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
林嫂飛快地跑了進來,聽到他語氣不妙,慌裏慌張地開口,“陸先生,怎麼啦?”
陸竟池沉著臉,“帶她去換褲子。”
林嫂愣了下,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按照吩咐辦事就行了,她快步來到江瀾麵前,拉住江瀾的手。
“夫人,走吧,我帶你去換了。”
江瀾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眼陸竟池,他好奇怪,明明是自己流血了,他生什麼氣?
不等她想明白,林嫂就已經拉著她回到房間。
等進房間後,林嫂才知道為什麼要換褲子。
她放下手裏的褲子,又去給江瀾拿了衛生巾,拉著江瀾跟她科普。
江瀾雲裏霧裏的聽了半天,才勉強記住,這個血每個月都要流一遍。
她有些害怕,要是每個月都流血,會不會就死了?
林嫂知道和她說太多也記不住,就和她示範了衛生巾的正確用法。
陸竟池在書房等了半天,沒等到林嫂把江瀾帶回來,他丟下手裏的文件又去了臥室。
來到臥室,聽到林嫂說:“這個你每次上廁所就得換,要記住了,這個東西我給你放在衛生間,每個衛生間都放了。”
“知道怎麼用了吧?”
江瀾白著臉,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她現在肚子好疼,根本聽不進去林嫂的話。
等林嫂做完這些,她才囑咐江瀾好好休息,自己出去給她煮紅糖水。
江瀾蜷縮在單人沙發上,她捂著小腹,疼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忽然聽到腳步聲,她勉強睜開眼,看到陸竟池站在麵前。
她又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陸竟池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很疼嗎?”
江瀾紅著眼眶點頭,或許是他關切的語調觸動了某根弦,她眼淚順著眼眶掉了下來。
陸竟池眉頭微微蹙起,他又抬手放在她小腹上,輕輕地替她揉著,“我幫你揉揉。”
她蜷縮在沙發上不好揉,陸竟池又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坐在她身邊替她揉。
江瀾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他動作輕,掌心很熱,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像是察覺到什麼,陸竟池微微垂眸,看了眼江瀾。
“看著我幹什麼?”
江瀾抿著唇,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之前她一直認為他是壞人,雖然現在她還是這樣覺得,但這和他關心自己而感動並不衝突。
所以,江瀾現在的心情很矛盾,是她自己無法理解的矛盾。
林嫂端來一碗紅糖水,陸竟池把江瀾扶起來,接過林嫂手裏的紅糖水,拿著勺喂給江瀾喝。
“把這個喝了就不會疼了。”
江瀾看著碗裏的紅湯,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喝了口。
裏麵放了薑,甜甜的辣辣的,江瀾隻喝了一口,就扭過頭搖頭,太難喝了。
陸竟池繼續哄著她,“聽話,這個雖然不好喝,但是可以治你的肚子疼。”
江瀾還是有些猶豫,她看著紅糖水,臉上寫滿了抗拒。
“肚子疼不難受嗎?”陸竟池問她。
江瀾懨懨的點頭,當然難受了。
“那就乖乖喝了。”
江瀾抿著唇,在肚子疼和難喝之間,她還是選擇了難喝。
她又湊過去,屏住呼吸喝了口。
想到這樣一勺一勺的喝更難受,她抬手接過陸竟池手裏的碗,仰著頭一股腦喝了下去。
陸竟池見狀,眉梢微挑了下。
等江瀾喝完,陸竟池接過空碗,還給林嫂。
江瀾坐在床頭,幽怨地盯著陸竟池,她喝完了還是疼。
陸竟池又給她揉著小腹,“沒那麼快,你躺下睡一覺,醒來就不會疼了。”
江瀾順勢躺了下去,她閉上眼,但墜痛感讓她睡不著,好像有人在扯她的腸子,好疼……
並且喝了紅糖水之後,沒有任何緩解,反而越來越疼了。
她一張臉蒼白無血,額頭滲出了大片的汗水。
江瀾可憐兮兮地望著陸竟池,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陸竟池看她也確實難受得很,他拿出手機,給胡醫生打了個電話。
二十分鍾後,胡醫生急匆匆趕來。
他甚至都不用問江瀾在什麼地方,直接拎著藥箱就上了臥室。
“陸先生,夫人又是哪裏不舒服了?”
陸竟池回頭看了他一眼,“她肚子疼,你給她看看。”
胡醫生點點頭,放下藥箱,來到江瀾身邊,先是觀察了她片刻。
此時的江瀾,肉眼可見的虛弱,一張臉白的不像話,看著都嚇人。
胡醫生趕緊給她把了個脈。
陸竟池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看著胡醫生的眉頭越來越緊。
“她生.理期,有這麼嚴重?”
胡醫生把江瀾的手放回被窩,起身來到陸竟池身邊,他小聲說道:“陸先生,夫人身體虛弱。”
陸竟池麵無表情地睨著他。
胡醫生道:“而且她身子虧空得厲害,宮寒嚴重,所以疼痛要比常人嚴重。”
“那怎麼辦?”
胡醫生道:“得吃藥調理,不調理她身體會越來越差,尤其是……”
他話說一半,後麵不知道怎麼說。
江瀾現在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甚至因為忘記了不愉快的事,看起來更加的天正活潑,還有些古靈精怪。
但實際上,她的身體與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兩個人。
在很早之前,胡醫生就說過,她這身體不是長命之像,後來又發生那麼多事,也沒有好好調養。
現在比之前更差了。
陸竟池等了半天沒等到他下半句,臉色一沉,“尤其是什麼?”
胡醫生被他聲音嚇了一跳,打斷了腦海裏的思緒,他急忙說道:“尤其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和小孩子一樣,她自己也不會注意這些,您得多看著點她。”
“就這樣?”
胡醫生點點頭,“是啊,我記得我之前開過幾服藥,她有在吃嗎?”
“沒有。”
他居然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胡醫生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胡醫生想了想,他又道:“那就按照之前我給您的藥方,重新抓給她吃吧,這樣下去不行的。”
江瀾躺在床上,這會兒疼的她快暈過去了,那兩個人還在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