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一把揪住封勤的衣領,“你說那個死渣男把江瀾殺了?”
封勤被衣領勒住脖子,有些喘不上氣來,但更讓他震驚的司凝的話。
“你說江瀾?”
“你也認識江瀾?”
兩人大眼瞪小眼,手電筒被扔在一邊,光束朝林中遠遠地射去,地上滿地的落葉和枯枝。
那邊追殺封勤的人看到光,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
“壞了!他們追過來了。”封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左看右看,想到自己迷路,又問司凝,“美女,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知道,那些人是誰?”
“不知道,可能是陸竟池派來抓我的,別說了你先帶我出去再說!”
司凝聞言,多看了眼封勤,她彎腰抓起地上的行囊,“跟我走!”
她拉著封勤快步往另外一頭走。
封勤都佩服她,背這麼大個包,還能跑的這麼快,簡直不像個女人。
司凝拉著他東拐西繞,繞的封勤暈頭轉向,大概跑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停下來。
封勤道:“怎麼不走了?”
“歇會。”司凝丟開他,把包放在地上,從裏麵拿出一瓶水丟給他,自己也拿了瓶水,在包上坐了下來。
封勤這會兒又餓又渴,也跟著坐下把整瓶水都喝完了。
片刻後,司凝才說:“你剛才說江瀾,她真的死了?”
封勤被水嗆到,他咳了好幾聲,拍著胸脯穩下來,“沒,她沒死,活著呢,就是情況不太好。”
“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封勤瞥了她一眼,“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有吃的嗎?”
司凝擰著眉,從包裏找出幾袋餅幹丟給他。
“你這包還挺能裝。”封勤一邊說,一邊撕開包裝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司凝靜靜地等著他吃完。
吃飽喝足,封勤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司凝催促他,“你快說啊!”
“那個,江瀾現在是我老婆。”
司凝:???
她一腦門問號,十分不理解地看著封勤,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封勤站起來,跟她說,“你先帶我出去,我們路上慢慢和你說,而且江瀾現在不在山上,她在山下。”
“我能相信嗎?”
封勤沒好氣地說道:“你為啥不信我?我騙你有沒有錢!”
司凝想想好像也對,“那行吧,走,馬上就到出口了。”
封勤跟在她身後,想了想也不知道從哪說起,於是就從第一次見江瀾開始說。
第一次見到江瀾,是在禦江庭門口,她倒在路上,哭的一臉絕望。
那時候封勤並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的確被她流淚的模樣狠狠吸引了目光,後來很多次他都會無意間想起那雙眼睛。
沒想到會在自己父親的宴會上再遇到她,他還救了她一命,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司凝聽著他的話,心中感歎自己離開這小半年,江瀾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尤其是想到,江瀾現在很有可能連她都不認識了,心裏更堵得慌,對陸竟池的詛咒和怨念又加深了。
“那她的孩子呢?”司凝突然問道。
封勤腳步一頓,“什麼孩子?”
“她不是懷孕了嗎?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沒人和我說過,她也不像懷孕的樣子啊!”
司凝的怒火在蹭蹭直冒,這麼久了封勤都不知道江瀾懷孕,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孩子被打掉了。
她那麼想要那個孩子,是絕對不會主動打掉的!
隻能是陸竟池,那個混蛋,一定是他逼的!
無法想象,江瀾被打掉孩子的時候得有多絕望。可那時候自己也不在,她自己偷偷承受了一切。
此時天已經放亮,就算不用手電筒,也能看到司凝憤怒的目光。
封勤大概也猜到一點。
一個人能有多狠心,才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能打掉?
事實證明,陸竟池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出大山後,兩人已經來到了山腳下,封勤拿出還剩百分之一電量的手機,給自己大哥打了個電話,喊他派人來接。
司凝也給自己大哥打了個電話,在得知江瀾的狀況後,她也打消了去見江瀾的心思,別嚇到她了。
封鬱和司央一前一後來到山腳下。
封鬱下車後,看到封勤狼狽的樣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小子,讓我們擔心死了。”
封勤撓了撓頭,“哎呀意外嘛,你們還差點見不到我呢。”
“先上車再說吧。”
這邊司央也拉著司凝打量,“回來也不提前說聲,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說來話長。”
幾人說著,司央和封鬱兩人對視了一眼。
都笑著朝對方伸出手握了一下,都是海市人,即便不混一個圈子,但彼此都還是認識的。
“封大少,真巧。”
封鬱握住他的手,也跟著笑:“確實,沒想到會和司少在這裏相遇。”
“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封鬱點點頭,一行四人上了車,往市中心開去。
追出起來的人看到車輛走遠,也打了個電話。
“老大,人跑了,被封鬱接走了。”
陸言啟接著電話,倒也沒生氣,“跑了就跑了,看來這封鬱也不是那麼好忽悠。”
本就隻是試探,沒想要封勤的命。
如果不能讓封家與陸竟池反目,殺了封勤反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卿聲嘖了一聲,“我就說讓你別搞這些,玩政治的會傻到哪裏去?你現在反而得罪了封家,雖然他們可能不會對你出手,但,你已經把人得罪了。”
陸言啟無所謂,“封鬱這個職位,小忙用不上,大忙幫不了,得罪就得罪了。”
“誰會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裴卿聲不和他反駁,不過封鬱想要往上爬,應該不會輕易介入這些事,所以完全沒必要擔心。
江瀾也在陸竟池的病房睡了一夜。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他的床上,而他卻不見了。
林嫂在旁邊準備早餐,江瀾聞到香味,瞌睡瞬間沒有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來到餐桌前問林嫂:“陸竟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