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臉色極其難看的回到城牆上。盡管那個老頭早已不見了蹤影。但雲逸依舊可以感到後麵正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會被修真者盯上……難道……”
雲逸心下一個機靈。
難道自己使用符寶的事情被發現了?
一念至此,雲逸心下反而安定了許多。他可以肯定那個盯著自己的修真者一定是從錢宅找到了一些信息,比如說從那些仆人嘴裏了解到自己是用符寶偷襲才殺死劉鶴的。
“自己還是不夠心狠啊……如果橫下心將那些知情者一律抹殺……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麻煩了……”
雲逸心下暗自打算著。從剛才那老頭用神識探查自己就可以肯定他對自己必有圖謀,躲是躲不了……而那老頭一直到現在還未對自己下手,想來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察覺,又或者是……不想招來別的修真者……
雲逸心中跳出了一個求生的想法。
他咬了咬牙,扭頭朝那趙青寒趙校尉所在的西門城牆走去。
因為……他要借勢……
借誰的勢?自然不是趙青寒了……而是他的女兒……趙薰琪!
當雲逸東躲西藏的溜到西門城牆處時,愕然看到那叫趙薰琪的少女坐在角樓的台階上,神色恬靜,正用一塊絲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那柄長劍。那種優美的姿態,根本與四周士兵叫囂的喧鬧,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格格不入……
現在的雲逸不得不在思索如何借勢之前考慮如何搭訕……
雲逸想了想一些前世的搭訕秘籍。
“嗨……美女……陪哥聊幾句……”
雲逸滿頭大汗……他可以想象如果他用這句話去搭訕,自己一定會被對方的長劍削成蘿卜絲的……
拜托……對方是一位上仙,怎麼可以用前世對付普通小女孩的
方法去和一位上仙打交道呢,那不就是找削嗎?恐怕自己沒死在那老頭的手裏,就先死在那位少女上仙的手裏了……
就在雲逸心裏構思著如何搭訕的時候,那趙薰琪若有所感的抬起頭,將目光看向雲逸。
雲逸頓時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握住自己的心態,神態如常的走到趙薰琪的麵前,低聲道:“見過道友……”
“煉氣期三階……”趙薰琪皺著柳眉看著一副邋遢相的雲逸。
上午在和眾武者錯身而過的時候,趙薰琪就已經注意到雲逸了。不過她天性孤傲,自然不會去問雲逸身為一名修士為什麼要和一群武者混在一起。
不過見雲逸前來,便知道必有事相商。她看了雲逸一眼後就繼續拿著絲巾擦拭著長劍,冷聲道:“何事?”
“我想與道友做個交易……”雲逸淡然道。
“交易?”趙薰琪再次抬起頭,有些意外道。
“嗯……”雲逸扭過頭,看了一眼鄒玉昆所在的方向,然後道:“我想道友已經察覺到現在正有人用神識探查這裏吧。”
趙薰琪臉上露出一絲大有深意的笑容,她望了雲逸身後一眼道:“那又如何……”
鄒玉昆躲在暗處咬牙切齒的看著雲逸與趙薰琪,暗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早一點出手奪寶。沒想到,那個叫雲逸的小子,心機如此深,竟一下就猜到自己的軟肋。
“實不相瞞,在下現在正被人追殺……”雲逸侃侃而談,稱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一位心胸狹窄的修真者,本想溜出城逃命,可正好遇到獸潮,萬不得已隻好躲在武者中間,寄望能拜托仇家的追殺,可奈何……
還未等雲逸說完,趙薰琪就冷笑道:“接著編吧,編完我就將你送給你那仇家,也好要點好處……”
雲逸訕訕的住口。他裝作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才說道:“其實,那老頭之所以追殺我,其實……是因為……在下身懷重寶!”
“嗯?重寶?”趙薰琪貌似很感興趣的說道。
雲逸仔細注意著趙薰琪的表情,淡淡道:“符寶……”
趙薰琪雙瞳急縮。
“果然……”雲逸心下暗罵道:“這些修真者一聽到重寶就變成這幅德行……”
不過很快,趙薰琪就恢複常色道:“你一個煉氣期三階的低級修士自稱自己身懷符寶,你認為我會信嗎?”
