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出現這種被這個人的意識喚醒的情況。
石墨心當時就覺得這個年輕人非同一般,而且這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十分高遠奇異,就好像高山之巔緩緩飄落的雪花,又像無星之夜默默揮灑的月光。
年輕人告訴他,自己叫厲雪茂,是專門來看看三大名劍之一的白金神劍。
石墨心和他就劍道交流了一番,覺得他見解非常,便想認他當白金神劍的劍主。可厲雪茂卻道自己與白金神劍並無緣分,讓石墨心等待下一個見到白金神劍劍靈的人。
“現在回想起來啊,厲雪茂當時身上就有寶劍的靈氣,想必就是寶馥鬱。我當時隻以為他是意識進入到了白金神劍,沾染了白金神劍的靈氣。”石墨心緩緩道,若有所思。
紫竹卻聽出了不一樣的重點,凝重道:“既然你覺得當時寶馥鬱就在厲雪茂身上。可為什麼後來寶馥鬱卻出現在了風青雲的手中?”
這個問題相當關鍵。
石墨心聞言也覺得其中實在是太又蹊蹺了。以厲雪茂的修為決定不可能是被風青雲奪走了寶馥鬱,而厲雪茂後來又一直待在雲唐山的劍靈塚裏,風青雲也不可能偷盜寶馥鬱。這麼一看,難道寶馥鬱是厲雪茂送給風青雲的?
而厲雪茂既然能夠洞察機緣,哪會算不到風青雲會和時任一戰。既然如此,厲雪茂為何還要把寶馥鬱給風青雲呢?因為正是寶馥鬱才造成了時任的致命重創。
“要不是往生慈航咒的話,時任小子恐怕早就命喪在寶馥鬱之下了。”紫竹喃喃道。
石墨心也覺得這件事十分詭異。可是任憑他和紫竹如何猜想,都不知道事實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最後,他們倆隻能將厲雪茂這種行為認定為考驗時任。
至於厲雪茂究竟是不是鑄造寶馥鬱的人,他們也無法證實,反正現在寶馥鬱在時任的手中。如果思過崖上的一切都是厲雪茂在操縱機緣安排給時任考驗的話,那時任就注定還會東山再起,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厲雪茂也必定會回來取走寶馥鬱的。到了那時候,他們再追問厲雪茂就行了。
不過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後的事了。現在的話,時任即將麵臨的是……
“果然有海底宮殿的人來了。”紫竹和石墨心對視一眼,不再說話,等了也不到一會兒,就有一隊人影出現在時任的麵前,圍住昏迷中還在往下沉的時任,最終把他撈進了一個氣泡中帶走了。
時任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境很陌生,是在一個龐大的華麗宮殿。
這個宮殿看起來有點奇特,整個空間中就隻有一根粗壯的柱子支撐著整個屋頂,柱子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似乎是一種獸類,但時任忍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獸類;宮殿的牆壁都是用水晶砌成的,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宮殿的簾子也都是用一顆顆飽滿圓潤的珍珠串起來的,雖然不是夜明珠,可卻被夜明珠映出瑩潤細膩的光澤;還有一些紅色的樹枝盛開在宮殿裏的各處。
時任站在宮殿中央那根精雕細琢的柱子前,四處打量這整座宮殿,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而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裏一點都不急,還生出一股仔細參觀的衝動來。在這種心情的驅使下,他在宮殿的每一處端詳。
先是那根雕刻了不知道是什麼獸類的柱子。
時任仰頭在柱子前觀看,隻見這頭獸類的身體很長,頭部在柱子的頂端,身體繞著柱子盤旋到底部。他再仔細看了看,這頭獸類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還有一對角。這頭獸類的身體上覆蓋滿了鱗片,時任數了數,總共有八十一片,竟然是九九陽數。
“這是什麼獸?”時任問紫竹道。
紫竹卻一直沒有回答。時任等了一會兒,見紫竹沒有回答,就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絲毫回應。他心中奇怪,又問石墨心。石墨心也沒有回答。
原本應該覺得奇怪和恐懼的情況,時任竟然沒有追究,見紫竹和石墨心悄無聲息,也沒有被影響到閑庭信步的好心情,離開了柱子,又繞著宮殿走了一圈,挨個去欣賞那些紅色的樹枝。
等到了一叢紅色樹枝的跟前,時任微微向前傾地仔細看著,發現這好像和樹枝又不一樣。這樹枝的紅色十分鮮豔美麗,有一種耀眼卻不刺眼的光澤。而樹枝的表麵結著十分細小的鱗皮。
時任沒有見過這種樹枝,但是能感受到這樹枝之中的靈氣。這靈氣似乎有點像木係靈氣,可又和時任以前感受過的木係靈氣不一樣。
他沒有過多地在意,而是又去看串成細密簾子的珍珠。要說這整個宮殿中的東西,也就這珍珠時任才認識。
看了一會兒珍珠,他伸手撥開這散發著瑩潤微光的簾子,穿過去走到了宮殿的牆邊,再去端詳那波光粼粼的水晶牆壁。
這水晶明顯就是上品,晶瑩剔透,就像琉璃一樣。時任突然生起了好奇心,趴在水晶牆上往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就驚訝了。
隻見水晶牆外,不是天空,不是陸地,而是整個都是一片水域。
這水是深藍色的,但是全神貫注地看過去卻能看到很遠。五顏六色的魚成群結隊地在水晶牆外遊過,都是時任沒有見過的樣子。
這水也不是靜止的,而是蕩漾著,把從上麵射下來的幾縷光線都變成了柔軟的波光,看起來十分好看。
時任趴著看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宮殿牆壁之所以看起來波光嶙峋耀眼悅目,就是因為水晶牆外的水搖晃造成的。
這座宮殿竟然是在水底。還真是個奇怪。他心不在焉地略想了一下,就把這個疑問拋之在腦後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