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三年被他各種花式教學過的江瀾,聽得懂他話裏所有的意思。
她是他教出來的,他又覺得她不知廉恥,看別人一眼都覺得是在勾引男人。
江瀾不想再與他糾纏,爬起來就要走,可他還抓著她的領口,剛起身就又跪了下去。
她聽男人道:“我允許了。”
江瀾抿著唇,把頭轉向另一頭,不想和這個強詞奪理的男人交流。
她們已經離婚了。
而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又冷不丁被人撞開,江瀾嚇得再次縮回了桌底下。
這次進來的是夏顏,她踩著高跟鞋,拎著自己的包,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竟池~”她嬌滴滴地笑著,徑直來到陸竟池身邊。
人還未到,那股香水味先撲麵而來。
桌底下的江瀾拚命往角落裏縮,縮到夏顏看不到的地方。
在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陸竟池都會當著夏顏的麵讓她難堪,現在離了婚,他更沒有理由向著她了。
她不想自找難堪。
夏顏一過來,便抱著陸竟池的脖頸,側身坐在他腿上。
陸竟池也沒推開她,眉梢微微上揚,熟練地摟著夏顏的腰,“你怎麼又來了?”
夏顏笑嘻嘻地說:“我來等你下班啊,今天你還是會去我那裏吧?”
“嗯。”
“那我等你下班吧,晚上我們去看電影,我票都買好了。”夏顏從包裏摸出兩張票遞給他看。
陸竟池隨意掃了眼,笑了聲,“好,你去旁邊等著,我先處理工作。”
桌底下的江瀾聽到這話,眼皮狠狠一跳。
他是故意的嗎?
故意讓夏顏待在旁邊,不如說故意不讓她出來,她要在這個桌底下待一下午。
“好啊。”夏顏抱著他膩味了兩分鍾,才拿著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去了旁邊的沙發。
江瀾閉上眼,抱著膝蓋,蜷成一團縮在角落裏。
陸竟池也像假裝不知道她在下麵,淡定的處理工作,江瀾盯著他兩條腿,時間一長,她就覺得有些發熱。
辦公室裏開著空調,她又穿的這麼厚,在這個角落裏自然會熱。
她額頭滲出了不少的細汗,她抬起袖子擦了擦,不止是臉上,脖頸上和身上,都被汗水打濕了。
江瀾氣息有些急促,她實在是受不了,伸出手拉了男人的褲腳。
陸竟池依然視而不見。
江瀾咬了咬唇,從桌底下轉出來,仰著頭看他,比劃道:讓我走吧。
陸竟池低頭看了她一樣,騰出一隻手來,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他偏了偏頭,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江瀾咬著唇,她鑽出來夏顏就會看到,如何走?
若是夏顏知道她在這下麵蹲了這樣長的時間,又會想到什麼,回頭找她麻煩。
已經沒有人會幫她了。
陸竟池又像之前那樣,勾著她衣領,將她往前帶了帶。
又給了她一個選擇。
江瀾有時候都恨自己,為什麼會懂得起他每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但江瀾也可以裝傻,假裝看不懂,重新鑽回了桌底下。
不就是在躲一下午……
“夏顏。”陸竟池忽然開口。
那邊正在補妝的夏顏抬頭往這邊看,“怎麼了?忙完了?”
“桌底下好像……”
他話沒說完,江瀾就抱住了他的腿,求他不要再給她引仇恨了。
而夏顏已經站了起來,“有什麼呀?”
陸竟池淡淡道:“沒什麼,跑過去一隻老鼠。”
夏顏腳步一頓,她捂著嘴尖驚呼了一聲,“怎麼會有老鼠!!”
“已經走了,沒事了,你忙你的。”
夏顏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把她的眼妝擦了重新畫了一遍。
江瀾閉上眼,她覺得,自己來找他就是個錯誤。
夏顏化完妝,又不耐煩的問道:“還沒忙完嗎?”
“還早。”陸竟池拿起文件夾,隨手翻開看了起來。
夏顏撇了撇嘴,站了起來,“算了,我還是去下麵咖啡廳等你吧,忙完了給我打電話哦。”
陸竟池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夏顏走了兩步,又鬼使神差地往他辦公桌看了眼,“真的有老鼠嗎?”
陸竟池道:“現在沒有了。”
夏顏想了想,還是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當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江瀾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
隻是還不等她鬆口氣,一直修長的手便攥著她衣領,將她從下麵拽了起來。
又將她丟在辦公桌上,江瀾趴在辦公桌,下意識抓住前麵的兩份文件。
她扭過頭回頭看向男人,騰不出手來,隻能憋著勁從嘴裏崩出字來,“我、我、們離……”
“閉嘴。”男人的手直接從後方纏繞過來,捂著她的嘴。
江瀾手指死死捏著文件夾,掙紮不脫,隻能無力地閉上眼。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放過她。
江瀾無力地滑在地上,她靠著辦公桌,微微抬頭,看到男人已經整理好了衣服,恢複了那副無欲無求的聖人模樣。
好似剛才發瘋的人不是他。
陸竟池整理好衣服,看也沒看她一眼,抬腳走了出,隻丟下一句:“把桌子收拾好。”就走了。
聽見關門聲,江瀾緊繃的身子才放鬆下來,她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一看,桌上一片狼藉,文件散落在地上到處都是。
她雙手支撐桌沿,露出手腕上的紗布,又有鮮血滲了出來,將紗布染紅了一小塊。
江瀾緩了會兒,才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又把地上打掃幹淨,來到窗戶邊,將推窗推開通風。
讓辦公室恢複原本的模樣,她才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辦公室。
本來因為宿醉她的腦袋還在疼,現在被他折騰,小腹又開始疼了。
她走路的時候都有些站不穩,出了辦公室,她忍不住扶著牆,閉著眼喘氣,眼前也開始天旋地轉。
有同事路過她身邊,見到她痛苦的模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位同事,你還好嗎?”
江瀾微微抬起頭,看著身邊滿臉關切的同事,她認得,是坐了她位置的女生。
江瀾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搖了搖頭。
“可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呢,要不然早點下班去醫院看看?”
江瀾點點頭,對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同事笑著說:“哦對了,我忘記自我介紹,我叫韓鬱,就是抑鬱的那個鬱,是新來的實習生,以後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