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恒確定了宋山手中的乃是一株普通之極的靈草之時,他隻覺自己的心髒一陣撕扯。
那股疼痛之感,是那麼的強烈,在這股痛感之下,來自那右手上的痛楚都是被輕鬆的給碾壓而過。
價值幾十塊靈石的飛鴿,竟然被人用一株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的靈草買去,這換在誰的身上,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劉恒身體中的肺腑都在翻滾著,一股怒氣更是膨脹而出,他的雙眼之中更是露出了血絲,臉色漲紅的看著宋山。
“這位師兄,你打算用一株分文不值的靈草購買飛鴿?”劉恒憤怒出聲。
“沒錯,莫非,你嫌少?”宋山雙眼一眨,平靜開口:“如果你嫌少,多給你幾株也沒事。”
言語間,宋山反手一翻,又是幾株一模一樣的靈草出現,看到這裏,那劉恒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的燃燒,他的聲音竟是變得有些沙啞起來。
“師兄,若是你執意如此,那師弟自然沒話可說,但師弟實話告訴於你,你這樣做,已經完全的打破了這裏的規矩,日後說不定會帶來什麼麻煩,也是說不好的。”劉恒善意大發的提醒。
劉恒的這番話,就這般去聽,好像真是為宋山著想,可宋山明白,這隻是對方對自己的一種威脅。
然而,這種威脅,對宋山來說,自然是沒有半點效用的。
從他走出屠宰場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那就是在這方雜役之地,立下一個足夠的威勢。
也隻有在這一片地界中,積攢足夠的本錢,那麼他才能夠有著更多的資源,去衝擊更高的境界。
至於這其中會得罪多少人,會帶來什麼麻煩,那就不是他所要去思考的事情了。
因宋山相信一個根本性的規則,那就是隻要他能夠表現出足夠的潛力,表現出足夠的實力,就算遇見一定的困難和麻煩,也必然會無形消散,因任何一個宗門,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潛力弟子,遭遇任何危機。
這是宋山的自信,也是他敢如此行事的底氣所在,更是他思索良久,才總結出的一個結論。
“劉師弟,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現在是不是該把我所需要的飛鴿取出來了?”宋山淡聲道。
“好。”
劉恒牙齒縫間蹦出一個字來,一個類似於儲物袋的物件,就被劉恒給掏了出來,隨後就丟向了宋山。
做完這些,劉恒也沒有去接手宋山手中的靈草,轉身就向山頭之內走去。
在他的身影快要沒入山頭時,他的聲音就傳達了過來。
“這位師兄,今日之事,我劉恒記下了,他日我必然會找你討回一個公道。”
這話落入宋山的耳中,並沒有在宋山的心中掀起半點的波瀾,他的麵上依然掛著那風清雲淡的笑容。
他神識一掃,就掃人了手中的物件之中,頓時就有著三個大字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馭獸袋?”
宋山略一皺眉,心念一動,一隻飛鴿就是從馭獸袋中飛了出來,這隻飛鴿通體白色,在一出現時,那雙紅紅的眼睛就看向宋山,眼中爆發出的凶戾之色,讓一邊的孫大海都是嚇了一跳。
“大哥,那劉恒竟然將這還沒有馴服的飛鴿交給了你,這劉恒真是太過陰險了。”孫大海說話時,步子就向後退去幾步。
以此看來,這孫大海對這飛鴿很是畏懼。
宋山卻是始終麵色平常,向那飛鴿看去一眼,四目相對時,飛鴿的身上就爆發出了一股盎然戰意。
“有點意思。”
嘀咕一語,宋山身上的修為威壓,就不動聲色的籠罩在了那飛鴿之上,在這股威壓之下,剛剛還處於暴動中的飛鴿,頓時就是老實了下來,看向宋山的目光中,也已經全是驚懼與順服。
見飛鴿已經老實了下來,宋山手指一劃,一滴鮮血就從手指之中流出,落進了那馭獸袋中。
此刻,這飛鴿已經徹底的成為了宋山的私人物品。
看著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這難以馴服的飛鴿就被宋山給收拾了,這讓孫大海大開眼界不已。
他發覺這一輩子,最為幸福的事情,那就是遇見了宋山,他也相信,有著宋山存在,他日後的日子,就算再怎麼的淒苦,也必定會混的風生水起。
將飛鴿給收服之後,宋山對著還在那裏愣神的孫大海吩咐:“這裏的事情,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可有信心?”
