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要不要摸摸看?
“嘶——”
陸竟池猛抽了一口涼氣,險些被身後的力道摁在地上,他手快撐在地麵,才避免撲下去。
他回頭看了眼江瀾,臉色近乎蒼白,“你要謀殺親夫?”
“你還有力氣貧嘴,我看再來兩條傷口都能扛過去。”
“那你也不至於就要弄死我吧?好歹我還救了你。”
“說話聲音這麼大,看來死不了。”
……
陸竟池不逗她了,畢竟現在吃虧的是他,那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會不會疼。
江瀾也隻是按了那一下,後麵動作還是很輕的,她清理了後背的傷口,又走到他左側,清理手臂上的傷。
從最重的傷口清理,再到最輕的傷口,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清理幹淨。
隨後便用剩下的水,幫他把身上的血跡擦拭了一下。
清理出他整張臉,江瀾才看清,他的臉色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白。
江瀾有些生氣,這人傷的重的時候跟她開玩笑,而傷的不那麼重的時候,又在她麵前要死要活的,有時候她都快分不清到底重不重了。
她撿起地上的破布,髒兮兮的,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隻能先換水煮一煮消毒,幹了再包紮傷口。
“你這個要消炎吧,用什麼草藥?”
“用艾草吧,你屁股後麵就是。”
江瀾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說身後不行嗎?”
“…好吧,你身後就是。”
江瀾已經對他無語了,她轉身扯了一把艾草葉,放在水裏洗了洗,在手裏捏碎,放在他傷口周圍擦了擦。
擦完後,他身上就多了一道道綠色的條紋,莫名的有點滑稽。
江瀾把拆下來的布條用開水洗淨,用樹枝晾起來,這會兒還有太陽,希望天黑之前能幹。
累了一大上午,這會兒終於閑下來,她的肚子又開始抗議了。
她下意識地摁住肚子,臉上多了幾分窘迫。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片刻,開口詢問,“餓了?”
“還好。”
陸竟池看了看周圍,在兜裏摸了摸,摸出一根橡皮筋,在地上挑挑揀揀,選了一顆石子。
江瀾錯愕地盯著他,看著他收拾繃開橡皮筋,又將石子放在皮筋上,抬手放在眼前,閉上一隻眼瞄著樹上。
片刻後,握著石子的指尖一鬆,石子嗖的飛了出去。
也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但是江瀾聽到了樹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有不少鳥飛走了,還有一隻從樹上掉了下來。
就這麼掉在不遠處的草叢裏,還在煽動翅膀,那片草在不斷晃動。
江瀾又下意識地看向陸竟池,眼睛裏寫滿了震驚。
陸竟池收起橡皮筋,側頭對上她的目光,挑眉道,“這麼驚訝幹什麼,小時候沒見我玩過?”
江瀾神色有片刻的恍惚,聽他提起小時候,忽然有了恍如隔世的錯覺。
好久遠的事了。
小時候他是玩過,但是他每次玩的時候都從她頭上拿橡皮筋,玩夠了又給他綁回去。
不過那時候他紮頭發的技術不好,取下來的時候她頭發紮的整整齊齊,他綁回去的時候就成了雞窩。
有兩次還是在上學的路上,因為頂著雞窩頭去教室,還被小朋友嘲笑了。
江瀾還在愣神時,陸竟池就已經去那邊草裏把鳥撿回來了,又當著她的麵開膛破肚。
江瀾回過神,看到鳥的羽毛都被扒光了,她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鳥。
“這是什麼鳥?”
“好像是栗翅鷹,不確定,有肉就行。”他三下五除二把那隻鳥洗幹淨,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
又從兜裏摸出一小罐鹽撒在上麵。
江瀾腦海中閃過問號,她怪異地看了眼男人的褲兜,看著確實很大,有皮筋就算了,不至於離譜到鹽都有吧?
“你兜裏還有些什麼?”
“多得很,你要不要摸摸看?”
“……”
江瀾識趣的閉嘴了,縱使再好奇,她也不好意思去掏他的兜。
烤了一會兒,陸竟池掰開肉看了看,發現差不多了,就將鳥遞給了江瀾,“吃吧。”
“那你呢?”
“你飽了我就飽了。”
江瀾蹙了蹙眉,剛想說讓他別逞強,便又聽到他說,“畢竟有情飲水飽。”
“……”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他說話,江瀾總有種想把手裏的東西拍在他臉上的衝動。
她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把鳥一分為二,不管他要不要,直接拍在他手裏。
陸竟池說,“看來你還是擔心我。”
江瀾不理他,自顧自地啃著鳥肉,肉質很柴,不怎麼好吃,還有股膻味。
出來之後,江瀾才明白,之前她嫌棄的雞腿,才是最好吃的。
她強忍著不適,把半隻鳥肉啃完了。
陸竟池那半邊沒吃,又給她遞了過來,“給。”
江瀾推了回去,“我不要了,飽了。”
“真飽了還是關心我,想讓我吃?”
江瀾瞪了他一眼,“真飽了!”
因為太難吃,半隻就已經飽了,再吃估計要吐。
陸竟池見她神色不似說謊,這才放嘴裏啃了一口,然後他又吐了。
“真難吃。”
江瀾扯了扯嘴角,冷眼看著他。
陸竟池將半隻鳥放在樹葉上,他不吃了。
“你不餓嗎?”
江瀾記得他也沒吃過東西,而且他還跟那些豺狗搏鬥,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居然還嫌棄。
陸竟池站起身,抓起了匕首和半隻鳥往河溝裏走。
見他把鳥肉撕成碎渣撒在河水裏,便在那靜靜地等著。
江瀾狐疑,這水看著不是什麼好水,裏麵就算有魚,那能吃嗎?
陸竟池在水邊蹲了十來分鍾沒有動靜,江瀾都覺得裏麵應該是沒有魚了。
不曾想下一秒,他忽地抓住匕首往水裏戳了下去。
江瀾又一次的瞪大了眼睛。
片刻後,看到他拎著一條魚回來了,此時此刻,江瀾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把魚處理好,放在樹枝上烤,“看來這裏的水質還不錯。”
他悠閑烤魚的模樣,給了江瀾一種他們不是在野外求生,而是野外度假一樣。
如果沒有看到昨天那些野獸,和剛才那兩條蛇的話。
“還吃嗎?”陸竟池把魚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