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丐幫幫主 第34章:燕京之戰郭藥師叛降

楊可世擅自出師被遼軍伏擊於蘭溝甸,宋軍所有輕騎幾乎損失殆盡,童貫知道消息後惱羞成怒,以督軍之名將楊可世綁於督軍帳前,怒斥楊可世三大罪行:

其一,聽信謠言受奸蠱惑;

其二,擅自出師違抗軍令;

其三,欺君罔上誤國三策。

條條死罪,童貫罵完後命令刀斧手將其推出斬首,種師道等將領立即站出來力欠童貫饒他死罪,但童貫堅決要執行,就在這時一名前營將官策馬衝到童貫帳前,跳下馬來急速走進帳內。

將官報道:“督軍大人,耶律大石率數萬遼軍抵達白溝河,現和我軍隔河對持。”

種師道聽罷心裏一急,急忙向童貫秉承道:“童大人,耶律大石抵達白溝河必向我軍進攻,前營三萬將士很可能被包圍殲滅,請大人速增兵白溝河,放了楊將軍讓他帶軍馳援前營。”

這時,帳內靜的出奇,所有宋軍將領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童貫,而童貫坐在太師椅上思慮再三,最後命令道:“尊聖上三諭,按兵不動,違者斬之。”

童貫此命令一出,眾將領一聽都氣得火冒三丈,但大多數人都敢怒不敢言,種師道見了取下金盔氣憤的說道:“我王師將敗也。”

說罷,憤怒異常地走出童貫帥帳,而童貫見種師道對他不敬,站起身指著種師道大叫道:“種將軍,你也敢抗命不從嗎?”

而種師道頭也沒回頭徑直走入士兵當中,童貫坐下後正要再次發布軍令,突然隻聽傳令兵的聲音從帳外傳來,不一會傳令兵衝進帥帳,跪下後向童貫大聲報道:“前營急報,遼軍騎兵兩萬從我軍左翼過河,已經布開進攻陣勢,數萬萬遼軍步兵從正麵強渡白溝河。”

童貫聽後開始焦慮起來,但還是思慮不語,宋軍將士都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命令,突然又一聲急報從帳外傳來,童貫嚇得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隻見一名軍士衝了進來,眾人隻見他渾身是血,頭上、胳膊上紮滿了止血的布條,一隻手掌隻剩下了半隻,跪地後就要摔倒,一名將官急忙將他扶住,取出水囊送到這名軍士嘴邊。

軍士喝了幾大口水後,急忙報道:“各位大人,蕭幹親率遼軍五萬出城,從西路突然襲擊了我軍,親大人及兩萬將士被圍,即刻會全軍覆沒。”

(注:西路軍由辛興宗帶領)

這時帳內所有將士聽後,都開始按耐不住了,紛紛向童貫請命,要求立即出兵,否側就坐以待斃,被遼軍逐一殲滅。

童貫聽後再次站起身,他知道現在的形勢來看,遼軍主動出擊看來耶律淳是不會向王師投降的,如是大軍再按兵不動,必被遼軍各個擊破,王師將滅。

童貫思慮後,大聲命令道:“速速傳令種師道,帶領保靜軍兩萬馳援白溝河;命辛興宗西路軍突圍後與我大軍於雄州彙合。”

童貫命令完看了看跪在帳下的楊可世,又下令道:“楊可世,本帥暫且留你人頭,但活罪難免,待王師取下燕京後,刺配你到燕山府為差,現你持我軍令速和種師道馳援白溝河。”

童貫老奸計滑,聽到辛興宗西路軍已經被圍,斷定自己的左翼必將失去屏障,且白溝河如是失守,自己的大軍必被圍之,故為保自己安危逐派種師道和楊可世馳援白溝河,拖住時間讓自己的大軍退回雄州。

而種師道和楊可世持童貫軍令率軍馳援白溝河時,為時已晚,在半路上遇到了崩潰的前營宋軍,隻見將士們丟盔棄甲正向宋境撤離,楊可世攔住去路,亦要將殘餘部隊組織起來時,遼軍鐵騎殺將而來,種師道倉促應戰,很快被耶律大石的騎兵衝散,種師道沒有辦法隻有命令楊可世下令退軍,邊退邊戰。

