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靠著冰冷的瓷磚,渾身就如抽幹了力氣,整個人癱瘓在了地上,任由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嗬嗬笑了兩聲,還洗什麼洗,再怎麼洗都不幹淨了,今天的事情一鬧開,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她白婉柔是個被小混混睡了的女人。
從此以後沒有拿個男人會娶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她再也找不到夢裏麵幻想著疼愛她的男人,所麵對的都隻會是背後的議論紛紛,飯後的談笑話題。
白婉柔捂住了自己臉,淚水混著溫水,從手指中滑落。
“婉柔啊,你沒事吧?”張阿姨站在衛生間門口,小心的問道。
白婉柔聽到門外張阿姨的聲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著平靜的聲音說:“張阿姨我沒事,我馬上就出來。”
“沒事就好,阿姨隻是問問你,沒有叫你出來的意思,你想洗多久就洗多久。”張阿姨歎息了一聲,嘀咕道:“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攤上那麼一個沒人性的爹。”
說完,提步走向廚房,坐在廚房外的凳子上,掐著今天買回來的菜,折一會菜張阿姨又看一眼衛生間,斷斷續續下來,一袋子菜折了半個小時才折完。
白婉柔傷感了一會,她關了熱水器,穿好了衣服,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破舊的洋娃娃,沒有一個人願意要的破舊貨。
抬手摸了摸紅腫的臉,臉上的巴掌印都是拜她那個父親所賜,可讓她承受這樣痛苦的人,還在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世界的光明。
白婉柔手指蜷縮在了一起,緊緊的握成拳。
林月我身處地獄黑暗之中,你也別忘想站在光明的頂端,你賦予給我的羞辱,我會一點一點討要回來。
你最在乎的,最珍重的東西,我都會從你的身邊奪走。
我們拭目以待。
鏡子裏的白婉柔,嘴角勾起了一抹發寒的笑,蔓延開來。
打開洗手間的門,白婉柔走了出去,對著廚房裏的張阿姨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阿姨打擾你這麼久,我先回去了。”
廚房裏的張阿姨聽到白婉柔的話,甩了甩手上的水,雙手在圍腰上擦了擦,頭從廚房裏探出來,看著已經在玄關的白婉柔,急忙道:“婉柔我做了飯,留下來一起吃?”
白婉柔眼底一熱,搖頭拒絕:“不用了,我不回去我爸又得說了。”
“好吧,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哦!”張阿姨見白婉柔執意要走,她也不再挽留,出聲提醒了白婉柔幾句:“回去別和你爸硬碰硬,他說什麼你就聽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好。”白婉柔眼眶濕潤了起來,她不敢在原地多待,急忙打開門,走出了張阿姨的屋子,關門的瞬間,白婉柔強忍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張阿姨是這些年來,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擦了擦眼淚,白婉柔紅著眼眶,有些害怕的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斟酌了一番,抬手敲響了房門,忐忑不安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要退縮,偏腳底下好像生了膠水一樣,粘的她站在原地,怎樣都走不動。
這些年來白婉柔已經被白團長給打怕了,雖說下午爆發了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氣,但這會平靜下來來的她,是真的害怕這個打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