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色玄蛇

三人說定去打獵,第二天一早,張富貴還沒起床,迫不及待的李威和段十七,就衝進了張富貴房間把人喊了起來。

“你們起這麼早幹啥子?”張富貴不滿的說道,睜開還有點朦朧的睡眼,看了一下表,才五點半!

李威趕緊說道:“叔,咱不是說好了嗎,今天一早就進山。我們老早就起床了,沒好意思叫您!”一向賴床的李威,今天確實很早就爬了起來。

“這還沒好意思叫我?”張富貴翻了個白眼,“在怎麼說,也要吃了早飯啊!早飯不吃,哪有力氣?”

段十七嗬嗬一笑,從廚房裏端出來一份早飯,清粥,還有鹹菜。“哪能讓您餓肚子啊!這不早準備好了,就等您洗一下開吃了。”

“嘿,你們這倆小子!感情想進山想瘋了。”張富貴看了一眼段十七端到麵前的早餐說道。

等到張富貴洗漱後,吃完早飯,段十七李威兩個人就已經各自背好了包,全副武裝了。隻見兩人都各自一身迷彩服,腳蹬牛皮戰靴,腰紮牛皮皮帶,腿上還插上了在火車站,那個叫娜仁托雅的女孩兒送的平安刀!段十七身後還背著那把巨無霸似的弓。

“你們兩個,不用帶這麼多東西,把包拿來,給我看看什麼可以不用帶。”張富貴看到兩人這幅摸樣,不禁莞爾。

段十七李威兩人,趕緊把自己的包取了下來,拿到張富貴麵前。

“我來看看,這個···望遠鏡,帶著吧,指南針?也帶著,雲南白藥?嗯,可以,比草藥要好,也方便,帶著。手電筒?大白天的打什麼手電?什麼?視力不好?那帶著吧。”張富貴一一挑著,“這是什麼?帳篷?你帶它幹什麼玩意兒,又不在那裏紮營!蠟燭?不用帶,有手電就行。黑驢蹄子?不帶!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糯米?!”張富貴腦門上已經起了黑線了。

“你們還帶了鍋沒有?”張富貴看到又是驢蹄子,又是糯米的,問段十七李威兩個人,“感情你們還想在裏麵野餐?”

“不是不是。”李威趕緊擺手,“那是用來防···”

“咳”

段十七趕緊咳嗽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的李威,趕緊閉了嘴。

“防什麼?”張富貴明顯聽出了李威想說的話,問道。

“防···防止肚子餓,就是這樣,防止肚子餓。”李威嘿嘿說道。

張富貴懷疑的看了兩個人一眼,從嘴裏吐出一句“扯淡”後,就不在說話了,低下頭繼續翻看包裏的東西。

段十七李威兩人舒了口氣。

片刻後,張富貴檢查完畢,把不該帶的東西,全部留下了。本來兩個滿滿的背包,被收拾的隻剩一個,還癟癟的。

“黑狼!開工嘍!”張富貴扭頭向角落裏的小棚子喊道。

段十七昨天就注意到了那個小棚子,不知道裏麵是什麼,聽到張富貴喊道黑狼,不禁想難道是隻狼?

小棚子裏傳來一聲低吼。

一條足有一米多高,渾身是黑毛的狗,慢慢走了出來。

這條狗身上滿是傷痕,應該是與大型野獸搏鬥留下來的。狗的一隻眼睛瞎了,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裏,透漏著幽幽的綠光。一隻耳朵隻剩半隻,就連尾巴,都斷了一半。裸露在外麵的犬齒,鋒利如刀。渾身上下透著彪悍。

“那天幸虧沒有帶它去打獵,要不然,它非要跟那大蛇糾纏,讓我逃跑。”張富貴的話裏,透著感慨。

“它是狼?”段十七問道。

“一半,它的父親是狼。這麼多年,一隻是它陪著我,還救過我好幾次命!”張富貴語帶顫抖:“要不是它,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昨天沒見它出來?”李威疑惑道。不用吃東西嗎?

張富貴撫摸了一下黑狼的背部,說道:“如果不進山,它一般都呆在棚子裏不出來,也不發聲。因為隻要我不發出什麼動靜,它就以為是安全的。就是家裏來了陌生人,它也不會動的,隻要我一喊它,它就會馬上竄出來撲向來人的。我每次都把食物給它放進棚子,所以,它基本上就在沒什麼情況下,不出棚子。”

“走!出發!”張富貴說完,背起竹筐,帶著黑狼率先向外麵走去。

段十七李威兩人屁顛屁顛的在後麵跟著。

李威肩膀上拖拉著著癟癟的背包,段十七身上斜掛著巨弓,肩膀上還背著剛才從張富貴手裏拿的一壺箭枝。箭很粗糙,是張富貴自己打製的,箭身是用木頭削的,隻有箭頭才是金屬製的,散發著冷幽幽的光。

張富貴不停的向兩人說著山裏的一些禁忌,和狩獵時要注意的。聽得段十七和李威連連點頭,真沒想到打獵還有這麼多知識。

三人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山裏的路不好走。不知不覺已經進了大山。黑狼在前方偵查著什麼。

“哎!山雞!”段十七眼睛好使,一下就看到了前方正在低頭啄著什麼的山雞。羽毛豔麗繽紛,長長的尾羽低下來,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孔雀呢。

黑狼也發現了獵物,正要接近山雞,一下撲去,張富貴吹了聲口哨,黑狼就小心翼翼的退了過來。張富貴的意思很明確,看著段十七和李威,你們不是要打獵麼?那個就是,打呀!

