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玩槍的乘客

“你說我們還會回來嗎?”李威坐在一輛拖拉機上說道,旁邊坐著段十七和張富貴兩人,他此刻正在注視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娜仁托雅幾人。

“不知道,世事難料,再說了,托雅不是說我們一定還會回來的?”段十七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半躺在車鬥裏說道。

“嘿,預言師?她好像說我不久會有一筆橫財?”李威咂了咂嘴說道。

一旁的張富貴不滿的瞪了李威一眼,“你小子,就知道錢!你沒聽托雅說這筆錢會有麻煩嗎?要錢不要命!”

“她還說有驚無險呐!怕啥啊?”李威翻了個白眼說道。

話說他們三人從那場宴會結束後,又在部落裏呆了幾天,就準備走了,娜仁托雅和阿日斯蘭還有幾個人一起,都騎著馬,把三人給送到最近的縣城裏,段十七拜托阿日斯蘭代為照看赤兔,在得到後者肯定的回答後,名叫赤兔的棕色大馬,就不得不與主人分別了。

三人到的縣城,相對於祖國一片繁榮的景象來說,很是落後。連最起碼的長途汽車都沒有,於是三人隻得搭個順風的拖拉機到一個稍微發達點的小縣城,那裏有通往省會呼和浩特的長途汽車。

托雅幾人的身影,已經徹底看不見了,百無聊賴之下,段十七索性閉上眼睛修煉了起來。

李威在看到張富貴閉上眼睛不理睬自己後,也終於‘痛苦’的進行修煉,好在過了沒多久,拖拉機就已經到了地頭。

“三位,到了。”開拖拉機的是一個年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一路上沉默寡言,自從段十七三人上車後,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此刻到了地頭,謝天謝地終於開了尊口。

“到了?我看看。”李威揉了揉眼睛,挺起上半身,四處看了看,“嗯,下車吧。”

“我真服了你,就這會功夫,你都能睡著!”段十七睜開了眼睛,看著李威無奈地說道,他剛才在修煉中,精神力‘觀看’四周,立馬就發現本來修煉的好好的李威,竟然打起了呼嚕!

“嘿嘿,意外,純屬意外。”李威訕笑道。

張富貴搖了搖頭,剛伸出手準備給李威來一下板栗,誰知後者有所察覺,趕緊跳下車,張嘴說道:“到站了,下車下車。”

“算你跑得快!”張富貴使勁瞪了瞪李威,隨後也下了車。

等到段十七也跳下車後,三人剛說了聲謝謝,中年漢子就開動拖拉機,一溜煙跑向遠方了。

“搞什麼啊!跑這麼快。”李威很是不滿的說道。

“行了!走吧,看看哪裏有去省會的車吧。”張富貴打斷了李威的話,率先向前走了過去。

此刻正在往部落的路上,五個人正在騎馬狂奔。“妹子!你說他們會幫到我們嗎?”

說話的,赫然就是蒙古族第一勇士,阿日斯蘭!哦不,現在應該是第二勇士了。

“比你還厲害的人,你說會不會幫到我們?”悅耳的女聲響起,正是娜仁托雅。

“嗬嗬,說的也是,比我還要厲害的人,怎麼說,也比我強啊!”阿日斯蘭點了點頭說道。

娜仁托雅揮了一鞭子,發出一聲脆響,“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挺過這場災難,我對於這災難之後的景象,竟然沒有絲毫信息!是福是禍,隻有長生天知道了!”

一輛正在公路上疾駛著的破舊汽車上,段十七和李威張富貴三人,坐在最後排。

“這破車,什麼時候能走到地方啊!”

李威索然無趣的撓了撓頭,發了句牢騷。段十七和張富貴兩人,一個閉眼修煉,一個閉目打盹,就是沒有一個人搭理李威。

這三人在下了拖拉機後,就走到了一家長途汽車站,剛好有一班開往省會城市的長途汽車,三人買了票就趕緊上了車。徑直坐到了最後排,這眼看走了兩個小時了,汽車還沒有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以這個龜速來看,要到省會的話,要到晚上了,這讓李威很是不滿。

“你小子就不能安分點?沒事修煉會兒!怪不得被人打敗!”張富貴冷冷的說道,沒有睜開眼睛。這小子,不敲打敲打,怎麼行?

“成成成,我修煉還不成嗎!”李威縮了縮腦袋,嘟囔道,隨後就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起來。

“富貴叔,你也別逼威子,他到了練體期,不是打打坐就能進步的,這不但靠打坐,還要注重鍛煉!要運動才行!”段十七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閉上眼睛很快入定的李威,轉頭對張富貴說道。

“不是我逼他,你也看到了?這小子壓根兒就沒認真過!”張富貴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段十七緩緩又閉上了眼睛,開口說道:“這小子有天賦,隻是心不在這!我不一樣,我從一接觸這個開始,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渾身顫抖,我說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感覺,但在這種奇怪的感覺下,我不得不使勁兒修煉!一有時間就修煉!”

