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血色魚兒佩 第九回(下)風花雪月

而在南垂邊疆有一國度,史稱大理,國中有一君王,姓段名和譽⑧,江湖人簡稱他為段譽。他信佛法誦佛經,讚中原文化興漢統,在其國度中頗受百姓愛戴,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紅顏知己,那就是他的皇後王氏,史稱天景端文孝德懿皇後,傳說此女美若天仙,通曉琴棋書畫,有一乳名稱之語嫣,據說原是大宋蘇州富商之女,謠傳她也是段譽的表妹。

時移世易,後來段譽與王氏生有一子,取名正興。這小子長得俊朗聰慧、麵善無邪,備受父母愛護,自小學習中原文化,能將《詩經》倒背如流。但這孩子酷愛拳腳功夫,時不時讓下人去市井中偷偷購買一些不知出處的江湖武學,趁深夜之際悄悄研學,這弄得段譽甚是惱火,故將他禁閉於後宮之中,由王氏差人親自照料。

然而,史訴這段氏大理也不是風平浪靜,公元1080年,也就是段譽繼承皇位的二十七年前,權臣楊義貞起兵造反,將上德帝段廉義弑殺,並派出殺手四處追殺段廉義的後人,從段氏皇族中將延慶太子的名號抹除,擁護他的侄子段壽輝為王,故此一換段氏血脈,自居董卓之位,獨攬朝政大權,直至被鄯闡侯⑨起兵討逆誅殺,還位段氏。可這延慶太子並沒有命散黃泉,被楊義貞毒殺後,導致咽喉破裂、雙腿致殘,他隱姓於民間自稱鐵拐惡人,同段譽之父鎮南王段正淳水火不容,召集江湖人士伺機奪回大理皇位。但生性多情的鎮南王並沒有將延慶太子的報複當做一回事,依然四處尋花問柳,這招怒了皇後刀氏⑩,她一怒之下出走大理皇宮數月,據江湖流傳這生性剛烈的女子找到了延慶太子,意圖讓他奪回大理皇權。可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刀氏重回鎮南王身邊,但兩人分居終身,這也引得江湖人士猜測段譽的身世。

月光與星子山茶花香入雨絲,溫柔的誓言美夢纏綿如情詩。公元1107年段譽繼承皇位,冊封王氏為帝後,可在這十幾年間並未冊封過其他女子為妃。

一日,王氏找到段譽說道:“君郎多年來為大理百姓某求安定幸福的生活,也深得百姓及大臣的愛戴。君郎日夜操勞,妻臣也不能為君郎分憂,逐日看你消瘦,心裏實在難受。我不責怪君郎不負於我,依了我的心願。”

段譽明白皇後所說之事,就是要段譽納他表妹為妃,輔左分憂。段氏皇宮內也屬三宮六院,但十幾年來後宮卻空空無幾。

段譽回道:“現我兩身世皆你我知曉,江湖中傳說我不是鎮南王所親生,但多年父子恩情也比親父還親,我一直視婉兒為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看待,如我娶她立其為妃,世人將如何看待?她也會無地自容,故我萬萬不能娶她為妾立其後宮。現我兩已有興兒正直少年,應該多給興兒教誨,使他成為下代大理國的明君。語嫣,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有你相伴我身旁,就是死我也心肝情願!”

王氏聽段譽這般一說,深為理解他心思,走上前來倒進他的懷裏,而他將她掛在臉上的淚水輕輕拭去。

話說那婉兒,其實就是盧柳青的妻子,也就是段譽自稱的表妹。而段譽與婉兒之前並不相識,為何會有這段淵源的起因,這事還得怪他父親的多情。曾幾何時,有一女俠同其師妹獨闖江湖,入境大理遭烏蠻攻擊,其身受重傷,不想被巧遇這裏的鎮南王派兵所救,此女雖性情冷漠、略有毒辣,但人本善良單純,在不經意間愛上了他,兩人許偌要長相廝守,可那鎮南王也有原配,遲遲拖著婚事不辦,又在期間勾搭上了自己的師妹。此女一氣之下,帶著懷有身孕的嬌軀悄悄離開了他,後生有一女,因恨其父薄情,又戀其父大義之恩,故用其父經常吟誦的《詩經》中的名句:‘水木清華、婉兮清揚’給女兒取了名字,小名喚之婉兒,以師傅的身份將她撫養成人。

在婉兒十四歲時,其母強迫她蒙上黑紗,並發誓,第一個見到她容貌的男子,如果不肯娶她,便殺了他。可是天意總是捉弄世人的心,沒想到第一個揭開自己麵紗的男子盡然是自己的表哥,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她同母親一樣悄悄離開了他。而他,對這一段初情記憶猶新,雖然過去許久,心裏麵還是懷戀著這一段表兄妹之間的情感,但為避人之嫌,以君王的名義冊封婉兒為鎮南公主,給其名分。

