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丐幫幫主 第47章:神箭圖雅

少林相會後,虛竹告別了曾今的師門,雖然沒有將大女兒竹夢兒帶回靈鷲宮,可還是讓他欣喜無比,因為他之前為了安慰夢姑,騙她說竹夢兒被高人所救,十年後才能接她回來。這次少林帶來的消息,他並沒有向夢姑說明,他怕前去相認的並不是竹夢兒本人,故謊稱帶小女兒前往少林寺看望師傅慧能。

而他的小女兒夢竹兒得知自己還有個姐姐,一直嬌生慣養、任性的她心裏覺得爹爹帶自己來少林寺,莫非是要讓自己和素不相識的這個姐姐相認。再看到虛竹和蘭姑姑對她關懷備至,心中產生了莫名的妒忌,回靈鷲宮的路上她一句話不說,到了靈鷲宮後不聽爹爹的欠說,徑直跑到母親的房間將這次去少林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竹兒之說,卻沒有得到母親的同情,反而被母親責備,說她不應該氣走自己的姐姐,又解釋為什麼要給她取名叫夢竹兒,就是因為母親很是想念自己的姐姐竹夢兒,故生了她後取了該名。

竹兒聽後,一氣之下甩開母親的雙手跑出了房間,她認為自己隻不過是姐姐的替代品,父母親心裏隻有姐姐一個人,獨自悄悄離開了靈鷲宮。

等虛竹和夢姑得知竹兒也失蹤後,本來就身體虛弱的夢姑再次病倒,她躺在病榻上拉住虛竹的手說道:“夢郎,竹兒任性你且不要怪她,以後多多教導便是,現在她尚且年幼,獨自一人出了靈鷲宮,如有不測定自身難保,夢郎我做為母親不能盡其責任,隻有托你將她們姐妹找回,我心才安。”

且說竹夢兒也是回到大理後,她將一路上調查的情況說給了段延慶聽,但她就是不說在少林寺和自己爹爹相認的消息,她不是怕段延慶責備,而是心中懷著對他的救命和養育之恩,不便告知清楚離他而去。

這時,段延慶說道:“夢兒,老夫做你義父十餘年,教授你武功及行走江湖的道義,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懷著報答之恩,可是今日老夫要向你說明白,你是逍遙派掌門人虛竹的女兒,你可以回靈鷲宮去了,老夫不需要你再照顧。”

竹夢兒聽罷頓感一驚,她不知道義父是怎麼得知自己和父親相認的消息,故作解釋要求留下,但段延慶卻是心意已絕,執意要逼她離開,可是她堅持要留在大理,說是心中有倒不出的苦衷。

段延慶再次說道:“夢兒,老夫欠你離開也是為你妹妹而好,你有所不知,在你回到大理之前,你的妹妹任性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靈鷲宮,你知道嗎?”

竹夢兒再聽又感一驚,追問段延慶事情來由,原來是這小妹妹妒忌自己,覺得虛竹和夢姑隻愛姐姐一人,故此出走。竹夢兒得知這消息後焦急萬分,心想要是自己的妹妹又落到丁春秋手裏,必遭不測。

‘噗通’一聲,竹夢兒跪在了段延慶的身前,請命道:“義父,你救我之命此身也難報答,妹妹年幼不懂世故,私自出了靈鷲宮定有磨難!還望義父指點妹妹下落,做姐姐的而我務必要將她找回。”

竹夢兒聽段延慶所說,了定他肯定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故再次請命,段延慶也就順水推舟,將她妹妹的下落告知了清楚,竹夢兒麵著段延慶行了三拜後起身離去,段延慶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隻說了一句:“亂世女傑,這一代江湖定是你們的。”

汴京三月紛飛燕,桃花朵朵爭香豔;

一縷情絲伴君嬈,少女之心見情竇。

少林寺山下客棧,盧友天一躍跨上黑風準備離開,慕容燕行了出來叫住了他。盧友天側麵一看,隻見這女子也是收拾好了行裝,像是要出行一樣。

盧友天拉住黑風剛要開口,慕容燕搶先說道:“友天哥,我和伯伯也要去汴京,方便同行的話我們跟你後麵可以嗎?”