以此同時,辛興宗的西路軍在蕭幹大軍的打擊下逐漸崩潰,接到童貫的命令後收兵向雄州退兵。

有史記載後世相傳,第一次燕京戰役在錯誤的軍事方針指導下,導致近二十萬宋軍不戰而敗,成為一個大大的笑話。

據宋史錄是這樣描述的:“白溝河之戰宋軍失敗退往雄州,又被遼軍輕騎尾隨追殺,直至雄州城下。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間,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帶,死屍相枕藉,不可勝計。”

就在大宋王師年前抵達白溝河時,西夏帝王李乾順在耶律蘭刺和赫連鐵樹的欠說下,視耶律延禧為自己的親家,終於同意撥兵三萬給耶律延禧,由李琮率軍遠隔千裏跨越蒙兀草原馳援燕京,可是出兵消息不脛而走,完顏阿骨打得知後,立即命令完顏婁室出兵相截,而西夏援軍萬萬沒有想到,途徑一半路程後,在今蒙古查爾湖附近遭到了女真鐵騎的襲擊,瞬間西夏三萬援軍潰不成軍,奔散於草原各處。

李琮發覺不是完顏婁室的對手,拋下耶律延禧及他的殘部,狼狽地逃回了西夏,李乾順得知消息後,大罵了赫連鐵樹一頓,再也不去耶律蘭刺公主的寢宮,最終亡國公主鬱鬱而終。

白溝河戰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汴京,眾多愛國民眾對宋庭消極待戰的軍事方針提出了強烈的不滿,大罵官府無能、腐敗,宋徽宗也得到了消息,本想召回童貫兵馬卻又在蔡京等人的唆使下,認為燕京也是送到嘴邊的肥肉,怎能拱手送以他人,故反複廷議後派出另外一名大將劉延慶任都統製提兵萬眾開赴燕京前線,又下旨將童貫任命為宣撫司,這樣童貫還是最高長官,劉延慶還得受童貫差遣。

話提盧友天出了宋軍營地,徑直去了燕京,當站在燕京城外的山上時,看著山下偌大的城池,心中不由得為城內的所有百姓當心起來,不論是大宋還是大金攻取該城池,城內的百姓必定遭受戰火的塗炭。盧友天靜靜的想了許久,心裏很是矛盾,又希望自己的妹妹在這座城池裏,能尋得到她;也希望自己的妹妹不在這座城池裏,因為戰火已經開始,隨時宋金都會開始攻城,到時城內將會是一片混亂。

盧友天猛地拉起馬頭,‘駕’地一聲策馬向山下行去,來到燕京城下,但發現北門、東門、西門都已經關閉,被重兵把守著,唯有南麵的迎春們敞開著,雖有重兵把守但還是人來人往,進出城池的百姓很雜,有契丹人、有漢人,看上去並沒有想象的混亂,進城時也沒有被士兵阻攔,進城後盧友天發現居住在城裏的契丹人很多都已經被漢化,雖著契丹服飾,但說的居然是漢話。

盧友天牽著馬來到一家客店,長途的顛簸使得他已經很疲憊,逐要了一間廂房住了進去,倒在床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睡到了幾時,隻聽樓下一陣喧鬧,盧友天本能的驚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彈起,剛要下樓查看,且被上樓來的小二哥擋住了。

小二哥將盧友天拉進客房,說道:“現宋軍又將燕京圍住,看陣勢這次即將全麵攻城,剛才禁軍前來粘貼布告,要求家室裏有漢人的主動向朝廷報告。”

小二哥說完歎息一聲,欠道盧友天要不換上契丹人服飾。

盧友天聽後表示感謝,但堅決的說道:“我本漢人、此乃漢地,我著漢人衣裳有何不可?”

“客官,我是好意相欠,現在兵荒馬亂,北有女真圍城,南有大宋待攻,不知道朝廷現在對漢人是何看法。”

小二哥誠意地向盧友天解釋到。

盧友天聽後不知道小二哥打的什麼算盤,對自己很好,看他發飾和穿著定為契丹人,可是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話,故向小二哥問道:“你身為契丹人,怎麼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話?對我漢人怎麼如此關心?”

