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兀堂等人走出寨子就見一個龍形大漢和葉赫部第一美女孟古一馬雙騎像玩遊戲一樣逗弄著趙鎖羅骨,王兀堂大吼一聲:“把這小子圍起來!趙鎖羅骨退下來!”十八名射手圍住努爾哈赤,趙鎖羅骨撥馬退開,王兀堂提馬向前幾步道:“那小子!把你手中的孟古格格放下,老子讓你滾!”努爾哈赤並不打理王兀堂向少女道:“你叫孟古?是卜賽的長妹?”少女不回答他隻是盯著十八射手道:“現在怎麼辦?”努爾哈赤一笑道:“怕什麼,便再多些也不放在我眼中。”說著取下皮酒葫蘆喝一口酒回頭找找石戎心道:“我先走了,想來石兄弟也不會有事。”佟馬兒見王兀堂說完了對方全不當回事幹咳一聲道:“朋友,你若不是葉赫部或圖倫城的人就沒必要管這件閑事,還是放手吧……。”努爾哈赤放聲長笑皮酒葫蘆在手,酒線如箭噴射而出,他手腕一動皮酒葫蘆轉了半圓,十八名射手中十人眼睛中酒慘叫一聲丟了弓箭捂著眼睛哀嚎,努爾哈赤一催馬電射而走,經過射手身邊奪下一幅弓箭,衝了出去。
佟馬兒幾乎與努爾哈赤的行動同時喊出:“射!”餘下八名射手手中的箭一齊射出,箭一出弦有快有慢,可努爾哈赤但隻回手一一敲落,他人在馬上一側身道:“看我的箭!”弓開滿月,箭發奔雷八名射手同時落馬,王兀堂讚一聲:“好箭!”也射出一箭,努爾哈赤取一箭上弦把弓弦略微一擰隨後射出,箭在空中打著轉迎上王兀堂的箭,兩根箭簇撞的火花亂冒,努爾哈赤第二箭又到將兩箭劈開後飛到王兀堂麵前落下。
王兀堂看著努爾哈赤跑遠道:“此人有這等射術、馬技絕非漢人。”佟馬兒道:“追上去,拿下他,不管他是誰絕不能讓他入圖倫城或葉赫部。”趙鎖羅骨道:“我去!”一招手一隊人隨他追了下去,佟馬兒道:“趙鎖羅骨抓不回來他,我去吧。”王兀堂點頭道:“不能活擒就殺了他!”佟馬兒答應一聲也追了下去。
王兀堂重新回到寨子就見地上倒著兩個大頭目的屍體,而布揚古和八當哈卻沒了,驚怒的吼道:“怎麼回事?”一個大頭目道:“您一出去那小子就在寨廳中說;“布揚古你還不進來嗎?”布揚古就扯了少主往裏走,他們兩個剛想阻攔就被那小子給射死了。”王兀堂冷笑一聲道:“你們怕死就讓布揚古扯著少主進了寨廳,對不對?”那個大頭目道:“小的不是怕死,隻是那小子箭法太好,我們怕傷了少主。”王兀堂知道他手下的人都些亡命之徒,絕不會為了怕死而袖手旁觀,可他又不相信今天一天能碰上兩個神箭手,走過去低頭看看神色不由一變,兩個頭目中箭之處都在兩眉之間鼻骨之上,便拿尺子量也量不出差誤。他輕聲道:“好哇,我王兀堂縱橫三十年今天終於碰上對手了。”
一陣混亂,他的另一個手下鬆塔押著阿倫從外麵進來道:“大王這小子讓我拿住了。”王兀堂看一眼阿倫計上心頭向阿倫一笑道:“些番全拜托於你了。”阿倫一臉諂笑的道:“大王但有用小人處盡管吩咐。”王兀堂扯著他的辮子拉到寨廳門口道:“這是圖倫城主的侄子,你們把老夫的兒子放出來,不然老夫就活剮了他。”說完一腳把阿倫踹倒從綁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割了阿倫的另一隻耳朵穿在刀上甩手擲入廳內。
寨廳之中石戎靠窗而立,那位欣然格格已被解開穴道低著頭坐在他的身邊,另一個角落裏布揚古執叉監視著八當哈,王兀堂的聲音傳進廳內,隨後就是阿倫殺豬一般的哭嚎,欣然驚恐萬狀的起身道:“布揚古,求求你放了那個人吧”這是她第一次高聲說話,溫柔中帶著無助。布揚古自然知道放了八當哈的後果,可他又不好回絕欣然側頭看了石戎一眼。
石戎的臉側窗欞上就是王兀堂飛進來的匕首,上麵阿倫的耳朵還在滴血,石戎拔下匕首看看上麵的耳朵向窗外道:“老閻王你打錯算盤了。”一抖手匕首飛出正射在阿倫的頭心,阿倫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欣然驚叫一聲向地上就倒,石戎一把托住她對剛想動的布揚古道:“別動。”布揚古道:“她身子不好,你千萬不要傷她。”石戎冷哼一聲回身向窗外望去。
