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設的呢?如果一個白雲宗舉傾門之力,能設出來嗎?”時任猜測道。
“得了吧,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這陣法已經和天極山融合在一起了,怎麼著也得有上萬年了,那雪,根本就已經成了冰層了,人為的修真之力,再多,都設不出這陣法來。”紫竹不屑地笑了一聲。
“難道這陣法是自己長出來的不成?”時任虛心請教。
“依我看,這八成是往生慈航咒自己設置的。畢竟當初仙帝就是在那裏念誦的往生慈航咒,需要穩固起來,才能保證白水山脈的複活。”紫竹沉吟道,“看來,白水山脈的靈脈就在這座天極山下。”
時任覺得紫竹的解釋不能自圓其說:“如果說這裏是往生慈航咒設下來的,是為了保護和穩固白水山脈的靈脈,那為什麼我在之前那個不知名的山裏就能遇到往生慈航咒呢?”他琢磨了一下,越說越覺得自己講的有道理,“要麼,就是往生慈航咒不是在這裏,這陣法跟它沒關係,要麼就是我吸收的那個根本不是往生慈航咒。”
紫竹當然覺得時任是在胡說八道:“你懂什麼!自以為是!”
這個龐大古老的陣法是設在天極山保護白水山脈的靈脈,又不是保護往生慈航咒自己的,而且,往生慈航咒本來就具有萬物之靈的機緣,自然是意想不到的靈動。靈脈雖然是發源於天極山下,但在這整座山脈底下都是流動的。之前白水山脈毀滅在靈修之手寂滅了,靈脈就不再流動了,現在就看往生慈航咒出現在白水山脈別的山裏,就代表白水山脈徹底活過來了,顯然往生慈航咒激活了山底的靈脈,隨著靈脈的流動而在整個白水山脈中竄動。
這就是為什麼時任會在遠離天極山的不知名山裏遇到往生慈航咒的原因。
聽完紫竹的說法,時任也覺得自己的分析有點過於簡單了,不由暗暗咋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紫竹不愧是比自己活得久得多了多的老頭兒。
但他覺得就算是老薑,總也有不可能全隊的地方,比如:“既然這個陣法是往生慈航咒設下的,我身體裏又有往生慈航咒,為什麼也進不去呢?”
“笨蛋!八成是往生慈航咒設的陣法,又不一定就是它設的!就算一定是它設的,但是你又不能駕馭往生慈航咒,所以進不去不是很自然的事嗎!”紫竹啐了一口。
時任暗暗撇嘴,紫竹老頭兒確實薑還是老的辣,不管有理沒理的事總能被他自圓其說,說是強詞奪理也不為過。
“再說,你的目的地是白雲宗,又不是天極山,幹嘛好奇心這麼十足,非要去看個究竟!”紫竹看到了時任的想法,衝時任怒道。
時任二話不說,禦劍繞過天極山,一直往北邊飛去。
過了又有一段不斷的時間,時任終於飛出了白水山脈這塊不規則的大棋盤,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這景色和白水山脈截然不同,整個都是黑色的。
山是黑色的,樹也是黑色的,水因為山和樹的顏色也顯得是黑色的。
就連山脈上的雲層也似乎變得陰沉沉的。
時任迎風禦劍,感覺連拂過來的風都是黑色的。
這裏就是緊靠著白水山脈的黑風山脈。
進入了黑風山脈,風就大起來了,縱然時任禦劍已經很熟練了,但還是在這風中左右搖晃。
時任覺得左右一時半會是到不了白雲宗了,這黑風也越來越大,也就打算降下來,在山中跋涉一下,沒有瓔珞拖累行程,想必也能不耽誤。
有了這個想法,時任又頂著風禦劍飛了一會兒,覷見了一座看起來不是那麼黑的山,按下靈氣,就降了下去。
說來也怪,時任一降到山上,那呼嘯著幾乎都打成轉的黑風居然就沒有了,整個山頭的草木都紋絲不動,像是有什麼屏蔽著半空中那一股一股的黑風。
時任暗暗覺得奇怪,但他也不想去探究,隻是牢牢記得自己要去白雲宗報到的事,就一點不耽擱地往山下走去,打算盡快地穿過這座黑風山脈。
黑風山脈緊靠著白水山脈,卻與白水山脈的景色截然相反,山上都是茂密的樹木,鬱鬱蔥蔥的,連陽光都漏不下來的樣子。本來這些草木就綠得發黑,再見不到陽光的陰暗中,就更顯得深黑。
樹林間有溪流,也被密林繁枝幾乎遮得嚴嚴實實,再加上水麵反射的倒影,就更顯得昏暗,看起來就像黑水一樣。
難怪叫黑風山脈。時任一邊在山林間穿行,一邊無所事事地想著,也不知道黑風山脈的靈脈是不是都是黑色的。
紫竹見時任不再胡思亂想,也就不再出現,而是潛在時任的意識中睡覺,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進入了黑風山脈,他就覺得疲倦,而在這疲倦中似乎還有點心緒不寧。應該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吧?但他無法猜測到,隻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先讓自己積蓄足夠的精力,幫時任應付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時任毫無察覺,隻是繼續在山林間穿行,他已經爬上了另外一座山,往山上走去。
黑風山脈的山都不如白水山脈那麼高,而且也不如白水山脈那麼高低明顯,這裏的山高都比較均衡。
想起之前在白水山脈中看到的天極山,時任不由揣測這黑風山脈有沒有最高峰,就是那種能夠讓靈脈發源的地方。不過,就算他視力再好,也真的沒有看到有十分突出的山峰。
或許,黑風山脈的靈脈發源之山也有陣法隱蔽起來呢?
時任就這樣一邊想一邊走,在不知不覺中,又翻過了第二座山第三座山,直走到天黑了。
黑風山脈這個環境,天一黑以後,就更黑了,陽光漏不進來的地方,當然月光和星光更是毫無作用,所以現在站在黑風山脈裏簡直可以算是伸手不見五指,到處漆黑一片,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