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丐幫幫主 第43章:我心無悔

盧友天重回燕京城,發現城內也無壯男、妙女,金軍雖然按《海上盟約》之約定將城防交由了北宋朝廷,但已經將城內青壯男女、金銀錦緞、糧食牲畜擄掠一空,現在城內隻有被金軍拋棄下的老弱病殘及死屍無數。盧友天走在城中的街道上,看著這一幕幕淒涼的景象,想不通作為友邦的金國,為什麼要擄走城中的人口、糧食、銀兩?盧友天感覺到這樣的做法就像大宋被金國侵略了一般,不由從心裏起了一絲憤恨,對金軍踐城、擄城的憤恨。

走著、走著,一陣夾雜著塵土的寒風襲麵而來,盧友天拉著黑風急忙避於一小道牆後,風過後盧友天行了出來,可漫天的塵土、紙屑還在飛揚,盧友天抬頭看看日頭落了幾杆,隻見空中一張畫著人像的告示徐徐落下。

盧友天一把將告示抓在手裏,張開一看是金軍發出的緝拿告示,告示上用漢、女真、契丹三種文字注明一句話:“銀鈴公主叛國潛逃,

重金懸賞捉拿,如有包庇者以同罪論處。”

看過後,盧友天苦苦地笑了笑,心裏麵到有點顯得幸災樂禍,暗歎這過萬不可敵的女真人,怎麼一轉眼功夫盡對自己人下手了,搖了搖頭正想把告示扔掉,忽然他又重新將告示張開,仔細地打量著告示中女子的眼睛。

可看著、看著,盧友天的眉頭皺了起來,告示上的這名女子他越看越像自己的妹妹,特別是這女子的那一雙眼睛。

不由自語道:“妹妹難道銀鈴公主真是你?”

盧友天急忙將這張告示收起,揣進懷裏,躍上黑風一鞭打下,衝出燕京南門,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時間過呢很快,進了大宋轉眼快有一月,這日行出華山主脈,本想繞道避過潼關進入河南府,哪知行到一個名叫王道嶺的山口,就聽見兩脈山峽裏廝殺聲傳出,盧友天急忙拉住黑風,猛一撐身體躍到山壁之上,又順著山壁攀爬上去。

為觀察清楚下麵山峽中發生了什麼情況,盧友天很快沿著山壁爬到了高處,放眼看去隻見山峽中百名西夏武士正圍著幾個人在纏鬥。仔細一看,被圍六人中,有三名和尚模樣的武僧,兩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不過於十來歲,嚇得急往持劍女子身後躲。而最讓人吃驚的是,百名西夏武士盡不能近他們身,不過是六人中有一看似中年的長須男子武功厲害,出掌形同幻影,出拳形似猛虎,克製住西夏武士的進攻,要不其餘五人早死在西夏武士刀下了。

長須男子邊打邊退,眼看就要退出峽穀時,突然從穀口殺出二十餘名黑衣刺客,他們擋住了去路,又一陣‘哈哈哈’大笑聲過後,一名白發老者走了出來,他手持扇子扇了又扇,隻見他指著長須男子叫道:“虛竹,今天此地就是你們父女兩的葬身之地。”

盧友天一聽虛竹的名字,即時明白了了山下之人是誰,他就是師傅的結義兄弟。但盧友天沒有立即幫助他們,他要聽聽這名老者接著要說些什麼!

老者又道:“沒想到你這小掌門又和那賤女人生了個小畜生,原本你大女兒沒落在老夫的手上,算你福氣。”

虛竹聽後憤怒地回道:“丁春秋,你這危害武林的敗類,早知當初我何不一掌打死你,讓你活下來帶害了我的女兒,又害死了梅、菊、竹三劍。今天不是你要殺我,我也要找你報仇。”

虛竹說罷,向著丁春秋衝將出去,哪知丁春秋陰險狡猾,急忙退於黑衣刺客身後,由刺客們拖住虛竹,想先消耗他的內力,之後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而盧友天此時全都明白了,原來這白發老者就是姑姑以前在穀中所提到的丁春秋,這人害了姑姑的一生,也差點害了姑姑的性命。盧友天站起身,施展輕功又沿山壁急速躍下。

