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陣沉重的敲門聲音傳來。蕭悅和蕭劍南此刻正站在一棟木屋的外麵,淡淡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呈現出一道銀白的顏色。“誰啊?”木屋內傳來了一陣蒼老的聲音,聲音平和有力,但是決然沒有一絲半夜被打擾的不快之意。蕭悅整了整衣冠,低聲清了清喉嚨,方才說道:“爺爺,是我啊,我帶了個人有事找您,能進來嗎?”興許是對孫女的喜愛或是另外的原因,屋內的人沒有絲毫考慮,言語中帶著微笑的說道:“哦,原來是我的悅悅啊,嗬嗬,丫頭,進來吧。”“嗯。”聽到爺爺如此的稱呼,蕭悅不禁偷偷的看了蕭劍南一眼,臉色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得到了屋裏的許可,蕭悅拉著蕭劍南便進了屋子。
進入屋子,蕭劍南第一感覺便是古樸、素雅,整個屋內沒有任何的奢侈品,隻有一個單撲的蒲團和一張桌子,幾把凳子而已。一名老者坐於蒲團之上,在蒲團的後麵牆壁上刻了一個大大的“養”字。蕭劍南和蕭悅進入屋內,向老者行了一禮,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和孫女,這麼晚了,來我這裏是為何,難道這位小帥哥是你中意的對象,特地來看爺爺的嗎?”“爺爺”,蕭悅頓時一陣大囧,原本已經消退的臉色忽的一下又紅了起來。蕭悅跑到老者麵前,俯軀對老者說了些話。
這一席話,使得老者原本渾濁的眼睛突然間清明起來,慈祥的模樣也立刻嚴肅了幾分,聽完蕭悅的敘述,並仔細端詳了玉佩,老者猛然站起,一股龐大的氣勢直接壓在了蕭劍南身上。
深如大海,蕭劍南此刻的感覺仿佛進入了大海的深處,無窮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傳遞過來,渾身的骨骼也在吱吱作響,雙腿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打彎,彎曲的姿勢恰若即將下跪一下。不可以,蕭劍南心中隻留下這三個字,原本在壓力下呈現空白的腦子也在這三個代表信念和不屈的字眼中複活。“不可以,不可以……”蕭劍南不斷的低語著,氣勢也隨著話語的增大而變大,直到蕭劍南大吼一聲後,蘊藏在體內的修羅煞氣猛然爆發,化作一座大山直接將所有壓力踏平。“哼,”老者不禁後退了半步,口中發出了一聲驚歎,眼神卻在片刻中閃過了幾許讚賞,等雙方氣勢消散,老者看著蕭劍南,“你手中的確實是是五年前蕭家的九幽冥玉令,而你所展現的力量也確確實實是我們蕭家的修羅之力,但是即便如此,老夫也不敢枉言,你就是我們萬年前蕭家中人,請恕公子見諒。”說完,老者對蕭劍南微微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禮節。蕭劍南聽完老者的話,心中不禁一緊,眉頭也皺了起來,焦急的問道:“那麼,現如今我該如何呢,還望老人家指點。”說完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此時蕭悅也拉住老者的手,說道:“是啊,爺爺,他不遠萬裏來到我們蕭家,也隻是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所以爺爺,你就幫幫他吧。”老者看了兩人一眼,口中微微一歎,說道:“好吧,如果公子不嫌棄,老夫現在便帶公子去見蕭家的太上長老,你看如何?”蕭劍南感激的點點頭,急忙答道:“那自然是好,老人家,那就麻煩您了。”老者點點頭,對蕭悅吩咐道:“悅悅,你先回去,爺爺我這就帶這位公子去見老祖宗。”蕭悅應了一聲,開始走了回去,回去之前卻又偷偷的瞄了一眼蕭劍南,一臉害羞的走了出去。笑客的月光仿佛情人的臉一般,慢慢羞紅的躲了躲雲彩,輕輕的遮住了自己的臉,漸漸的隱匿在雲彩中……