小二哥聽後再次向盧友天解釋,原來是他家祖上已經三代入住燕京,父親、祖爺都是娶漢人女子為妻,自己身上流著的血液也有漢人的,剛才就是在樓下和禁軍爭論此事。

盧友天知道後,向著小二哥舉拳行禮。

翌日,盧友天還是身著漢人衣裳出了客店,他沿街尋找著自己的妹妹,見到麵善老人就詢問起來,可是都沒人知道有此女孩在城中居住。

盧友天繼續向城中心而行,沿途詢問,行至通向遼皇宮的大街上時,發現前方一群百姓被遼軍驅逐而來,盧友天下馬迎了上去,隻見遼軍逐家逐戶進行搜索,盧友天奇怪拉起一名老漢問道:“老人家,他們是在搜什麼?”

老漢看了看盧友天,流著老淚說道:“宋軍要攻城了,禁軍怕我們這些漢民造反,現在清理居住在皇宮周邊的漢人,要清理出一片防禦區域,我們命好苦啊!”

說完,老漢痛哭流涕起來。

盧友天一急,生怕自己的妹妹出事,逐撥開人群尋了進去,忽然一少女的聲音傳來,隻聽她叫道:“放開我母親,放開我母親。”

盧友天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婦女死死摳住自家的門檻,而一名禁軍拖著她的左足用力向外拉,婦女身旁一名十四五歲的女孩卻抱住這名禁軍的腿跟,叫喊著要他放開她母親。

可能女孩見士兵還在拖自己的母親,一急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腿跟上,該禁軍士兵惱羞成怒抽出鋼刀就要砍向小女孩,說時遲那時快,盧友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躍了過來,一把抓住落下的鋼刀,該名禁軍愣了一下,迅速舉拳打向盧友天麵額,被盧友天出手擋住,並同時反抓其手腕,順時針一扭,眾人隻見該禁軍做了個騰空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正當所有禁軍向盧友天和小女孩母女兩圍攏過來時,突然從城外傳來陣陣戰鼓聲,一聲接一聲,聲聲不斷。

聽到鼓聲帶頭禁軍命令道:“速去城頭,宋軍又來襲城了。”

禁軍走後,盧友天扶起母女兩人,小女孩將散落的長發挽起,懂事的答謝盧友天,並施以宋朝禮節。

盧友天這時清楚地看到少女的臉麵,不由一驚,這小女孩太像自己的妹妹了,隻不過歲數尚且年幼,就如似年幼時的盧雨柔。

盧友天頓生思親之情,走到少女身旁,說道:“妹妹,你受苦了,隨我一起出城吧!”

這名少女不當長相像盧雨柔,可能心智也是同盧雨柔一樣聰慧,她可能看出了盧友天的心思,知道他將自己當成了親妹子,故欠說道:“大哥哥,我名叫尹雨軒,你別難過,你的妹妹是不是和我同齡,叫什麼名字?”

盧友天聽罷,突然回到現實中來,她並不是自己的妹妹,笑了笑回道:“我妹妹叫盧雨柔,中間都有一個雨字,和你好生相像,不過這時的她能做你的姐姐了。”

雨軒聽後很高興的拍起手來,說是要見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姐姐。

盧友天看著她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母女二人進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隻見婦人進屋後收拾了些衣物及生活用品,其它的物品都沒有動,徑直走向靈台,取下供於台案上的一塊靈位,捉起衣袖擦了又擦,念道:“夫君,我不會把你一人留在這的。”

盧友天聽後煥然大悟,原來婦人拚死進屋要拿的其實是夫君的靈位,心裏自語道:“好個忠孝的婦人。”

隨後,盧友天帶著母女兩人來到了先前住過的客店,取出一些散銀交給了雨軒的母親,又交接了小二哥要照顧好他們母女兩人,帶著一絲喜悅行出了客店

“急報、急報”