盧友天本意也要去汴京,想了想路上有人言語幾句也能減除些行路乏味,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拉了拉韁繩,黑風舉步向前慢慢行進,可才行了不出百米,慕容燕迭聲哼了起來,盧友天行在前回頭查看,隻見慕容燕捂著肩頭又蹲在了地上,故又拉住黑風跳了下來,走到她的身後運功一掌按在她肩頭。片刻後,慕容燕回過頭看著他微微一笑,站起身由風波惡攙扶著繼續行路。

盧友天喊道:“慕容小姐,看你肩頭傷勢還未痊愈,不如你騎我的黑風算了。”

說罷,盧友天牽過黑風走到慕容燕身前,而她表示了謝意後,在風波惡的攙扶下跨上了黑風。

慕容燕坐在馬背上行路顯得輕鬆、愉快了許多,風波惡和盧友天各行馬兒一旁。風波惡本想拉住韁繩引道尋路,哪知手才碰到韁繩,黑風就一個勁地搖頭甩擺,嚇得慕容燕差點摔了下來。盧友天一把拉住韁繩‘噓’的一聲,又撫摸著它的鬃毛,不一會黑風靜了下來。

盧友天解釋道:“黑風這匹馬兒是我在蒙兀草原一位兄弟送的,這馬兒隻聽主人的話,至死不離。”

沒辦法風波惡隻有讓盧友天來拉黑風,自己行在一旁。

一路上風波惡和盧友天基本沒有言語,隻有慕容燕時不時帶著喜悅之情問盧友天一些草原上的人文事物,一人問之一人答之,慕容燕說到高興之處,時不時掩麵一笑,風波惡看在眼裏,聽在心裏,知道自己家小姐情竇初開了,和在燕子塢少言寡語的慕容燕相比判若兩人。其實,在客棧中盧友天為慕容燕了傷後,風波惡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已經告誡了她江湖中的險惡,不要猛然獻出自己的真情。可慕容燕聽後卻不以為然,反而說風波惡想多了。

這時,兩人說道即興之處,慕容燕聽盧友天還在叫自己小姐,覺得這樣喊法有些尊卑之分,融不進情感之事。

慕容燕道:“友天哥,我們已經成為了朋友,你以後開口不要叫我小姐什麼的,直接喊我燕兒好嗎?”

盧友天倒是爽快一口答應了下來,馬上直接改口喊她小名燕兒,慕容燕聽在耳裏,卻是樂在心間,也是一聲聲喊著‘友天哥、友天哥’,聽得風波惡心裏麻麻的,借故鞋子壞了故意落在馬後,跟在他們後麵遠遠的。

這日午時,圖雅行在熱鬧的汴京街市中,這個繁華且陌生的城市,使她很是好奇,就在汴河兩岸行了數遭,累了她找到一家蓋有兩層樓宇的鋪子,看似生意很好,鋪子麵前圍滿了吃客。她抬眼一看用竹竿子掛著的長布招牌,上寫‘孫羊店’三字,下用木枋支起‘正店’兩字,告示客人這是他家的主店,可想而知這家店主生意興隆,在城中還開了分店。

這會,一股羊湯清香味撲鼻而來,圖雅聞之忽感肚子‘咕咕’直叫,舉步就行上這家店嗣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不一會店小二行了上來,一看圖雅一人而坐,且著華麗衣裳,也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恭維地上前詢問她要吃些什麼。

圖雅道:“我聞你家羊湯清香四溢,定是這城中最好的美食了吧!”

小二回道:“小姐,你說的很對,我家羊肉清湯可是汴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汴京美食三絕就數我家羊肉清湯第一,就連當今聖上也曾親臨我家店子品嚐這美味的羊肉清湯。”

圖雅又道:“小二哥,速給我來兩碗清湯解渴,再給我上半斤羊肉一壺米酒。”

店小二聽罷‘好喲’一聲就要轉身離去,但忽然又止住了步子,他轉過身看著麵前這位‘千金小姐’好似奇怪,雖然她麵色並不白淨,可是身段確實迷人,乍眼一看她的窈窕身姿,修長的雙腿,店小二站著也能體會出這名女子個頭定高出自己許多。心裏想這女子身材並不富態,吃的了這麼多嗎?