老者望著蕭劍南道:“老夫名叫蕭衍,公子切莫如此叫我,畢竟如果公子的事實屬實,那麼老夫也要依照祖規,喊小公子一聲祖宗了,嗬嗬嗬。”蕭劍南連忙擺了擺手道:“衍老,千萬別折煞小的了,小的愧不敢當。”蕭衍笑道:“好了,廢話少說,蕭公子我們走吧。”說完便大步走出,蕭劍南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兩人開始向目的地出發。在行進中,兩人速度都十分的快捷,也很相似,仿佛形同一人般,形影不離這麼所現在的情景,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可是漸漸的蕭劍南便跟不上蕭衍的速度,一步步掉落隊伍,前行中的蕭衍並未發覺蕭劍南此刻發生的點地變化,自顧朝前行進。此刻蕭劍南眼前發黑,胸口作痛,唇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留下絲絲的血跡。“撲通”,蕭劍南再也支撐不住,急速飛行中的身體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巨大的響動聲被蕭衍聽到,等他回過頭,才發現此刻的蕭劍南竟然已倒在地上,氣色十分差勁。蕭衍頓時大驚,連忙落到蕭劍南身邊,不知所措的仔細觀察了起來。蕭劍南的臉色越看越難看,終於,在不久之後,一陣怒氣從他口中傳吐出。當即之下的蕭衍,他從懷中掏出玉瓶,倒出一顆血紅色的丹藥,望著丹藥,眼中不時閃過心疼的神光,在手裏捏了良久之後,方才歎了口氣,將蕭劍南扶了起來,並讓蕭劍南服下藥丸。
熱,一股熱浪在身體中流動,強大的藥力不斷劃開,開始修複經脈,修複時的刺痛也將蕭劍南從昏迷中驚醒,氣海和眉心的蓮花印也不時傳遞出能量,配合著藥力開始修複。這一修複和調養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後,蕭劍南調養結束,身體在這奇怪的藥丸的作用下竟然整整提升了半成,而體內的熱量也增加了不少。蕭劍南睜開眼睛,整了整衣服,望著旁邊專心守護的蕭衍心中不禁一陣感動。蕭劍南望著蕭衍,忽然行了一禮道:“衍老的大恩大德,晚輩磨齒難忘。”但是此時蕭衍的心中卻在滴血啊,為了救這個未來可能是長輩的人,他將三顆血煞藥丸給了他一顆,要知道普通的丹藥,哪怕是仙丹對於體修來說是沒什麼用處,特別是修煉修羅之力的蕭家中人,因為有些丹藥中往往包含著巨大的生命光明之氣,而蕭家人的修羅力量卻是死氣和煞氣,如果使用中稍有不慎,兩者藥力就會互相排斥,那麼別說療傷了,也許立刻喪命也有可能,當然特殊藥丸則不在此列,而血煞丸就是其中的一種,這種藥丸是采集天地之間互陰互邪之氣混合而成,剛死不久的怨魂的怨氣和一直血海之水經過四十九天的壓縮的鍛煉,方才煉出這麼一顆,其他不說就是血海之水在蕭家也沒剩下多少,可見此藥之珍貴,而修煉修羅之力的人服用此藥,可以使藥性發揮到極致,但是這種藥也唯有修羅之人方可使用,別人用了怕不是穿腸毒藥一般。
蕭衍暗歎了口氣,道:“既然藥都吃了,那也就無需責怪了,蕭衍揮了揮手說道:“走吧,已經耽誤了三天了,我們必須盡快趕路。”蕭劍南點點頭,雖然蕭衍語氣冷漠,但是心中的感激之情卻不減半分,依然如故,耽誤了一段時間的行程依舊進行著。
蕭家南邊,中央大陸偏南,有塊死澤之地,那裏常年死氣密布,常人若踏入此地,不消半刻便會化為血水,而修士進入此地,如果實力不夠,也會被陰氣和死氣侵蝕,變成殺人機器,而且死澤之地仿佛是塊天然迷宮,除了蕭家人,從未聽說過還有別人從中走出過,因此死澤之地也就成了蕭家的聖地和修煉福地。
蕭劍南和蕭衍此刻便站在死澤之地前,麵對濃濃的黑霧,死澤之地便似一猙獰巨獸一般,仿佛在冷冷的盯著兩個人,稍有不慎,便會吞掉對方。饒是膽子很大的蕭劍南見到此地,心中也不免多了一些忐忑。
蕭衍看了眼蕭劍南,見其麵色如常,不禁心中暗讚。蕭衍指著沼澤說道:“等會跟我走,裏麵布著天然大陣,踏錯一步,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會用淵沉淪暈幻想之中,不可自拔,你知道嗎?”蕭劍南點點頭。蕭衍見此,也不再提醒,直接飛入陣中,蕭劍南連忙緊跟其後。
橫七豎八,前一後三,左四右五,圓點停移,幾步煩亂雜陳的步伐從蕭衍腳下邁出,一時之間仿佛萬千腳影一般,殘影無數,點落橫停皆有落點。頓時,土地上出現無數的腳印,仿似一副大型的陣圖一般。饒是蕭劍南此刻神通境的眼力和身體素質,一時之間竟也跟隨蕭衍的腳步而累的氣喘籲籲。周邊的景象仿佛畫麵一般,不斷的從蕭劍南麵前閃過,組成一幅幅支離破碎的景象。終於隨著一聲輕響,蕭劍南跟隨蕭衍踏出最後一步,一腳點在一塊仿似蓮花一般的石頭上,頓時一道紅光將兩人罩住,化作一道流星鑽入連花石頭中,散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