一名遼軍騎兵帶著要文衝進了契丹皇宮,在宮門下馬後一路急跑著來到耶律淳麵前,病懨懨的耶律淳接過急件一看,後退三步坐於地上,侍從急忙過來將他扶起。

耶律淳氣喘籲籲的命令道:“速速通知蕭幹回軍保衛皇城。”

說完便暈厥過去,侍從急忙將其抬下救治,而他被抬下後就再以沒有出來主事。

(注:耶律淳此人享年六十有一,坐了大遼的三個月皇帝,便一命嗚呼,他統治期間的大遼,曆史中稱為北遼)

耶律淳本來就身染重病,加之看了急報,心力交瘁便一命嗚呼了,原來急件是說部分州縣的守軍開始陸續降金、降宋,使得燕京成了座孤城,難怪這次宋軍兵臨城下,並沒有遇到抵抗。

然而耶律淳的死訊一傳開,更加使得契丹軍心浮動起來,投降從小規模變為大規模,都是由守將帶頭投降,駐守易州的遼軍漢將首先降宋,隨後駐守琢州有大遼常勝軍之稱的王牌之師,在留守郭藥師的帶領下降宋。

耶律延禧不知所蹤,耶律淳病故,現在出來為大遼收拾殘局的重任落在了一名女人的身上,那就是蕭太後,她下令派出使者帶著降書向宋金兩國同時稱臣,但都被嚴詞拒絕。

而郭藥師真是一名亂世梟雄,風往哪吹就往哪倒,降宋後麵見宣撫司童貫,出計獻策攻取燕京,童貫一喜湊請宋徽宗任命郭藥師為恩州觀察使,派由劉延慶指揮。

郭藥師這人為博得新主子的認可,親率自己麾下號稱常勝軍的怨軍夜襲了蕭幹大軍,將蕭幹逼退離燕京城郊數十裏,而耶律大石的軍隊正和種師道的陝西軍團激戰,抽身不得。大遼唯有的兩支軍隊加起來不過萬餘人了,郭藥師主張如是奪取了燕京,蕭太後一降,蕭幹、耶律大石自會來降,故而還是一味地力奪燕京城。

經過慎密的安排,童貫批準後,劉延慶任命郭藥師為這次秘密任務的總指揮,帶領楊可世和高世宣等六千餘名將士喬裝後分成百人一組,趁深秋之夜陸續向燕京城集結,可謂是一支敢死隊。

此時,又是一年深秋之夜,銀鈴子和完顏亨正在趕往燕京的路上,他們不知道父王金兀術是何事要他們前往燕京金軍大營,剛回到會寧後,就接到快馬加急來信,取開一看隻有六個字:速往燕京大營,留名完顏宗弼。

這夜,郭藥師組成的敢死隊已經埋伏於燕京城邊,翌日辰時見迎春門開後,他親率五十餘將士腰藏匕首混於進出燕京城的民眾當中入了城。

郭藥師入城後,見遼軍換防士兵還未到達,隻有昨夜還睡意困倦的士兵把守,故事眼色給楊可世等人將采取行動。

楊可世和高世宣走到守城遼軍身邊,遼軍將士正要問是什麼事時,楊可世拔出匕首一刀刺進該士兵胸口,高世宣也同時刺斃一名遼軍將官。

行動開始後,數十人立即扯去罩在身上的百姓衣裳,露出宋軍綠灰色軍裝,最顯眼的就是紮在頸部的黑色脖巾。

郭藥師控製住城門,大聲命令道:“速速攻上城樓,奪下城關。”

其餘將士聽命立即衝向城樓,手持匕首同守城遼軍展開肉搏戰,此時迎春門城關大亂,許多百姓見到殺戮亂作一團,有的大叫道:宋軍攻城了,有的叫道:金軍攻城了。

還在城中尋找妹妹的盧友天突然見到城中百姓惶恐的四散奔逃,於是拉住一名年輕漢子問道:“出了什麼事?”

漢子驚慌地甩開他,邊跑邊說道:“宋軍攻城了,快跑吧!迎春門已經破了。”

盧友天聽後,立即飛身上馬徑直衝向迎春門。

消息很快傳到蕭太後那裏,蕭太後立即抽調禁軍馳援迎春門,其他住城遼軍從城中各路分頭趕往,一場巷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