正在發愣之時,圖雅也轉過頭看著他,問道:“小二哥,還有何事?我都餓壞了還不吩咐廚房上菜?”

說完,圖雅取出碎銀子用力放在桌子上麵,店小二這才醒了過來,立即拿了銀子轉身下樓去吩咐廚房準備。片刻後,店小二抬著佳肴上到樓上,一一給圖雅放好,又用青瓷杯給圖雅到了一小杯酒,還生怕圖雅喝多了麻煩,囑咐她不要貪杯本店不留食客。

圖雅聞之,以為店小二瞧不起自己的酒量,開口叫他換碗來喝,店小二無奈應承著,換了一隻瓷碗又給她倒滿,卻剛剛一壺酒。圖雅抬起來就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放下碗後抓起一快羊肉就吃了起來,店小二在汴京城中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千金小姐,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吃著!圖雅也不羞澀一口羊肉一口清湯慢慢品嚐。

店小二插話問道:“小姐,聽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吧!”

圖雅放下手中的羊肉,喝了一口清湯,想了想回道:“小二哥,我家剛從燕京搬來,準備定居於此。”

店小二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姑娘口音帶著一味的北方調,原來是從燕京來啊!”

(注:孫羊店確實存在,可考《清明上河圖》)

說完店小二退身走開了,而圖雅吃飽喝足後,感歎著這裏羊肉味道確實不錯,可惜就差一碗馬奶酒。她伏在窗前看著街市中嘻嘻冉冉的人群,忽然下麵一名漢子叫道:“鄉親們,快去看熱鬧啊!楊青要和一名白麵官人比試武藝了。”

圖雅聞聽也來了興趣,立即下樓跟隨著這些人一起來到虹橋北岸,她擠過人群隻見兩名男子站於其中,一名男子三十餘歲身著戎裝,麵色鐵青,粗眉虛眼,一副薄唇掛在麵上;而另一名男子才十六七歲,但這名少年氣質岸然,眼睛雖小但炯炯有神,麵額雖窄卻高聳著一隻無非的鼻梁。

圖雅站於人群之中,聽到有人說這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康王趙構,而這名叫楊青的便是太師府中衛大夫,官拜從五品,效力於蔡京麾下。

這時,少年先聲說道:“楊中衛,你別占著太師威名,奪占父皇送以我母親的九龍玉璧,你且是欺君。”

楊青聽後‘哈哈哈’大笑不止,羞辱道:“皇上托我將玉璧轉交側宮,並沒有說明要轉交給誰,無奈我將玉璧交給太師保管,你怎能說我欺君?”

“楊青,你太放肆了。”

年青的趙構很是氣憤,又站近了一步指著楊青責備到。

話說趙構的母親韋氏,出生於平民家庭,相貌一般,入宮後隻為一名雜事宮女,隻是和喬貴妃關係甚好,一天夜裏在喬貴妃的走合下偶然得到了宋徽宗的臨幸,故不久生下了趙構,也得到了妃子的頭銜,可雖被冊封為了皇室,宋徽宗卻嫌棄她不識琴棋書畫,一直冷漠著她們母子兩人,置了皇宮內一側殿讓他們母子兩人居住。那些皇親國戚,顯赫的大臣們對他們母子兩人都不屑一顧。

突然,楊青傲慢地舉起手中的一張彎弓,說道:“康王,我身為太師府中衛,你誣蔑我貪圖玉璧一事太師自會明斷,但是你想拿回玉璧也不是說幾句話就可以要回的,太師說了如你能在三箭之內全射中把心,這玉璧定歸你母親所有,你取回便是。”

說罷,楊青搭上箭矢拉開彎弓,一箭射出,箭矢直指箭靶紅心而入。趙構那能受這樣的氣,接過楊青的彎弓也是搭箭拉開,‘嘯’的一聲而出,不偏不倚利箭射在楊青箭矢旁邊,正中紅心。