風櫛雨沐同甘苦,花前夜下作歸賦;

雪案螢窗十四載,月光星子劍飛絮。

風花雪月間,春夏秋冬替,夢幻十四載,也為成年時。

夜色中的洛陽城,顯得並不寂寞,偌大的城中還是人來人往,酒家、店鋪點燃燭火,巡街的差人點亮街燈,清風伴著夜景顯得是那麼的燈火輝煌,可豫門鏢局卻是緊閉大門,最喜歡出來看夜景的柔兒,也是托著自己的腮吧坐在窗前,她顯得比較焦急,無奈的看著正在院落裏習武練功的大哥。

突然,她站起身來,衝到院落中一把將自己的哥哥拉住,說道:“哥哥,你還有心思練劍?”

盧友天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妹妹?父親交代我每晚此時必要練習劍法的!”

柔兒聽後,一把將他的寶劍奪下,又說道:“好你個大哥,你也不想想,父親和伯伯他們這次接的是什麼鏢?”

盧友天聽問,答道:“上午吳大人不是說了,去成都府押送花石綱嗎。”

柔兒接著說道:“大哥,這花石綱是送給當今皇上的,這是皇鏢,要是在路途中出了一點偏差,爹爹和伯伯他們可是要受到連累的!”

‘哈哈哈’盧友天一聲大笑,他自信的又說道:“父親和各位伯伯押鏢數十年,經曆江湖風雨無數,認識武林豪傑眾多,就成都府這不足千裏的路,難道還會難住咋們豫門鏢局不成?”

‘哎’柔兒輕哼一聲,回道:“算了,我不與你說了,大哥你就是自大!”

說罷,柔兒將寶劍往地上一扔,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往床上一躺,側過身閉起眼睛想著那吳坤的話語。她想不通一件事,成都府本有同豫門鏢局齊名的大鏢局,為什麼這官家非要讓自家去千裏外接那皇鏢,這不是費時費力之事嗎?

她想著想著,‘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柔兒賭氣的叫道:“別敲了,我不與你這牛筋談了。”

誰料,門外卻傳來了母親的聲音,柔兒急忙穿鞋下床將門打開,母親進來後,拉起她的手一起坐到了床邊,對她說道:“剛才你大哥去找我,說你又生他的氣了,為什麼呢?”

柔兒回道:“我想不通為什麼吳坤要我們鏢局去千裏外的成都接這惱人的皇鏢!我為爹爹和伯伯他們當心。”

婉兒聽女兒所說,微微的笑了笑,可在她的心裏麵卻是感到很欣慰,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懂事了!

婉兒欠道:“柔兒,你的想法為母已經考慮過,本想欠你父親和伯伯他們放棄這趟皇鏢,可是他們心意也決,立了軍令,壓了手印,現在隻願他們能平安歸來。其次,母親知道你對吳大人有偏見,可如你父親所說,他是本地的父母官,你還是得尊敬於他,要不被人家說你小小姑娘不尊禮教。”

母親說完,柔兒顯得很是焦慮,她討厭那吳坤,她能從吳坤的眼神裏看出那一絲奸險的敵意,可她說服不了自己的長輩,自己也道不出吳坤哪裏有不對的地方,隻是見到他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詳預感!

這時,母親將她安頓了下來,蓋好被子正要出門,柔兒忽然起身,說道:“母親,柔兒想念你,也想念爹爹和哥哥!你們不要丟下我!”

(注釋:①、臨潢府,今日內蒙古巴林左旗;②、生於公元1032卒於公元1101,號道宗帝,天龍中蕭峰的結拜兄弟;③、係遼代佞臣南院樞密使趙王耶律乙辛為了陷害正直的蕭皇後而命人作的亂情詩;④、生於公元1040卒於公元1075,曾作《伏虎林應製》、《君臣同誌華夷同風應製》、《回心院》詩詞,被道宗譽為“女中才子”;⑤、生於公元1075卒於公元1028,遼末代皇帝,在位25年,後被金兵俘後病死;⑥、全名完顏宗弼,生辰不詳,卒於公元1148,阿骨打四子,金朝名將,南宋時曾與嶽家軍大戰郾城;⑦、今長春市;⑧、又名段和譽、段正嚴,大理國君,號宣仁帝,公元1108-1147在位,生辰不詳;⑨、即昆明侯的意思,是古時大理的地方官職;⑩、金庸裏的刀白鳳,段正淳的原配,雲南地方史也有記載,但隻記名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