雲逸低聲笑道:“城主之子劉鶴被殺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趙薰琪神色一變,立刻明白眼前這位正是殺害劉鶴的凶手。劉鶴的所做作為一向讓她極為厭惡,她自然不會吃飽撐的去把雲逸捉拿歸案。現在她可以肯定雲逸說他身懷符寶的事估計不會有假。畢竟一位煉氣期三階的修士要想殺一位煉體七階的武者沒有一點手段根本不可能。
雲逸察言觀色,小心道:“那符寶我現在早已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你別想從我身上奪得……而我之所以不直接將符寶送給那人用來保命,就是因為我怕對方拿了符寶還斬草除根……”
趙薰琪冷笑道:“說出你的條件吧。”
雲逸心下大鬆了一口氣,看來借勢已經成功了一半。
“很簡單,我要你送我出城……再幫我擋住那老頭……”
“你是想讓我和他鷸蚌相爭。自己偷偷溜走?”趙薰琪大有深意道。
雲逸笑了,他低聲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要什麼時候出城?”趙薰琪問道。
“今晚……”
“不行!”
雲逸很意外的看著趙薰琪,十分不解。
趙薰琪沉思片刻道:“今晚趙校尉要出城襲殺齒鼠獸獸母……我要一起去……”
雲逸恍然大悟。他自然知道那趙校尉是誰了。沒想到這個趙薰琪還是很看重親情的。
趙薰琪見雲逸直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由一陣臉熱,她有些惱道:“你一雙狗眼在看什麼啊!說吧,除了今晚,你想什麼時候出城?”
“就是今晚……”雲逸未等趙薰琪發火便連忙解釋道:“我跟你父親一起出城襲殺獸母!”
趙薰琪皺眉道:“那……如果他也跟著出城呢?”
趙薰琪指的他正是鄒玉昆。
雲逸笑道:“那豈不是更好,有人為我們吸引齒鼠獸的注意,襲殺獸母也就容易的多了……”
趙薰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晚上,齒鼠獸的攻擊開始緩下來了。畢竟齒鼠獸也是血肉之軀,也會渴,也會餓,也會累。
城牆上的士兵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其中有一些射了整整一天箭的弓箭手咬著牙,揉著脹痛的雙臂。雖然這些士兵都已經累的發昏了,但一見趙青寒領著一群人走來,便迅速的站起,向他們投去真摯的敬意。因為這一群人要做一件決定全城所有人生死的大事。
趙青寒領著一隊煉體都有六七階的武者,走到垛口。默默地綁好繩子,並輕輕將其放下。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攥著繩子爬下城。
雲逸也跟著抓住繩子作勢往下爬。
可不料後麵有人拽著他的衣領將他又拖了上去。
趙青寒睜著虎目怒聲道:“你一個娃娃,跟下去幹什麼?”
雲逸訕訕的將目光移向趙青寒身後。
隻聽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讓他也跟你去吧……”
趙青寒扭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女兒,趙薰琪。
趙青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不再說什麼,而是翻身抓住繩子一溜煙的滑下了下去。
隻留下一句話:“隨你……”
趙薰琪默默的看著趙青寒下城,心下歎了口氣。然後扭過頭瞪了雲逸一眼道:“還不跟下去?想讓我踹你下去嗎?”
雲逸急忙像隻猴子似的迅捷的拽著繩子溜了下去。
趙薰琪瞥了一眼身後,然後劍訣一引,背上的長劍立刻發出淡淡的藍光後在她頭頂盤旋一周後劃為一道流光在她腳底,載著趙薰琪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城中巡邏的士兵羨慕的看著趙薰琪,暗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靈根,不能修行。
城下開始逐漸喧鬧了起來,想來出城的武者已經開始與齒鼠獸開戰了。
一些士兵連忙站了起來,觀察著城牆下麵的情景。一些弓箭手也開始忍著雙臂的脹痛往城下放箭,盡量幫那些出城襲殺獸母的武者殺一些齒鼠獸。
以致沒人注意到,從城中又有一道流光劃過城牆,緊跟著出城的眾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