“看我老李射它!”李威嘿嘿一聲,拿起張富貴的弓,拉弓上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李威的箭術還算可以,一箭就把前方山雞的尾羽射掉了一根,長長的尾羽,離開雞體,飄蕩起來。山雞受驚,嗷嗷幾聲,就一頭紮進草叢裏要跑,無奈一身絢麗的羽毛暴漏了它逃跑的方向。

“哈哈!果然好賤術!”逮著機會不放過對方的段十七,哈哈大笑起來。惱羞成怒的李威把弓塞到段十七手裏,說道:“你行,你來!”

段十七拿起弓箭,說道:“我來就我來,不知道哥練過?!”說完把弓拉滿,兩根手指夾著箭,瞄準山雞逃跑的前進點,手一鬆,箭枝直射向山雞的前方一點。等箭飛到了,山雞也剛好跑到,被箭射了個對穿。黑狼竄到山雞跟前,張嘴把山雞銜了回來。

射中山雞的段十七,拿著弓箭衝李威一擺,小樣,你行嗎?

把個李威氣的,咬牙切齒。

“看你剛才射箭的動作,很好啊!”張富貴看到段十七射中山雞,不禁說道。

“我上中學時,參加過培訓班。”段十七回答道。開玩笑,弓箭培訓班裏的美女,太多了。主要還是奔美女去的。

李威每次想起沒去參加培訓班,都覺得後悔,與這麼多美女失之交臂,憾事啊!

“哦”張富貴點了點頭,沒在說話了。這弓箭也要天賦,這孩子的天賦不錯,至少從剛才那一箭就可以看出來。

把山雞放進竹筐裏,幾人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又打了兩隻兔子,這兩隻兔子,一隻是李威射中的。李威看見有兔子窩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拿起弓箭,瞄準一動不動的兔子,一箭射中了。灰色的毛上淨是紅紅的血。

“看來我還是適合打固定靶的。”李威嘿嘿笑道。

“我移動靶比較好?”段十七問道。開玩笑,移動目標肯定比固定的難打的多。

“當然,你是青蛙嘛!。”李威取笑段十七。青蛙對固定目標看不見,隻對飛來飛去的蚊子什麼的,才敏感。

“滾一邊兒去。”段十七罵道:“有能耐打個移動的?”

李威一臉不屑:“山人不好那一口。”

另一隻兔子,是黑狼收拾的。發現目標後,黑狼成功的潛伏進兔子跟前,驚覺危險到了的兔子再想跑,為時已經晚了。黑狼張開大口,鋒利的牙齒就咬在了兔子的咽喉上。

三人一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深處。

“吼”“吼”黑狼停止了前進,對著前方低吼著,突然變得焦躁起來。

張富貴臉色一變,黑狼肯定是發現了前方有危險的東西!一人一狗這麼多年,已經相互之間產生默契。

“不能再往前走了!”張富貴低聲說道。不能讓這兩個孩子有危險!

“吼!”黑狼的吼聲越來越急促,仿佛危險正在接近。

張富貴聽到黑狼的吼聲,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拉著李威段十七兩個人,就往回走。

李威段十七兩個人被拉著走,都感覺莫名其妙。“叔,什麼事?”李威還是忍不住了。

“有危險!再不走就晚了!”張富貴顧不上多說,急急忙忙的拉著兩人走。

黑狼在後麵一直低聲吼著,聲音裏竟然有一絲恐懼!張富貴聽到後,走的更快了。

誰知黑狼一下跑到張富貴前麵,咬著張富貴的褲腿,死命的拉著張富貴跑,好像覺得張富貴他們走的太慢了。

忽然,身後狂風大作,一股腥臭味兒逼來。

黑狼來著張富貴的褲腿,看見身後的情況,僅剩的一隻眼睛中,恐懼之色越來越濃。一下鬆開張富貴的褲腿,跑到張富貴身後狂吼不已。

段十七和李威,轉過頭來,隻見一條青色巨蛇在往這邊追來!看其形狀,看其長相,分明是張富貴口中的那條巨蛇!那條差點活吞了張富貴的巨蛇!!那條害張富貴沒了三根手指的巨蛇!!!

蛇的顏色是青色的!異樣的青!直逼人眼,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青!

仿佛神話傳說裏的上古玄蛇,讓人不敢生出抵抗之心!

這樣大的蛇,已經屬於快成精的了!

此刻這條青色大蛇,張著大嘴,吐著信子,快速的向幾人遊過來,緊緊跟在三人一狗身後!

看見這一幕的段十七和李威,大叫一聲,反架著張富貴快速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