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張富貴口中的大蛇

幾人吃飽喝足,劉玉芝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背著小鐵子回家了。之所以是背著,是因為在剛才吃飯的時候,李威硬是教唆著讓鐵子喝下了一大杯白酒,這酒是村裏自釀的,勁兒特別大!小鐵子一杯下肚後,直接躺地上打起了呼嚕。

覺得報了仇的李威,神清氣爽笑了起來,劉玉芝白了李威一眼:“你當叔的也不知道厚道,淨使壞!”

劉玉芝走了後,三個老爺們兒一起坐在院子裏聊著天。

“威子,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兒吧?”張富貴瞥了眼坐在左手邊得李威說道,段十七坐在張富貴右邊,此刻正抱著弓研究。

李威聽到問話,趕緊回答:“沒有!絕對沒有,這次回來就是看看您老人家,這麼多年不見,怪想您的,所以回來看看。”

“你個懶狗子,你會這麼好心?”張富貴笑罵道:“我打了這麼多年獵,什麼樣狡猾的畜生沒見過?你小子一張嘴,我就能數清你有幾顆牙!還在著跟我說瞎話呐!”

“嗬嗬”李威撓著頭,訕訕笑道。

張富貴瞪了李威一眼:“說吧,這次來什麼事兒?”

“我們想進山看看。”李威說道,“我們想進山打打獵。”這次打死也不說是來倒鬥的!就咬定是來體驗打獵的!

張富貴皺起了眉頭,拿出一支煙槍,裝了煙草,點著抽了起來。“打獵?這有什麼好體驗的?”這活兒有時候挺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這孩子真不知道深淺。

“這不沒玩過嘛!我們就是想來試試它有多難!”李威說道,看了眼段十七,“十七,你說是不是?”

“是,是,我們就是想打獵來著,您不知道,現在國家已經禁止狩獵了,在外麵根本就沒這項目!”緩過神兒來的段十七,趕緊說道。這把弓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不是?

“打獵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山裏是非多!”張富貴很嚴肅的說道,尤其最後一句,山裏是非多!

李威一臉的不在乎,開玩笑,要是幾句話就把我們嚇著了,那還混個屁?

“沒事,富貴叔,您要是真擔心,我們就在外圍獵幾隻兔子就行了。”段十七說道。

“你們倆孩子,咋不聽話呢!說了不安全!”張富貴有點急了,萬一出點事兒,可怎麼辦啊?

“你們看我這手!”看見李威段十七倆人一臉無所謂,張富貴大聲道,隨後把自己受傷的手伸了出來。

“您這手是怎麼了?”段十七問道,剛見著張富貴,段十七就瞧見他的手。

張富貴臉上現出驚恐的神色,回憶的說道:“咬的!被一條巨蟒咬的!”

“巨蟒?有多大?能把您嚇成這樣?”李威有點沒心沒肺的說道,實在是他迫不及待了。

“多大?”張富貴的聲音充滿著顫抖:“比你們想象的,要大!很大!

張富貴前些日子進山打獵,和往常一樣。一向帶著的獵犬,那天也沒帶。張富貴進山後看到一隻野兔,於是就拿起弓箭,當然不是那張令人恐懼的巨弓了,上了年紀的張富貴,早已經拉不動那張弓了。瞄準野兔,就是一箭射了出去,箭沒偏,射中了,野兔蹬了兩下腿就掛了。開弓大吉的張富貴,跑上前去拾起了野兔,扔進了背後的竹筐裏,就在這時,一陣吼聲傳進了張富貴的耳朵裏。直覺上,張富貴從吼聲裏聽出是一隻受了傷的大型野獸。

張富貴心裏有點激動了,本不想生事的他,此刻有點動搖了,加上又是處在逆風的一方,張富貴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趟了過去。

離吼聲越來越近了,張富貴心裏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來自一個老獵人的直覺,張富貴覺得有危險!

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張富貴不敢動了。

“嘩嘩”一陣聲響,一個巨大,大概有半米長的頭顱漏了出來!

紅色的眼睛裏,透漏著凶殘的目光,兩顆有二十公分的巨大獠牙,在外懸掛著,那上麵還有血液滴下來!紅色的大信子,一伸一吐的,能使人窒息。巨大的頭顱,一點一點的,往前遊了過來,巨大的有水缸粗的身子扭曲著,尾巴稍微一甩,一顆小樹就被攔腰打斷!