孫大海麵露一絲難色,道:“大哥,以我的修為,我怕……。”
話雖沒說完,可其話中的意思已經是極為明顯。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將這飛鴿先借用於你,你且拿著這塊牌匾,去其他山頭轉上一圈,記住,你所去山頭隻能低於這養鴿場,期間遇見了什麼人不開眼的人,直接傳訊給我,我自會親自解決。”
有了宋山這話,孫大海心中頓時歡喜到了不行,“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所吩咐之事給辦的漂漂亮亮的。”
“去吧。”
宋山沉吟了一下,就將馭獸袋拋給了孫大海。
後者接過馭獸袋,將馭獸袋給收好,就向前方走去。
看著孫大海的離去,宋山也是腳步一動,就離開了這裏。
在宋山一回到屠宰場時,屠宰場內正在工作著的大漢們,見到走來的宋山時,都是極為恭謹的對著他點頭示好。
一轉眼已經是過去了十多日,在這段時間內,宋山一直都處於了修煉的狀態中。
而孫大海每日則是極為忙碌,這種忙碌,讓孫大海極為滿意,也很是亢奮。
“他娘的,老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這樣風光過?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呆在屠宰場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卻沒成想,也有翱翔於空的一日,真是太過癮了,這滋味,真是太爽妙了。”
在低空之中,一臉懶散狀的孫大海,坐在飛鴿之上,非常自豪的呢喃自語。
麵上的得意之色,濃鬱成水的同時,一股傲然的自信,就從他的身上閃現。
凡是飛鴿所經過的每一個山頭,下方山頭之內的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上空。
下方那些投望而來的視線,讓孫大海很是享受。
他很是認為,人能夠這樣活一輩子,這一生就沒有白來這個世上。
經過孫大海十多天的轉悠,整個一氣宗內數百個山頭之中,所有排名低於養鴿場的雜役之地,都已經被孫大海逛了一圈。
在這些雜役之地的人,在一開始見到孫大海手中的牌匾之時,還都是有著幾分不屑。
都是不願意交出一定份額的保護費,可在孫大海將飛鴿召喚出來之後,所有的山頭主事之人,則都是老老實實的將保護費給交了出來。
並還按照孫大海所指,在那牌匾之上,刻下了自己的大名。
飛鴿之上的孫大海,看著牌匾兩邊都刻滿了的姓名時,他的心中有些憂愁,“真是後悔,真的好後悔,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弄一個大一些的牌匾呢?那樣的話,所刻下的字,也就能大上一些了。”
“看看這些芝麻樣小的字眼,這不是有墮我屠宰場的威名麼,可惜,真是太他娘的可惜了,改天有時間,一定要換一個大點的牌子。”
孫大海絮絮叨叨之間,飛鴿就已經來到了一座氣勢還算雄渾的山頭之上,從高空向下看去,那種俯視之感席卷心頭之時,就讓他深吸一口氣。
他坐在那裏,麵上露出一些思索,隨後嘴中一咬牙,心中就已經有了主意。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比養鴿場低上一個層次的山頭,我還就不信,見到我手中的牌匾與飛鴿這兩樣大殺器,你還敢不低頭,你若低頭,那算你走運,你若不低頭,得罪了我,那你可就完蛋了。”
孫大海通過這等方式,給自己打氣了一番,隨後手中一拍,飛鴿就向下方落了過去。
所落之地,竟是直接落在了下方山頭的最中央之處。
“來,小白,叫一個。”見到四處無人之時,孫大海就對著那飛鴿低聲說道。
飛鴿極不情願,可在想起宋山的命令時,它還是嘴巴一張,發出一聲嘶鳴。
“碲……。”
飛鴿的聲音很大,也很是尖銳,在傳開時,就足以讓這個山頭之內的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很快,就有人從山頭之內衝了出來。
來人乃是一青年男女,兩人都是身穿青色麻衣,在他們走出之時,身上練氣二層的修為就是自然散出。
兩人在見到出現在地麵之上的飛鴿時,兩人的麵色都是變得有些怪異,因他們都清楚的感應到了飛鴿之上孫大海的修為。
練氣一層的修為,竟然擁有了收服飛鴿的本事?
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當即,他們就想明白了一事,那就是眼前之人怕是宗門之內,某個高人的弟子。
這種想法一從他們的心中出現,他們就將步子加快,來到孫大海的身前,畢恭畢敬的道:“見過師兄,師兄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對這男女二人的態度,孫大海還算滿意,他揮了揮手,道:“兩位不必多禮,我來這裏確實有一事與主管師兄相商,不知師兄此刻可在山內?”
“回稟這位師兄,我們大人已經外出多日,還未歸來,若是師兄不介意的話,還請師兄裏麵休憩一二,算算日子,我們大人很快就會歸來。”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行離去,等主管師兄歸來,我自會再次前來。”
話罷,孫大海就欲轉身離去。
可在這時,後方卻是響起了異常厚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