此時的虛竹報仇心切,心中已經沒有了他一直遵循的佛家思想,他忘記了丁春秋的陰險、狡猾,不顧一切想衝到丁春秋的身前取他首級,可黑衣刺客糾纏他不止,無奈虛竹運功於小指,隨即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一點擊數名刺客的‘太淵穴’。被點中的黑衣刺客即時手腳酸麻,持刀、持劍不能自持,虛竹又一個回身旋擺,立即將圍在他身前的刺客刀劍收於腋下,片刻被點中穴的刺客倒地不起。

虛竹使得這一招就是天山童姥所傳授他的‘天山折梅手’。這招武功看似平平無奇,但奧妙就在於穴位之處,隻要被他的小指輕輕撫過,被點之人即刻從穴位處酸麻全身,不能自控,短時間裏散失功力。

就在虛竹快殺到丁春秋身前時,隻聽他的小女兒大叫道:“父親,快來救我和蘭姑姑。”

虛竹一聽,猛轉身回救女兒,哪知丁春秋早已運功於掌,見他回身一掌打出,虛竹即刻被打中後背,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虛竹忽感胸口一陣火辣,拉開胸前衣服一看,黑黑的一個掌印浮現了出來,猛地一口鮮血吐出,又倒在了地上。

丁春秋見時機已到,躍到虛竹身旁,隻見他掌中冒出黑黑的陰氣,起掌就要再打虛竹,竹兒見狀立即撲到父親身上,抬起頭怒目著他。丁春秋那管那麼多,想必想一起殺了父女兩人,狠狠一掌打下。

‘嘭’的一聲響起,丁春秋被彈出去老遠,站定後剛要開口,也是猛地一口鮮血吐出,沒想到被人接住了掌力,而且反攻到了自己身上。

“丁老怪,不要再行作惡了。”

接他掌力的年青男子站在虛竹父女身旁,抬著右手指著他責備道。

虛竹父女、蘭劍和三名僧人也是奇怪,這年輕男子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人,內功高得不能估計。虛竹料定,這年青男子內功雖不及自己,但是運用內功卻是增倍而出,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

狡猾的丁春秋知道今天遇到了對手,且不知道此人的來曆,故不敢再戰,立即命令西夏武士群而攻之,自己在黑衣刺客的攙扶下逃走了。

西夏武士占著人多勢眾,蜂擁殺來,年青男子定於其中,並不慌亂,雙手撐開成十字而站,猛地一聲大吼,雙掌立即呈現鷹爪般,一股內氣而出直擊兩側山麵,瞬間碎石騰飛。年青男子再運功迂回,即時碎石連同內氣同時收在他的掌中。

西夏武士殺近,年青男子馬步而立,突然雙掌推出,內氣夾雜著碎石擊向他們,此時隻見武士們紛紛倒地,年青男子再次雙手十字張開,準備再使此武功,剩餘的西夏武士見狀嚇得折頭就跑。

年青男子見西夏武士跑光,隻留下些被打殘的武夫,現在沒有什麼可顧及的了,故回息養氣恢複內力,可隻是眨眼功夫他就完全將內力回置丹田,轉身向著虛竹他們走來。

虛竹在竹兒和蘭劍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年青男子本想問候虛竹,哪知虛竹先聲說道:“好一招降龍十八掌的雙龍取水。”

三名武僧一聽,也是不約而同又吃了一驚!

其中一人問道:“汪劍通病故,蕭峰已死,此武功由前任幫主傳授,丐幫無一長老會此武功,可以說降龍十八掌在丐幫已經失傳,怎麼又會出現了呢?”