王兀堂一腳踢開阿倫道:“好小子!比我都狠!你究竟想怎樣才肯放過老夫的兒子?”石戎懶洋洋的道:“我聽布揚古說,你的老娘和長子八汗馬都落入了尼堪外蘭的手裏,所以你才想抓住欣然格格換回你的老娘和八汗馬,對嗎?”王兀堂強忍怒火道:“是!”石戎拍手道:“這下好了,我掌握了你的另一個兒子和欣然小姐,你既不敢傷了欣然小姐,也怕八汗馬沒救回來再丟一個八當哈,自然我說什麼是什麼了。”王兀堂險些氣炸了肺,道:“那你究竟想如何?”石戎道:“我讓你放了我吧,沒什麼意思,你馬上就能重新把我裹住,唉;咱們來打個賭吧。”王兀堂氣極而笑道:“好,現在閣下勝算在握想做什麼自然要隨閣下的意思。”石戎道:“你放布揚古走,並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看布揚古在半個時辰之內能否搬來救兵,若半個時辰之後布揚古搬不來救兵,我立即把欣然格格交給你。”王兀堂道:“我放布揚古走再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就把欣然格格交給我,對不對?這個賭你打的可有點不值,別說半個時辰之內布揚古未必能搬來救兵,就算搬來了我也一樣可以打跑他們再搶欣然格格。”石戎道:“值不值你別管,隻要你讓布揚古離開寨子我立即放了八當哈,我相信王爺會給我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的。”王兀堂馬鞭一揮道:“我答應了!半個時辰之後隻要你把欣然格格交出來我也放你走,你讓他們出來吧。”
石戎回頭向布揚古道:“請吧。”布揚古看一眼欣然,石戎道:“別癡心妄想了。”布揚古道:“你讓她走。”石戎冷笑一聲道:“她隻要出了這個門就不用再找救兵了。”欣然淚眼婆娑的道:“布揚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了。”布揚古道:“王兀堂雖然肯放我走,但半個時辰之內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到救兵的。”石戎道:“我根本沒指望你能找到救兵,隻是要這半個時辰。”布揚古迷惑不解的看著他半響道:“你有辦法在半個時辰離開這個地方?”石戎不耐煩的道:“你走不走?”布揚古一咬牙轉身扯了八當哈向門口走去,石戎抱著欣然跟在後麵,將到門口石戎突然道:“站住!”布揚古回頭看著他道:“怎麼?”石戎把欣然放在門口過來奪下八當哈,在他身上取一匕首抵在他的胸口道:“你走了之後我再放他。”布揚古看一眼欣然道:“你讓她到裏麵去行嗎?”石戎道:“不行,此處在我飛刀射程之內,如果有人來搶我完全可以補救。”布揚古無奈又走,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寨廳,石戎一邊走一邊輕聲說話,布揚古先是一驚,隨後頻頻點頭,此時二人已走到寨場之中,一個小嘍羅把布揚古的馬牽了過來,布揚古翻身上馬,讓馬在寨場中轉了幾圈猛一加鞭伏身提起阿倫直出寨門。
王兀堂直到布揚古的馬走遠才向石戎道:“請放人吧!”石戎放聲長笑匕首柄在八當哈的背心一撞,自顧向回走,八當哈則像一條死狗一樣摔在地上,鬆塔急忙過去扶起,就見八當哈瞪著一雙眼睛渾身僵硬怎麼也站不起來,鬆塔隻道他被石戎傷了怒吼一聲輪大板刀向正往回走的石戎衝去,王兀堂大喝道:“鬆塔回來!”他上前一步眼中有痛堅毅的道:“我說過給他半個時辰,就是他殺了八當哈也要等半個時辰過來才可以報仇。”說完才低頭看視兒子,見他隻是僵硬不動知他是被對方點了穴道心中一寬,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了八當哈兩鞭罵道:“沒用的畜牲!回頭叫人抬下去等烏馬兒回來為他解穴。
石戎走回寨廳把欣然抱回角落坐好,欣然輕聲道:“你也走吧,我知道你走得了。”石戎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走得了?”欣然道:“我聽說八當哈是一位虎將,我爹說我的幾個哥哥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你隻一下就能製住他,可見你的武功一定很好,你走吧,一但王兀堂衝進來你就走不得了。”石戎道:“你不懂得,八當哈是不清楚我的兵器變化才吃虧的,如果真的動手我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贏他。”欣然道:“那你把我交出去吧,不用等半個時辰了。”石戎道:“人家都怕死你怎麼一個勁的求死啊?”欣然道:“我一身多病,活著本來就不是一件快樂的事,自然不會像別人那樣怕死。”石戎道:“那我殺了阿倫你應該恨我才是,為什麼還勸我逃走?”欣然看著他道:“你殺了阿倫我又能將你怎麼樣呢?