張富貴幾乎暈了過去,這麼大的蛇,這輩子誰見過?

巨蛇漸漸的靠近了張富貴,張富貴此時衣服已近被汗水打濕了,一動也不敢動,蛇對移動的事物是很敏感的。

巨蛇終於遊進了張富貴身邊,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熱量的東西,是什麼呢?

巨蛇伸出蛇信舔了舔張富貴的臉,嘴裏的腥臭,幾乎讓張富貴無法忍受了。

過了一會兒,巨蛇好像對眼前的事物失去了興致,調轉身體,又回到了來時的方向。

等到巨蛇離遠了,張富貴才長籲了一口氣,渾身幾乎虛脫了。大口喘了喘氣,張富貴正要離開,突然看見那條巨蛇又回來了。巨蛇的口中銜著一隻有兩米大的老虎,看來剛才的吼叫聲,就是這隻死虎發出來的。

那條銜著老虎屍體的巨蛇,看見站起來的張富貴,愣了一下,隨後吐掉嘴裏的老虎,憤怒的吼叫了一聲,仿佛是被眼前的生物騙了自己而發怒,巨蛇向張富貴猛撲過來。

張富貴幾乎腿都軟了,看見巨蛇撲來,生存的渴望讓張富貴又充滿了力量,轉身就跑。跑的晚了一些,巨蛇一口咬在了張富貴的右手上,張富貴大叫一聲,隻覺一股吸力,要把自己扯進巨蛇的肚子裏。張富貴抽出綁在腿上的彎刀,一下砍在了被巨蛇咬住的地方,所幸的是,巨蛇僅僅咬住了張富貴右手的三個手指上,看來巨蛇是想直接把張富貴吞進去,沒用多大力氣,否則的話,區區三根手指,怎麼不被咬斷?但那三個被咬的手指幾乎已經斷了,就剩下皮膚還在緊緊地拉扯著。張富貴一刀砍去,三根手指一下被砍斷了,抽出手來的張富貴,來不及包紮,趕緊往外跑去。

一口咬住獵物又被獵物跑了的巨蛇,又發出一聲嘶吼,緊追而來。

張富貴沒命的跑,感覺肺部都要炸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巨蛇還在窮追不舍,張富貴又死命的跑了起來。

好巧不巧的是,沒了方向的張富貴,一頭紮進前方極其茂密的樹林,比身後間隙很大的樹木相比,這片樹,間隙很緊湊,一個人直著進去都很難,隻能側著身子進。

巨蛇看到眼前的獵物紮進了樹木林裏,也跟著追了進去,巨大的身軀怎麼可能會順利穿過去呢?一路擠進來的巨蛇,在撞翻幾十顆大樹後,終於被卡住了,使勁兒翻騰著,卡住巨蛇的樹,搖搖晃晃的幾乎要被撐開了。

張富貴看見這樣,心裏一陣高興,又看見卡住巨蛇的樹木,要被撐開,趕緊繼續往前跑去。

大約過了很久,張富貴跑出了山,看見巨蛇沒再追來,張富貴一下癱倒在地上。

回到家的張富貴,生病了,是被嚇得。尋常人早被嚇死了!張富貴還能撿著命回來,不但是幸運,還是多年打獵養成的好身體,好經驗!

張富貴把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本以為能打消段十七和李威要去打獵的想法,誰知道,倆人非但沒害怕,反而興奮起來。

“富貴叔!”段十七說道:“這麼大的蛇,不說見了,您要不說,我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就是,富貴叔,您一定要帶我們去看看!”李威接口說道。

張富貴一陣無語,片刻後說道:“沒門!”

“反正我們要進山,我們可以不去看那狗屁大蛇,但我們一定要去打獵!”李威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我們自己也可以去!”

張富貴有心發火,可怎麼也發布出來,頓了頓,長歎一聲,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打獵,但是僅僅是打獵!就在外圍!”

“這就行!這就行!我們就在外圍就行!”李威興奮道。

“我要試試這張弓的威力!”段十七說道。沒箭?沒事兒,就用普通的箭,咱不拉開,就拉一點!看看效果怎麼樣就行。

三人說定,段十七李威兩個人,就等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