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也急了,道:“別催,讓我想一想。”
時任心裏也知道急不得,可是隨著三尾火鳳漸漸沒有了足夠的靈力,越飛越低,很快就又看見了禿鷲群的身影。他想了想,取出藤弓,搭上足足五枚火箭,對準禿鷲群就射了過去。
他原本就沒有認為火箭能夠傷到禿鷲,可真的看到明明火箭射中了禿鷲卻讓它纖羽無傷以後,心中還是忍不住失望。他不甘心地又試了幾箭,見確實沒什麼作用,才放棄了弓箭攻擊。
此後,在三尾火鳳越來越飛不動的時候,時任分別用藤條鞭和柳葉刀都嚐試過攻擊禿鷲,當然是無效。眼見著禿鷲群越靠越近,他幹脆輕拍了一下三尾火鳳的蛇頸,指使著三尾火鳳急速降落。
在空中,他和三尾火鳳的目標始終是太大了,不如降落到地麵上,還能有各種植物掩護,那些禿鷲為了保持陣列,也不可能分散下來到地麵上來追擊。
雖然地麵肯定有埋伏——時任看著下方樹林裏撲麵而來的魔修氣息,覺得在自己擅長的樹林裏不如兵行險著。
果然,在三尾火鳳落地以後,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不僅從地麵掀起來,同時從他們頭頂上也落下了禿鷲群的那張大網。一上一下的兩張網讓時任和三尾火鳳不管是前後左右都避無可避。
時任見這上下兩張網都不是玄武電網,三尾火鳳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便護著它束手就擒被網了個正著。反正鳳凰對魔修也沒有什麼用,追殺他和三尾火鳳估計也是另有隱情。
不過,看著周圍冒出來幾個麵目陌生的魔修出來收網,時任覺得自己以後對關於和網有關的東西都不會再有好感了——他感覺自己好像一條一而再再而三被漁夫逮住的魚,魔修們都是打漁出身的嗎!
好在有人能出麵,也讓時任有個目標好對付。禿鷲凶猛,又不會說話,所以時任對禿鷲毫無辦法,但麵對魔修,他總能問出個前因後果來,知道究竟追殺自己是為了什麼。
時任和三尾火鳳被兜在天羅地網不能動彈了,那幾個收網的魔修便走上前來,麵無表情地低頭打量了他和它片刻,便一聲不吭地扛起來就走。
時任沒有作聲,摟著自己的小鳳凰,任由魔修將自己們帶走,他見這架勢不像是追殺的風格,想必是還有什麼魔修的人物要見自己一麵,也就暫時鎮定下來。
魔修們扛著時任和三尾火鳳徑直走著,但是走的路徑卻很奇怪。時任發現他們雖然是直直地往前走的,可腳下的路卻好像是彎曲的,很近的距離都被走了很久,但是達到的地方卻與看到的不一樣。
時任把這個發現暗暗地記在心裏,在腦子裏琢磨著魔修們的這些走法是不是有遵循奇門五行,但是又覺得和自己認知中的奇門五行對不上來。
就在他的沉思中,突然感覺一陣顛簸,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山洞裏。
又是山洞。時任暗暗地吐槽著魔修的品味和選擇,不是網就是山洞,難道隻有這兩樣才能彰顯出他們獨特的風格嗎?
雖然同樣是山洞,但這個山洞出乎意料地很亮。時任在細網中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山洞頭頂上有一個大洞,陽光正從那洞口漏下,所以照得這個空曠的山洞也顯得挺明亮的。
那幾個魔修將時任和三尾火鳳扛到了山洞中放下,就一言不發地退下了。
時任見山洞裏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心中不覺有點奇怪,掙紮了一下,發現脫不出這細網,便想到要用自己空間袋裏還有的一截魔修斷刃把這細網割開。他想得很理所當然,既然這細網也是魔修之物,理當能被魔修斷刃割開。
但他的想法剛剛起來,就被紫竹製止了:“你一個靈修,居然拿出了魔修之物,這讓捉你來的人怎麼想?到時候問起你這魔修斷刃從哪裏來的,你如何自圓其說?”
時任覺得紫竹說得很有道理,便將拿出魔修斷刃的想法按捺住,抱著三尾火鳳躺在細網中靜觀其變。
沒等多久,時任就聽到山洞中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緩緩道:“聽說你是我們魔修安插在靈修中的臥底?”
聽到這句問話,時任頓時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喬青航在外宣揚他的謠言都傳到魔修的耳朵裏了。那麼現在魔修把他捉來,究竟是為了證實他的臥底身份呢?還是為了澄清他的臥底身份呢?
證實他的臥底身份就是要讓他加入魔修;澄清他的臥底身份就是要把他殺掉以證清白。
時任完全不知道這問話的魔修是哪條來路,不過肯定不是上霞星。現在他猶豫的就是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又要不要把自己和上霞星的約定抖摟出來。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那個陌生的聲音又響起來,倒是脾氣挺好的樣子,“你叫什麼名字?”
時任琢磨了一下,如實告知了這個聲音自己的名字。
“時任……”那個聲音沉吟了一下,“好像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魔宗哪一派的?”
這話一出,時任就知道這個聲音肯定和上霞星不熟,就是不知道和喬青航有沒有勾結。他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轉,回答道:“我不是魔修,我是靈修。”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靈修,怎麼會有我魔修之物?”果然是喬青航抓住了時任使用魔修斷刃這事兒來大做文章,而且還在靈修和魔修中都能設計成功借刀殺人的計謀。
時任當然不可能承認是在天目山脈中殺了幾個魔修得到的這魔修斷刃,可是聽這聲音的語氣,定然是要追究到底了。雖然魔修沒有上來就對他喊打喊殺地放大招,可是摩西行事乖張,誰知道下一刻就會對他做什麼呢?何況他現在還被魔修兜在這破解不開的天羅地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