林征也不敢說話,飛快地跟上他的腳步,一路來到辦公室。
陸竟池扯了扯領帶,似覺得礙事,又將領帶扯下來,隨手丟在桌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揣在兜裏,望著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
林征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後,問道:“陸董,他們怎麼說?”
陸竟池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側頭看向林征,“派人去查下那位周律師。”
“他不是失蹤了嗎?”
陸竟池目光閃了閃,望向遠處的高樓,“失蹤了,就更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征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那個什麼信,不會是真的是周律師寫的吧?”
陸竟池冷笑道:“你信嗎?”
林征搖了搖頭,“我不信,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偽造這封信,順便綁架了周律師,借助這封信想讓警察找出真正的遺囑?”
“什麼叫正真的遺囑?”陸竟池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林征瞪大眼,連忙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抱歉,是我口誤了,我的意思是,他們以為還有其他的遺囑,所以在周律師那裏找不到突破,才用了這種辦法。”
林征求生欲滿滿地補救道:“他們注定要失望了,陸董手裏的遺囑,就是正兒八經的遺囑!”
陸竟池倚在落地窗上,點了根煙,煙霧嫋嫋升起,從旁邊的窗戶飄了出去。
林征見他沒有交代的,便轉身退了出去。
而陸夫人那邊,也收到了陳院長發來的郵件。
是之前她拜托院長調出來的七年前,陸竟池車禍住院的資料。
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
最後,她把這些單據放到抽屜裏,去了禦江庭。
現在這別墅裏就她自己,她住著太孤獨了,而且旁邊那被燒掉的房子每天都在哐哐哐,擾人清靜。
也不知道陸竟池抽什麼風,非要重建那棟房子,那房子沒幾個月根本建不起來。
陸夫人來到禦江庭時,司凝正要帶江瀾出去玩。
兩人走到門口,和車上下來的陸夫人撞了個正著。
江瀾不認識她,司凝則是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後。
陸夫人忽略了兩人的動作,隨口問道:“竟池在家裏嗎?”
司凝道:“他早就出去了。”
他說完,拉著江瀾來到外麵,拿起頭盔給江瀾戴在頭上,“帶上,我們走。”
江瀾摸了摸這個厚重的頭盔,又回頭看了眼陸夫人,後者已經大搖大擺的進屋了。
“她是誰呀?”江瀾問道。
司凝上了摩托,沒好氣地說:“陸竟池他媽唄,還能是誰。”
司凝發動摩托,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衝了出去,嚇得江瀾抱住了她的腰。
“坐穩了啊,帶你去兜風。”
“嗯嗯。”
江瀾緊緊抱著司凝的腰,雖然現在天氣在慢慢變暖,但撤摩托車飛馳下撲麵而來的風,還是帶著涼意。
江瀾縮起脖子,躲在司凝的背後,擋住前麵的寒風。
她偏著頭,看著路邊掠過的風景,覺得很刺激。
司凝帶著她路上飛馳,但是沒多久,兜裏的手機在瘋狂震動。
“煩死了,誰啊。”
司凝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看了眼,臉立馬沉了下來。
不是別人,正是陸竟池!
難道這家夥知道自己把江瀾帶出來了?
想了想,司凝滑下接聽,“幹什麼?”
電話裏,陸竟池言簡意賅,“把她帶回去。”
司凝擰著眉,質疑道:“不是,你是在監視她嗎?”
“我再說一遍,把她帶回去,否則明天你別想見到她。”
司凝有些生氣,開口反駁他,“你天天把她在關在家裏幹什麼?本來就生著病,把她關在屋裏不怕病情更加嚴重?”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別讓我說第三遍。司凝,如果你一意孤行,後果自負。”
他涼涼的語氣,哪怕是隔著電話,司凝都能感覺到冷。
陸竟池也沒有多說話,警告完就掛了電話。
司凝煩躁的歎了口氣,扭過頭看身後的江瀾,“瀾瀾,你要回去嗎?”
江瀾趴在她背上,緊緊地抱著她,但人已經昏昏欲睡。
“江瀾?”
江瀾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啊?”
“我送你回去吧。”司凝也察覺到她的異常了,坐在她車上都能睡著,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江瀾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吐字,“唔…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