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受傷太重了,隻能靠休息來緩慢恢複些許動彈的力氣。時任就這樣仰躺在暗河邊,不能動彈,想做什麼都沒辦法,隻好閉上雙眼,開始思考用來打發時間。
首先,依然下意識地是回想和總結在思過崖上的一戰。
得知風青雲也受傷以後,時任心裏好受了一點,這證明他總算不是被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通過對整個戰鬥過程的回顧,時任知道自己讓風青雲受傷也就是在白金神劍淩空一斬的那一招。風青雲如果好好地躲在金元盾之後的話,那絕不會被白金神劍的劍氣給傷到。但風青雲心狠手辣,不僅對時任狠,對自己也狠,他硬是頂著白金神劍的劍氣,離開金元盾,使用影分身術,搶占到了那微弱的先機,才重傷到了時任。
時任想通了這一點,又思考風青雲的戰術。
風青雲看起來也算是速戰速決,但是他的戰術安排得十分妥當。從一開始就下手用了空氣抽離術,直接將時任定住了,這就讓時任直接失去了先機。
關於這一點,時任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風青雲這一招相當高明。雖然一下手就暴露了自己是風係靈修的事實,但與其在戰鬥中再讓對方定住,那顯然就不會那麼出其不意了。
如果用一個具體點的形象來比喻的話,那就是:時任有一根血條,血條是十個格子,而風青雲的血條是二十個格子。風青雲使用一次空氣抽離術需要用掉五個格子的血,對時任造成的傷害是讓時任掉五個格子的血。同樣都是掉了五個格子的血,但時任隻剩下一半的血條,而風青雲還有十五個格子的血。到了這裏,時任和風青雲的實力就出現了巨大的懸殊。關鍵是,時任還不能動了,也就隻能再次被十五個格子血條的風青雲攻擊。
而接下來,空氣抽離術的禁錮剛剛解決,等於時任恢複了三個格子的血條,緊接著風青雲又花費了五個格子的血條對時任使用了人俑禁錮術,再次造成了時任失掉了五個格子的血條。時任就隻剩下三個格子的血條了。風青雲還有十三個格子的血條。實力的懸殊再次拉大。
要不是時任當機立斷,用了無敵戰意和本體食人花根莖開掛,迅速給自己補充了五個格子的血條的話,人俑禁錮術以後,時任再被風青雲使用空氣抽離術禁錮的話,隻怕真的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就被風青雲打死在當場。
隻可惜,風青雲接下來使用了影分身術,拚著兩敗俱傷的局麵,讓時任身受重創,血條直接被一掃而空。
通過這個比喻和過程回想,時任知道自己究竟敗在了哪裏。
敗就敗在了根本就不清楚風青雲的靈修屬性和實力等階。而且,一開始時任和陸華封一戰,對於陸華封很快就敗在自己的手裏,先入為主地形成了一個觀點,那就是一級弟子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對對手的不了解加上對於自己的過分自信,時任就此慘敗在了風青雲的手裏,輸得一敗塗地,現在甚至連翻身的機會都很渺茫。
實在是,風青雲可以說是時任晉升到靈丹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可怕敵手。
在來到白雲宗之前,時任也經曆了大大小小的各種戰鬥,比如和喬青航的,比如和追殺他的那群靈修魔修的,比如在苗淵凝望峰和九夜音霜的,這種種戰鬥的順利勝出,都讓時任現漸漸地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覺得再困難的情況都能迎刃而解。
然而就是這種過分自信,讓時任在白雲宗的思過崖上遭遇而來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
真的算是時任的一種不幸,也算是幸運吧。
不幸的是他如今靈氣盡失,一切都要重頭開始了。幸運的是以後他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的話,就不會如此輕敵,而是更加慎重。
除了靈氣修煉之外,戰術的訓練,以及對於戰鬥局勢的審視,多會是時任接下來的任務。
而他的目標,卻一直不會變。
那就是站在世界的巔峰,不再出現今天的狼狽局麵。
風青雲在最後對時任居高臨下的蔑視,那種感覺,時任永遠都忘不了。
終有一天,他也會如此居高臨下地藐視風青雲,輕蔑地還給風青雲那句話“不自量力”!
想完這些以後,時任一時之間有些空虛。再多的戰術總結,對於現在的時任來說,都隻是紙上談兵,如果恢複不了原先的身體,估計他報複風青雲,隻能等到風青雲惹上別的仇敵以後被打死,他再去挖墓掘墳。
空虛過後,時任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墜崖之後那呼喚自己名字的一男一女。
他能很清楚地分辨出,男的是皇甫構木,女的是白瓔珞。沒想到在最後時刻,皇甫構木和白瓔珞都趕到了思過崖上。
皇甫構木能出現,他已經預料到了,因為在戰鬥過程中,他的餘光就瞟到了紫桑偷偷溜出思過崖的身影,想必紫桑就是去找閉關的皇甫構木了。
而至於白瓔珞的出現,時任細想了一下,也不覺得意外了。白瓔珞身為劍靈世家的家主,肯定執掌著相當龐大的消息網,對於白雲宗肯定也會重點監視。所以即使白瓔珞不在白雲宗,也能得到白雲宗的消息。
時任在白雲宗所以倚靠的最信任的人,也就隻有皇甫構木和白瓔珞了。風青雲就算是再囂張,可一個是白雲宗的長老,一個是白雲宗的大小姐,必然是能讓風青雲不敢那麼明目張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皇甫構木和白瓔珞來是來了,卻就遲了那麼一點點。
就遲了那麼一點點,時任就隻能躺在這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的暗河邊,等著再多恢複一點力氣,好處理了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現在整個白雲宗除了青木門和白瓔珞以外,對於時任來說,印象糟透了。整個白雲宗上上下下的人品幾乎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