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奇楠木自身的香氣,能夠克製一切的怨念。”石墨心一副你懂什麼的口氣,“但毒骨刀始終還是怨氣過於強大,不可能被奇楠香完全洗滌清淨。”
“哦。”時任默然了。
“那老石,你的意思就是時任是因為中毒了,所以才導致丹田一直不能積蓄起靈氣?”紫竹想了想,覺得石墨心的說法還是很有可能。
石墨心沉吟道:“是不是完全確定,我也不敢保證,不過可以把這個作為關鍵問題來解決。接下來我們再看有沒有別的問題。”
時任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決定按照自己中毒的情況來解毒。
然而,問題又來了。
那就是,他該如何解毒呢?
蟲人雖然是天下奇毒之首,能夠解天下所有的毒,然而,蟲人解毒的關鍵是在蟲人內丹身上,而不是蟲人本身。
“現在怎麼辦?問題是找到了,可是該如何解決呢?”時任又找紫竹和石墨心商量。
紫竹和石墨心一時半會兒也是沒轍,除了再次生氣地罵了白雲宗和風青雲一頓以外,隻能安慰時任道:“沒事,來日方長。”
話是這麼說的,但其實比時任更急的是他們倆。所以他們倆在沉默以後就各自去冥思苦想了。
時任這段時間在山穀裏已經磨煉得很心平氣和了,見修煉沒有成效,就堅持鍛煉身體,遊泳、潛水。
現在他潛水卓有成效,能夠一口氣潛到水潭的底部。然而他在水潭的底部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他懷疑與暗河相通的出水口。
找了好幾次以後,時任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錯。但水潭確實隻有進水口,沒有出水口,水潭的水勢不管下再大的雨都沒有漲過。那肯定就是底部有和暗河相通的水道,不然那些多出來的水都去哪裏了呢?
時任百思不得其解。
他決定再潛入到水潭底部去找一找。
深吸一口氣,時任再次紮入了水潭裏。
水潭很深,越到下麵,光線越暗,時任努力地睜著雙眼,仔仔細細地搜索著水潭的底部。
水潭下麵遍布著一些石頭,都不是很大;石頭的周圍還有水草縈繞,隨著水波蕩漾。時任順著水草捋下去,摸了一遍水潭底的石頭,發現這些石頭都很牢固地座在水潭底部,沒有任何空隙,也都搬不開。
時任想了想,把水草都拔了。一些白魚受到了驚嚇,從水草中竄出來,繞了時任一圈就遊開了。
水潭底部的石頭都變得光禿禿的了。時任挨個摸了一把,都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本來還想再挨個搬動石頭試一試,卻有點呼吸不濟,隻好浮上水麵呼吸。
浮上水麵的時候,時任發現下雨了,雨線在水麵濺起了不少漣漪和水花,讓時任一時間有點睜不開眼睛。
時任想了想,爬上岸,躲到了樹下喘氣,在腦海中慢慢回憶在水潭底下的情況,考慮自己究竟有沒有錯過什麼不起眼的細節。
雨越下越大,砸在水麵上濺起連綿不斷的漣漪,讓水潭就像煮沸的鍋一樣。
一時間,天地間都被這雨線充斥了,水潭周圍的山崖和密林都像蒙上了一層雲霧,看起來倒是十分清爽。
時任看了一會兒,就閉上了雙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現在沒有靈氣,隻有體力,剛才在水潭裏潛水的時間有點長,讓他現在手腳都有點疲累,一邊想著自己應該再加強鍛煉,一邊想著還是恢複靈氣才要緊,不然就現在這個樣子,他別說找風青雲報仇,就連爬上白雲巔也費事。
時任睡著了。
紫竹和石墨心還在冥思苦想。
兩個人圍在一切竊竊私語。
“你說時任小子的丹田受損,真的是因為中了毒骨刀的毒嗎?我怎麼在他身體裏感覺不到一絲的毒氣和怨念呢?”紫竹對於寶馥鬱的厲害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我也不確定,隻是說有可能。反正也找不出別的原因,姑且就這樣試一試吧。”石墨心道。
“那試一試就試一試,關鍵是怎麼試?”紫竹一籌莫展。
“解毒啊!”石墨心理所當然道。
“用什麼解?蟲人已經沒有內丹了,隻有毒。除非讓時任再中毒,以毒攻毒……”紫竹沒好氣地道,突然頓住了。
“以毒攻毒……”石墨心也跟著念道。
半晌,兩人對視一眼,雙雙一拍大腿,異口同聲道:“對,以毒攻毒!”
因為有寶馥鬱的奇楠香掩蓋,所以時任身上看不出中毒的痕跡,但毫無疑問時任是中毒了,不然何以解釋時任的丹田受損情況。
既然是中毒了,既然沒有蟲人內丹吸du,那幹脆就試一試以蟲人來以毒攻毒。
如果時任此時是沒有中毒的,使用蟲人中毒以後,那還可以用寶馥鬱來以毒攻毒解毒。
“不錯,看來這是個辦法。”石墨心頷首道。
那麼,接下來又麵臨一個新的問題了。
那就是,時任現在沒有了靈氣,隻有靈活的體力,蟲人一旦放出來,時任能夠對付得了嗎?
紫竹和石墨心想到這裏,齊齊歎了一口氣。
問題還真是多呀!從一開始麵臨不能修煉靈氣的問題一層一層抽絲剝繭到現在,紫竹和石墨心發現他們倆簡直就好像也是在修煉一樣,不過修煉的不是靈氣和實力,而是智力和經驗。
良久,紫竹感慨道:“帶出了時任這一屆,再帶下一個靈修的話,我的經驗應該就足以寫本一尺厚的冊子了。”
“我當年跟著仙帝也沒這麼多事。和仙帝相比,時任小子簡直就是個倒黴蛋。”石墨心跟著感慨道,“就沒見過這麼倒黴的。你說時任小子長得也不錯,人品也沒問題,怎麼就這麼招人恨呢?”
“那不是恨,是嫉妒。就因為他長得不錯,人品也好。”紫竹喟然道。
“這凡界果然是藏汙納垢之地。”石墨心想起了仙界,那個地方雖然十分的冷清寂靜,但是,相比凡界而言,真的算得上是光明坦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