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勤眼睛瞪大,他艱難地移動眼珠子,朝陸竟池坐的地方看去。
那男人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淡漠地俯視著他,如同在審判犯人的帝王。
陸竟池說:“不過輪到封少的話,可就沒有他們這麼好的待遇了。”
封勤臉色變了變,“你怎麼這麼變態?”
陸竟池也不惱,“看來封少對我了解還是太少了,我還有更變態的,封少如果不離婚的話,我可以向封少展示一下。”
封勤一臉菜色,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陸竟池又道:“封少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這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封勤垂下眸,遲遲沒有說話。
如果他死了,作為江瀾丈夫這個身份,也就沒有了用處。
他三番兩次挑釁陸竟池的耐心,這次被他抓到,估計要是再和他作對,那陸竟池估計也沒有這耐心陪他玩了。
陸竟池身子微微前傾,嘴角揚起笑,“封少,考慮清楚了嗎?”
封勤張了張嘴,想妥協的話又說不出口。
他不想在陸竟池麵前低頭,不想服輸,可餘光看到那條獵犬叼著血淋淋的骨頭在玩,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雖然但是,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還拿什麼和陸竟池鬥?拿自己的陰魂天天晚上去纏他嗎?
陸竟池說:“人有骨氣是好事,但骨氣過頭,那就是蠢。”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說道:“看來封少已經做出選擇了。”
陸竟池站起身準備走。
封勤急忙道:“等等!”
陸竟池腳步一頓,微微側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封勤閉上眼,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才認命般地說,“我離婚。”
陸竟池嘴角揚了揚。
封勤無力地說道:“你贏了,我同意離婚。”
“看來,封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封勤沒有反駁他,整個人像是脫力般趴在地上,如同爛泥一般。
他這輩子沒認過輸,哪怕在自己父親麵前,他也從未低過頭。
沒想到卻栽在了陸竟池手裏,這股屈辱和憤恨,幾乎快要將他淹沒了。
陸竟池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後天九點,我在民政局等著封少。”
蕭梵也放開了封勤。
可封勤還趴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打算,他像個破布一樣,了無生氣的趴在地上。
蕭梵用腳尖踹了踹他,“封少,你是打算在這裏過夜嗎?要不要我給你拿床被子?”
封勤轉動眼珠看了眼蕭梵。
過了會兒,他有氣無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
“陸竟池,他膽子這麼大嗎?”
蕭梵冷眼看著他,“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你得慶幸自己有個強大的爹和大哥,不然你早就成為那些狗嘴裏的食物了。”
封勤蹙著眉,每當別人提起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他就覺得煩。
就好像在嘲諷他,沒有他爸和大哥,他什麼都不是。
不過想想也確實如此,要不是自己有個強大的背景,誰會搭理他?
陸竟池想捏死他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他這段時間敢和陸竟池叫板,不也全是仗著自己的背景嗎?
封勤自嘲的笑了一聲,“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他們了。”
“你當然得感謝他們,不然就憑你,也能浪費我們陸董這麼長的時間?”
陸董現在是沒有精力和封家周旋而已,不然,也不會容忍封勤活到現在。
封勤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送我下去!”
“你自己走。”
“這麼遠你讓我自己下去?”
蕭梵瞥了他一眼,“這是你自找的,連這麼點路都走不了,你還想和陸董作對?”
封勤被噎了一下,最後憤憤地走了。
上山的路很遠,開車都要二十多分鍾,走路不得走一天!
難怪陸竟池叫他後天去民政局,媽的!
在封勤還在徒步跋涉時,陸竟池已經開著車來到陸宅了。
雖然陸盛文已經入土為安,但陸宅卻比他活著的任何一天都要熱鬧。
陸夫人站在院子裏,她一臉憂愁的來回打轉,聽到車子的聲音,她欣喜地抬頭看去。
果然,是陸竟池的車來了。
黑色的賓利在她麵前停下,陸竟池從車上下來。
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跑上去抓住陸竟池的胳膊,“竟池你跑哪去了?這些不要臉的,怎麼趕都趕不走,你快想想辦法吧。”
陸竟池瞥了眼前方的別墅,隱約還能聽到裏麵說話的聲音。
“既然他們喜歡這裏,就讓他們住著好了,管他們做什麼?”
“你倒是說得輕鬆,他們天天纏著我,問我怎麼分配遺產,我怎麼說?”
陸竟池冷笑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抬腳朝屋裏走去。
他一進去,屋裏說話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其中一個女人站了起來,直接問道:“現在葬禮都結束了,什麼時候把遺產分配一下?總不能讓我們在這裏幹等著吧?”
陸竟池視線一轉,朝說話的女人看去。
後者一臉理直氣壯,大有要不到錢不罷休的架勢。
陸竟池走到主位坐下,淡淡地掃著屋裏這些人,最後視線落在說話的女人身上,“你是?”
女人挺直胸脯,說道:“我是老爺的女朋友,這個是他的兒子。”
“他留下那麼多遺產,我們又不要多了,一個億就夠了,就算這些人一人分一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們母子還是能留下一大半。”
“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子女?”
另外一個女人說:“他沒說,你當然不知道了!”
“那麼,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他女朋友,以及這些人都是他的孩子?”
那女人說:“我有合照,還有親子鑒定!”
陸竟池不疾不徐的點了根煙,淡淡地說道:“照片可以合成,親子鑒定也可以偽造,這讓我如何相信?”
“你什麼意思?是打算獨吞遺產嗎!”
“你胃口好大,這麼多錢,你吞得下嗎?”
“就是,雖然我們沒有名分,可我們的孩子作為老爺的親生骨肉,是有繼承的權利!”
“你要是賴賬的話,我們就隻有走法律程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