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百思不得其解,一邊習慣性地忍受著經脈被洶湧澎湃的木係靈氣撕裂的莫大痛楚,一邊憂慮著要是此時那喬青航躍上樹來豈不是要把自己給力斃掌下了?那自己簡直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可時任提心吊膽地等了半天,直到體內的經脈又愈合以後,也沒見喬青航等人躍到樹上來。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先去看鳳凰卵。
那鳳凰卵殼上的裂紋越來越多,似乎鳳凰出世已經迫在眉睫。
但時任感受不到太劇烈的灼熱,反而覺得衝擊到自己身上的火係靈氣有點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適。想起先前麵對鳳凰卵時麵對的那承受不住的火係靈氣攻擊,他以為這是鳳凰卵已經接受自己的緣故,也沒細細去深究,而是在樹窩上走了幾步,透過枝繁葉茂的縫隙中去窺看喬青航的動作。
喬青航和那幾個在地道中見過的弟子依然遠遠地站在石台的邊緣,而且看起來表情並不輕鬆,甚至是在忍受痛苦的模樣。
時任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想走到這梧桐樹下來,可是就是忍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覺得奇怪,而喬青航更是緊緊地盯著梧桐樹。時任甚至能感受到喬青航那眼神銳利到能穿透枝葉落到自己的身上。
時任知道這棵梧桐樹周圍並沒有什麼機關和屏障之類的設置,對於喬青航等人不能來到梧桐樹前覺得很詫異,再細細一思索,就反應過來究竟是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了。
鳳凰卵是這整個黑風山脈中的火係靈氣來源,越是成熟,火係靈氣就越是洶湧。而這火係靈氣十分純淨和凶猛,不僅是旁係靈修無法承受,就連火係靈修都不太能接受得了。所以才令喬青航等人不能靠近這承載著鳳凰卵的梧桐樹。
時任在和上霞星的交談中,得知喬青航從推斷上霞淵可能還活在絕世沙漠中,就隻招收具有火係靈根的弟子,一門心思隻培養火係靈修,為的就是在鳳凰出世的時候可以有承接載體。而上霞星之所以確定時任不是黑山派的門人,就因為以時任的年齡來看,他不是火係靈修,而是木係靈修。
喬青航自己是木係靈修,但絕對不會接收木係靈根的弟子,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現在,鳳凰出世時的火係靈氣應該是最洶湧猛烈的,讓喬青航和他的弟子都不能靠近梧桐樹。
時任仔細看了看,見那三個弟子一臉的痛苦,就心知肚明,大概是火係靈氣太凶猛了,大量湧入他們的體內,造成他們的經脈在撕裂。
而喬青航之所以麵色不變,則是因為他的修為遠遠高於幾個弟子,應該是在用自己體內的元丹在吸收和轉化這鳳凰卵的火係靈氣。
時任見到黑山派的這一番情況,伸手摸了摸自己懷中的辟火珠,沒想到這玩意兒還真的挺管用的,在距離鳳凰卵這麼近的地方都沒有遭受到灼燒焚身的情況。看來上霞星對於他還真舍得下血本。
當然,越舍得下血本,就越說明這一趟任務的情況凶險無比。
時任撇了撇嘴,見喬青航等人一時半會應該是不能上到這樹窩上來,也沒興趣去看他們痛苦的狀況,於是就轉身走到鳳凰卵麵前,蹲下來看鳳凰卵。
鳳凰卵上滿布裂痕,已經開始在微微搖晃了。
時任看了一會兒,覺得百無聊賴,便對這鳳凰卵竊竊私語道:“你說你呀,都還沒有出世,就引起了這麼多的血雨腥風。”
不說上霞星和喬青航之間各自有沒有在這黑風山脈中造出人命,但他時任在靈脈地道中至少是已經殺了一個人的。就是喬青航那個看起來沉著穩重的弟子。
現在他看到喬青航師徒幾個的時候,就在想之前他從靈脈中心離開後遇到的那一對靈修和魔修組合,好像是叫江心嶼和方力。那兩人比喬青航石頭還要更先進入靈脈地道,但到現在也沒見個影兒,不知道是遇到喬青航等人已經被收拾了,還是遇到魔修那些人也已經被收拾了。
不管怎麼樣,能夠來到這靈脈中心的就他和喬青航這幾人。
鳳凰還沒出世,就已經引起了魔修和靈修的暗鬥,就不知道會不會有明爭。而且還牽扯到絕世沙漠的跋涉。
所以時任才對鳳凰卵說出這一句話。
那鳳凰卵似乎聽懂了時任的這句話,晃動得更加厲害了。同時整個顏色變得更加鮮紅。
時任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不要急!慢慢來,你可是先天寶貝,沒人會怪你的,愛你還來不及呢。”
鳳凰卵的晃動稍微變小了點。
時任一見現在都不需要用靈識和鳳凰卵溝通了,越發覺得鳳凰的神奇,於是又和鳳凰卵竊竊了幾句,無非就是說,你看我多麼守信,出去了沒多久,就惦記著你,趕緊就回來接你。等你出世了,我就帶你出去見一見整個世界。
紫竹在時任的腦海中聽到這些話,不由笑了笑。笑時任對鳳凰真是不了解。鳳凰的脾氣火爆,自主意識強烈,豈是時任說幾句話就能聽得進去的。而且鳳凰的攻擊向來無差別,是出了名的心情好時皆大歡喜心情不好時全都遭殃。
現在鳳凰卵之所以沒有攻擊時任,一是因為在即將破殼而出的關鍵時刻,二是時任帶著辟火珠,被鳳凰感受到了上古龍族的氣息。
時任卻不知道這些,而是繼續美滋滋地對鳳凰卵竊竊私語著,一心等著鳳凰出世。他對於成為鳳凰的任主該怎麼做其實一點頭緒都沒有,隻是覺得對於目前很多情況都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百無聊賴地蹲在鳳凰卵麵前自顧自地說話。
時任此時此刻的想法十分簡單,那就是既然自己身上有辟火珠,不再懼怕鳳凰出世時的烈焰了,那他就在這裏看著鳳凰出世,說不定能被鳳凰第一眼看到就成為任主也不一定。反正,喬青航那幫人也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