我也殺了你嘛?我做不到。”石戎笑道:“難怪你的名字叫欣然,還真有觀世音菩薩的心腸,你不用替我擔心,半個時辰之後我若想不出逃生之計把你交給王兀堂就是了。”說著向外看去,就見王兀堂的手下拉了幾匹傷馬就地烤食,一個小嘍羅將烤好的一大塊馬肉拿到寨廳門口道:“這是我們大王給先生和欣然格格的。”石戎回頭看一眼欣然道:“你吃嗎?”欣然急忙把頭搖個不住,石戎向外喊道:“欣然格格不敢吃這東西,我也不敢把它拿進來,你替我謝過你們大王,把它拿回去吧。”小嘍羅怎麼也不明白會有人不吃肉,搖頭不解的拿著肉回去了。石戎在懷裏取出幹糧和清水分一半給欣然道:“這個菩薩總吃吧?”欣然不聲不語的接過去吃了起來。
半個時辰將過一半石戎站起來道:“我們走。”欣然驚愕的道:“走!你不是和他們約好了等半個時辰嗎?”石戎道:“我隻不過是騙騙他們而已,現在是他們最鬆懈的時候,咱們正可設法逃走。”欣然搖著頭道:“我不走,你不該騙人。”石戎哭笑不得的道:“我不騙人咱們在這等死不成!”欣然坐在那輕聲道:“你可以把我交出去,王兀堂剛才以為你殺了他的兒子都不讓手下向你動手,可見他是守信的,既然他說你放你走就絕不會失言,你不用擔心的。”石戎冷哼一聲道:“你想不走就不走,我和你老爹仇深似海正要把你抓回去好好報複呢。”欣然道:“人生除死無大難,我落在王兀堂手裏也一樣活不了,你不就能報仇了嗎,何苦要冒險呢。”石戎知道和她說不清楚,一把扣住她的脈門道:“給我走!”欣然身不由己的讓他扯向寨廳大門。
孟古一邊跑一邊擔憂的向身後望去,就見佟馬兒、趙鎖羅骨二人率幾十名嘍羅不緊不慢的在後麵的追著不解的道:“他們為什麼不一下追上來。”努爾哈赤道:“他們是想等咱們的馬跑不動了再圍上來。”孟古道:“我的桃花最能耐久,他們打錯算盤了。”努爾哈赤道:“可咱們現在是一騎雙乘,再好的的馬也不能堅持太長時間。”孟古經他提醒猛的醒悟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什麼人?怎麼便跑到我的馬上來了?”努爾哈赤張口結舌無法回答,孟古感覺他的手還扶在自己的腰上冷叱道:“把你的手拿開!你若說不出你是幹什麼的,休怪本姑娘無禮。”努爾哈赤知道此時若起爭端必死無疑腦經一轉把手拿開道:“我姓石名戎,小字天兵,是仙露宮門下,見他們一群男人欺負姑娘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了,情急之下失禮之處還請多包含。”孟古笑嗬嗬的道:“原來你是夏神仙宮中的人,你早說我就不會以為你是壞人了。也沒什麼失禮的,我們女真女兒可不像你們漢人女子那麼麻煩。”努爾哈赤道:“姑娘說什麼你們漢人?”孟古道:“是啊,難道你不是漢人?”努爾哈赤忙不迭的道:“是、是、是、是,我是漢人。”暗自打自己的嘴巴心道:“這是怎麼了,在這女孩麵前連說謊都不會了。”
這時坐馬的鼻子裏開始往外噴白氣,腳步也顯的慢了下來,孟古驚叫道:“不好!桃花跑不動了。”努爾哈赤四下望望見此處一片獷野無處可躲,他猛一轉身立在馬背上開弓搭箭道:“下馬。”孟古不敢相信的道:“你說什麼?瘋了不成!”努爾哈赤道:“趁馬還沒跑到脫力咱們就在這歇一會,若等它跑到脫力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孟古知他說的不錯,無可奈何翻身下馬,努爾哈赤也跳下來告訴孟古解下馬鞍躺在一旁,自己如托泰山、似抱嬰兒,弓開箭在看著越來越近的佟馬兒等人。
“停下!”佟馬兒喝住眾人,趙鎖羅骨不解道:“軍師,這小子的馬跑不動了,咱們正好圍上去,為什麼要停住啊?”佟馬兒道:“此人的箭囊裏應該有二十支箭,這麼近的距離以他的箭法最少能射倒我們十幾名弟兄,我們左卷在握沒必要和他拚人命。”趙鎖羅骨道:“那怎辦?就站在這看著那小子不成?”佟馬兒道:“哼!他能永遠那麼站下去麼?”趙鎖羅骨猛一拍腦袋道:“不錯,看誰耗的過誰,咱們也下馬。”佟馬兒看他一眼道:“咱們下馬幹什麼?”趙鎖羅骨道:“跟這小子耗啊。”佟馬兒道:“咱們若一下馬不到一刻鍾這小子就能找到一個機會再搶走一匹馬,那時候再想抓他就不易了。大家散開!圍住他,三人一組,兩個執防牌衛護,一個伺機射他的馬。哼,他想養過馬力再走,我就讓他沒馬可走。”嘍羅們依令三人一組以扇子形把努爾赤和孟古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