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苦笑了一下沒說話,白金神劍在仙界遺失的時候,仙界還沒有動蕩,要是石墨心親眼目睹了仙界動蕩的慘狀,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畢竟位列仙班的那些人,也都是從凡界飛升而去的。他們在凡界的拙劣品性不會因為飛升就得到淨化,反而是隨著實力的強大,變得更加為所欲為。不過坦蕩倒是真的坦蕩,因為實力的高絕,所以他們的卑劣也是光明正大的。因為,不管是在凡界還是仙界,遵循的法則都是強者為尊。
等到時任醒過來的時候,風雨已經停了。
雨後的山穀空氣十分清新,讓時任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覺得自己已經隱隱約約地想到了什麼關鍵問題,應該是錯過了一些什麼。
時任先吃了一點密林裏的靈植果子,然後在水潭裏把衣服洗幹淨了晾在樹上,然後自己又跳入水潭中,向瀑布遊去。
他想到的關鍵問題就是自己確實是忽略了一些細節,他隻查看了水潭的底部,卻沒有看過水潭的岸壁。
水潭的水位一直都沒有變過,既沒有滿溢出來,也沒有佘下去過,就好像是個平衡器一樣。既然是個平衡器,那就不一定隻是在底部才會有出水口,在側麵也可能存在著出水口的。
想到了這一點以後,時任便再次潛入水潭中去查看。他的衣服洗掉了,渾身光溜溜地竄入水中,雨後的陽光灑在他古銅色的背上,映照出飽滿的肌肉,顯得十分的性感。
這一次時任沒有再去查看水潭底部,而是圍著水潭的側麵遊了一圈。他遊得很慢,幾乎是沿著水潭的岸壁一寸一寸地摸索和查看。
水潭的岸壁也有水草攀附著,撥開這些水草,時任終於在一叢茂密的水草後麵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穴。
這洞穴不大,有點斜向上爬去,看起來隻是一個遊魚的穴窩,但時任覺得這就是那個通往暗河的出水口,因為洞穴旁邊的水草都是順著洞穴方向漂浮,就是被一股水流衝擊的。而那股水流就是從洞穴中衝出來的。
時任心中欣喜莫名,但隨即又有點鬱悶,這個洞穴實在是太小了,看那大小,也就是一條肥大的白魚能夠自如進入而已。
他想了想,實在不想放棄,就將手臂伸入到了那洞穴中摸索,順便攪動了一下。沒想到那洞穴口的土一下子就被水流衝掉了,豁然露出一個能容時任穿入的大小容度。
時任頓時心中大喜,正想穿入進去看的時候,呼吸又有點不濟了。他下意識地運用靈氣,但丹田和經脈中的空蕩蕩提醒他現在隻是個普通人。
時任心中不由遺憾,但很快就釋然了,記了一眼這個地方,便順著這個方向垂直浮出了水麵。
浮出水麵以後,時任聽到紫竹和石墨心在腦海中呼喚自己,他爬上岸以後,就聽紫竹說了一遍他們倆以毒攻毒的想法。
時任當然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他首先也是想到了自己現在沒有了靈氣,根本無法對付凶悍的蟲人。
不過事已至此,怎麼辦呢?
時任躺在岸邊冥思苦想了一番。
也許是空氣實在清新,也許是在水潭中發現了那個出水口以後實在是興奮,時任現在頭腦很清晰,一想還真讓他想到了。
他記得他在凝望峰裏的時候,為了躲避蟲人的攻擊而躲到了凝望峰裏那個九夜音霜泡著的水潭裏。蟲人有毒,但是不能下水,所以他可以入到水潭裏去躲避蟲人。
他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紫竹和石墨心。
石墨心沒有參與過時任在苗淵裏的經曆,但紫竹是知道的,聞言也認同了時任的想法,催促時任趕緊把蟲人放出來試一下。
時任的行動力也很快,準備了一番,就把蟲人從空間袋裏放了出來。
蟲人還是老樣子,渾身光溜溜的,長發披散在背上垂到了腰上,雙眼赤紅。它好像是不習慣陽光,站在太陽下緊閉雙眼,渾身都是躁動不安的情緒。
時任心中驚呼了一聲大事不妙。
蟲人如此躁動,行動起來肯定會更加無跡可尋。
果然,蟲人赤紅的雙眼在周圍掃了一眼,看到時任以後,就緊盯著時任不放了。
時任默默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現在很難做,既要要蟲人毒到,但又不能被蟲人打死。
然而蟲人雖然緊盯著時任,表情十分不善,可是卻一動也不動,似乎在等著什麼指令才能攻擊對麵的這個活人。
時任與蟲人對視了半天,也等了半天不見蟲人攻擊自己,心裏也疑惑了,本來一直緊繃著做好的防禦準備也不由鬆懈了一點。
又過了一會兒,時任才想起來,蟲人都是聽從內丹的指令才行事的,這具蟲人的內丹被厲雪茂取走了,等於說蟲人就失去了指令,隻會看著,不會動了。
這倒是讓時任鬆了一口氣,至少他不用被蟲人追得氣喘籲籲死去活來的了,極大地降低了難度係數,他隻要走過去碰一下蟲人就能完成這件原本可能很困難的事。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來最好的消息沒有之一了。
時任這麼開心地想著,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蟲人的麵前,準備去觸碰一下蟲人。
萬萬沒想到他還是開心得太早了,他伸出手還沒碰到蟲人,就見麵前疾風一閃,這蟲人竟然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時任的脖子!
時任被掐得猝不及防,雙手剛抓上蟲人的手腕還沒來得及掰開,蟲人的雙手收緊,他頓時就覺得呼吸不過來,差點翻了白眼。
好在時任現在頭腦清晰,雖然沒有了靈氣,但是體力卻比以前好了很多,一反應過來,抓住蟲人的手腕就開始往外掰,簡直就像是和蟲人在賽掰手腕。
蟲人雖然主打有毒的招牌,但也是力大無窮,雙手箍在時任的脖子上就好像鐵鑄的鎖一樣,死死地將時任鎖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