“我總感覺好像活了好幾輩子似的,上輩子,上上輩子,我不知道是多少輩子,但好像都有一種不甘!心裏有一種願望,十幾輩子都無法達成的不甘!”

段十七夢囈般的說道,眼睛輕輕顫抖,誰也不知道也此刻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有點緊張,有點痛惜,有點興奮,有點痛恨,有點彷徨,有點茫然,更主要的是,有很多不甘!

張富貴聽到段十七近乎夢囈一樣的聲音,不禁有點心痛,是什麼樣的事,使得這個平常嘻嘻哈哈的年輕人會有這樣的心裏?

段十七真的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怎麼來的,真要找一個時間,找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從發現了一元內氣的修煉功法並且修煉了之後,胸口就有一種什麼東西要蹦出來一樣,然後自己就有了這諸多的心態,再就是自從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既然沒有影響到自己的正常思維和生活,也就由著它了。

汽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竟然停了。直達班車,在半路上停了下來。有可能是司機想掙點外快,畢竟多拉一個人,就多收一分錢。

“喂!上車吧!去省會的!”

司機的聲音響了起來,探出頭朝外麵喊道。

一個頭戴草帽,身穿皮馬甲,腿上穿一條土黃色的褲子的男人上了車。因為他頭戴草帽,帽簷又壓的很低,所以看不出他的具體長相和年齡。

給了司機錢後,這位草帽乘客就徑直往後走來,最後在段十七前邊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汽車繼續行駛了起來。

坐在段十七前邊的草帽乘客,低著頭,帽簷壓的低低的。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段十七‘觀察’著,精神力稍微在這位草帽乘客身上停留了一下,就準備‘看’往其他地方,誰知,就在段十七想要轉移精神力的時候,突然‘看’到在這個草帽乘客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把槍!

段十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在自己的精神力‘觀察’下,對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一把手槍!

“什麼?!”段十七正在‘觀察’,竟然看到對方猛地舉起手中的槍,朝自己的方向抬起!

嗶!

一聲槍響,是經過消音器消聲的聲音,聲音不大,但這一槍,結結實實的徑自朝後打來!

段十七猛地向左一閃!子彈穿過後車窗玻璃,直射向後方!

嘭!

一聲巨響,段十七猛地睜大眼睛向後看去,隻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翻滾著向一旁的路溝裏滾去。

草帽乘客如無其事的收回手槍,然後把帽簷壓的更低了一些。車裏的乘客毫無反應,這一槍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人聽見,至於後麵翻滾著掉落下路溝裏的白色麵包車,即使動靜大,那也是在很遠的地方了。

段十七驚出了一身汗,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這一槍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草!你大爺的!”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前方草帽乘客的草帽上,帽子馬上從主人的頭上掉落下來。

“小子,我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馬上撿起來給我戴上,否則,你死定了!”被打掉草帽,這個乘客冷冷的說道。

“要不是老子閃得快,這下就得沒命!”段十七餘怒未消,差點把老子一槍打死,就衝這,今天要不練你一頓,你丫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怎麼了?”李威聽到聲音,馬上睜開了眼睛。一旁的張富貴也睜開了眼睛。

“沒命?不至於吧!從我上車,你就一直在觀察著我,如果連這一下也躲不過去,那也隻能怪你太笨了!”失去了草帽的乘客,冷笑道,他並沒有起身撿起掉落的草帽。

“呃。”段十七說不出話來,自己用精神力觀察別人,本就不是什麼好事,但他能發現自己在觀察他,那他也一定不簡單,肯定也練過!

“即便這樣,我始終差點死在你的手上!你一句話就能抹去?”段十七盯著眼前男人的後腦勺,咬牙說道。

“草!怎麼回事?老段你差點死在這個人手上?這到底怎麼回事?!”李威氣急敗壞的說道,猛地站起身,和段十七並排,然後說道:“不管怎麼樣,小子,你敢這樣囂張,老子今天非練你不可!”

一下伸出手,搭在前方男人的肩膀上,然後就猛地一下往旁邊一拉,要把對方給來下座位。

車上的乘客對車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依然是毫無動靜,感覺到不對勁的段十七,趕緊大喊了一聲:“小心!”

嘭!

抓住對方肩膀,要把對方給拉出座位外的李威,猛地一下被摔到了前方滾了好遠。

“威子!”張富貴一下叫出了聲音。

段十七提起拳頭就向前方男人的後腦勺上砸去,誰知前方的男人,猛地一下伸出了一隻手,竟然緊緊的就抓住了段十七的拳頭!

抓住了段十七拳頭的男人,緩緩的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