換過彎弓,楊青再次射中把心,箭矢落在兩箭上方,趙構也再次接過彎弓,又搭上箭矢拉弓一箭射出,利箭穩穩落在兩箭下方。

楊青‘嘿嘿’一笑接過彎弓,搭上他最後一支箭,用足全力拉滿弓鉉,‘嗖’的一聲射出,箭矢筆直地飛向紅色靶心,‘哢嚓’一聲響過,眾人隻見康王射在把心正中的箭矢被擠了下來,掉落在了地上,這樣如是康王再射中把心也是少一支箭,除非他要一箭射落楊青兩支箭矢才能贏勝。

趙構看著遠處的箭靶,無奈地歎了一聲,而楊青更加驕傲了,他拿著彎弓走了過來,伸出手將彎弓遞給趙構,說道:“康王,如你能射落我兩支箭矢,你就贏了。不過這事連我都射不中,你就別逞能了,回去陪你母親吧!”

見趙構還是不出氣,楊青得意地走向人群,大聲說道:“來來來,你們誰能幫康王射落我的箭矢,本官賞銀百兩,這場比試就算康王贏了。”

楊青得意忘形,沒把所有人放在眼裏,他舉著彎弓大聲炫耀著。突然,一名女子聲音傳來,隻有短短的兩個字:“我來。”

這名女子走出了人群,楊青、趙構以及眾人都一時恍不過神來,誰知道敢和楊青較量的卻是一名女子,而這名女子就是圖雅。趙構立即走到她的身旁,小聲欠道:“這位姐姐,你可別開玩笑,如是射不中,我康王定在百官和眾人麵前永不得抬頭。”

圖雅回道:“你們官不官、麵子不麵子與我無關,我是見你有一番孝心,幫你給母親取回玉璧。”

說完這話,接過趙構手中的最後一支利箭徑直走向楊青,立在他身旁,一把拿過他手中的彎弓,猛一轉身馬步踏開,同時箭搭弓鉉雙臂張開,一張滿弓就穩穩成形。

圖雅目不轉睛,緊盯箭靶紅心,不轉頭高聲說道:“漢子,看我怎麼將你的雙箭射落。”

說罷,兩指一放‘騰’的一聲利箭脫離弓鉉,旋轉著呼嘯而出,猛地從尾至前劈開楊青射在箭靶正中的箭矢,這支箭矢瞬間向兩邊炸開,一震一彈楊青射在另外兩邊的箭矢同時掉落在了地上,而箭靶中心隻留康王射中的另外兩支箭,眾人見到頓時嘩然起來,都沒有想到該女子有如此神箭。

這時,圖雅收起馬步提著彎弓走到楊青身前,將彎弓擲於給他,說道:“說話算話。”

楊青看著她卻是目瞪口呆,隻有無奈地點了點頭,圖雅舉步走進人群中,趙構大聲喊道:“姐姐能否留下芳名!”

圖雅頭也不回,大聲回道:“朝霞。”

趙構贏了此次比試,楊青顏麵掃地,作為一名武官必當言而有信,當夜他就取出了九龍玉璧送還給了趙構的母親韋氏。

(注:楊青在本文中也是虛構人物,而趙構卻是南宋開國皇帝,史稱宋高宗,擅長拉弓射箭。他的母親姓韋,後被冊封為韋賢妃。)

而盧友天帶著慕容燕從汴京東門入城,看似天色也晚,故就近找了家客店住了下來。翌日清晨,慕容燕敲開了盧友天的房門,拖著他非要讓他帶自己去汴河走走,可無獨有偶,圖雅也住在這家客店,早晨起來後她剛要行出客店大門,卻聽見一陣馬嘶聲響起,圖雅一聽便知這是黑風的叫聲,故將信將疑地循聲來到後院,一看驚喜異常,這匹馬兒真是黑風,她抱著馬兒的頭,撫摸著它的鬃毛,心裏想著終於找到盧大哥了。

圖雅急忙跑進客店問店小二,這匹黑馬的主人住在那間客房,店小二抬手指了指二樓的一間,圖雅立即跑到二樓,叩響了房門,不一會房門打開了,可站在她麵前的卻是一名龍眉大眼的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