虛竹道:“這就是我想問少俠的原因,此招式的確是降龍十八掌第十式:雙龍取水,不知少俠可否給我說清。”

年青男子聽虛竹而問,很是為難,故岔開話題說道:“虛竹伯伯,這話說來話長,容我給你療好傷後再做解釋。”

虛竹和三位少林武僧想了想,還是療傷要緊,故同意了年青男子的說法,攙扶著虛竹準備離開峽穀。年青男子猛一吹口哨,一匹壯實的黑駒從穀口奔了過來,又扶著虛竹坐於馬背之上,牽馬引路於前帶著他們向穀口而去。

燕子護家誰不知,女兒心思敬於孝;

親人不現眼跟前,急於心間似火燎。

“小姐、小姐。”我問道公子爺下落了。

慕容燕坐在開封府如家客棧中,一聽風波惡帶來了爹爹的消息,激動地急忙打開客間的房門,將風波惡迎了進來。

慕容燕問道:“伯伯,爹爹去了哪裏?”

風波惡回道:“小姐,一路打聽而來,終於在這裏問道了公子爺的下落,一名丐幫弟子說他去了少林。”

慕容燕為人善良,聽風波惡說後眼淚落了下來,她靜靜地坐在了桌旁,心裏想莫不是爹爹一時想不通去了少林出家,陪伴爺爺去了。

風波惡看出慕容燕心腸,不想她為此難過,故又直言相告道:“小姐,不要難過,那丐幫弟子貪財如命,我花了銀子後他又和我說了這樣一件事。”

慕容燕忽然止住哭泣,問道:“伯伯,不妨直說。”

風波惡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給慕容燕聽,她聽後反而更加焦急萬分,她知道真要是爹爹裝瘋,那就是爹爹一直還在懷著複國的夢想,也就是一直在欺騙著世人,欺騙著姑姑,欺騙著他自己。

慕容燕立即站起身來,說道:“伯伯,帶我去少林,我要欠爹爹迷途知返。”

風波惡聽後感慨道:“小姐,難為你了。”

而在榆關海邊,盧雨柔也是悲痛萬分,她不知道自己以後將何去何從,她拾起海邊的碎石子打向海麵,以表達她對這一世道的不滿。

這時,一對少年男女手牽著手踏著浪花走了過來,盧雨柔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她恨恨地瞅了他們一眼,正要轉身離去。

少女問道:“楊哥哥,明天還帶我來海邊玩嗎?”

少年回道:“妹妹,明天我還來接你,我們一起再踏浪花。”

說完兩人緊緊相依,好不親切。

哪知兩人正在相擁之時,盧雨柔走了上來,用力一把將男子拉開,出手就往少女臉上抓去,少女嚇得倒退了數步,可盧雨柔還是揮舞著雙爪朝著少女抓去,猛然被少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向後一撤將她拉到在了地上。

盧雨柔站起身來,對著少年哭泣著說道:“哥哥,你不要我了嗎?我尋你尋得好苦啊!你不是答應過母親、父親要照顧好我一輩子的嗎?”

她邊說邊走向那一對少男少女,少年很不耐煩了,指著她罵道:“你這瘋婆子,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砸死你。”

說著拾起一塊石頭,對著盧雨柔就要扔去。

可現在的盧雨柔又失去了理智,她步步向著這對小情人走來,又說道:“阿哥,你要殺我嗎?你不是愛著我嗎?你不是要娶我嗎?鈴子依了你。”

少年見她瘋呢不輕,叫她停住也不行,一時氣急將石頭砸了出去。

“啊!”盧雨柔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腦門處流了出來,而她還是不停地爬向那少年。少年年少也是不懂事,再次拾起一塊石頭又要砸她。

少年將石頭高高舉起,對準了盧雨柔的腦門,猛地準備將石頭擲出,而怎麼出手也不能動之,回頭一看發現一名老者站與自己身後,他隻是用一根手指輕輕壓在自己肩頭上。

而老者就是黃裳,黃裳欠道:“孩子,她隻是一時想不開,錯將你當成自己的哥哥了,不要下手這麼很。”

說罷,黃裳將他手中的石塊拿下,又放開了少年的肩頭,少年忽能動彈立即拉起少女驚恐地跑了。

黃裳一把將盧雨柔拉起,抱進自己的懷裏,帶著她向著茅草屋走去。

盧雨柔說道:“父親,明天帶我去騎馬如何?”

黃裳聽後哀歎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再看盧雨柔那被鮮血染紅的麵上,卻帶著充滿幸福的微笑,她的這一樣子讓黃裳看了痛在心裏,可念她啊!

翌日,黃裳將清醒過來的盧雨柔叫來身邊,帶著她走到櫻花樹下,黃裳欠道:“孩子,我知道你有抹不去的心傷,可是人之世界誰能奈何?你要想清楚、想明白有些事情過去了是不可能再尋找回來的。”

而盧雨柔聽後沒有作聲回答黃裳,他靠著櫻花樹坐了下去,拾著落在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數著,慢慢地眼睛一濕,淚水打落了下來。

黃裳見欠之無效,但也不可能不顧她心中受到的傷害,心病是最難醫治的。故想了想從懷中取出自己著的《九陰真經》,猛地一把將書撕成兩半。

黃裳蹲下身說道:“孩子,這本書是我平生心血,前半部是我所總結的人生哲理和調氣、調經心法,我想給你看看打通你心裏矛盾的心結,應該對你是很有用的。”

黃裳說罷,將書放於盧雨柔身旁起身離去。

盧雨柔拿起書籍,見封麵上寫著《九陰真經》四個大字,本來就愛讀書的她,故坐在樹下翻看起來。不出第二天,盧雨柔主動找到黃裳要他將下半部書籍拿給自己研讀,黃裳一聽很是驚訝!一是驚訝她讀書很快;二是驚訝她居然要下半部書籍,難道她理會了書中的內功心法,黃裳不由後悔起來。

黃裳推托,故意問道:“孩子,你居然能在一天內讀完,不知道你記住了沒有,我要考考你的悟性。”

盧雨柔不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讓黃裳考察。

黃裳道:“《九陰真經》其實為一部心得修為之書,你看後悟出了書中含義了嗎?”

盧雨柔驕傲起來,回答道:“然萬物皆遵陰陽之理,所謂善之於惡、強之於弱、剛之於柔、智之於愚、難之於簡,皆陰陽之理也。為善者何謂陰陽?凡為善而人不知,則為陰,亦曰陰德;為善而人知之,則為陽,亦曰陽善。陰德,天報之,陽善,享世名。佛曰:九九歸真。故此書名曰《九陰真經》,唯望世人積善陰德,遵行俠義,不求天報人知,但求無悔於心。”

黃裳聽後無不感慨,逐要將《九陰真經》下半部取出時,突然停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盧雨柔的雙眼,而盧雨柔也是疑惑地看著他。

盧雨柔問道:“黃伯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黃裳一下子蒙了過來,將手從懷裏收了回來,喊道:“銀鈴公主。”

盧雨柔聞之,嚇得站起了身,慌慌張張不知所措。

黃裳抓住機會接著問道:“你到底是金國的銀鈴公主,還是盧友天的妹妹?你是漢人還是女真人?你可明白?”

這一問把盧雨柔問急了,隻見她想回答黃裳的提問,但剛張口又急忙搖頭,雙手不停地撮弄著,猛地一聲尖叫,抱著頭跑出了草屋,抱著院落裏的櫻花樹哭泣了起來。

塔娜聽見叫聲,急忙追了出來,剛要欠她卻被黃裳拉住了,黃裳道:“這女孩子不一般,他一日將我寫了十幾年的《九陰真經》上部看完,並記於心間,在她和我要下半部書時,我從她眼神裏看出仇恨的心靈,她想學武功報仇。”

而此事以後,盧雨柔雖歸還了黃裳的《九陰真經》上部,每天白日幫助著塔娜做些活計,隻是不敢再和自己說話,就連正眼也隨時避開。

但黃裳發現隻要到了每天夜裏三更,盧雨柔就悄悄出門坐在櫻花樹下調息養氣,本以為她是心煩而調息。可讓黃裳萬萬沒想到的是,盧雨柔在自修《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她不顧沒人指點,也不顧自己修煉時經脈大亂性命不保,依然每天三更出門修煉內功,她心裏的恨永遠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