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了一番,顧恒嚴肅的說:“月月明天我會去跟張小花說清楚,你就別生氣了,爸媽看見了會不好解釋,我給你上一些藥,然後我們出去吃飯。”
聽到父母兩字,林月表情柔和了幾分,她今天第一次來見顧恒的父母,確實不該和顧恒鬧脾氣,讓顧恒的父母看見,還以為他們夫妻倆不合,她能看得出,顧恒的母親並不喜歡她,如果再發生一點事情,那怕是更不喜歡了。
腦海中想了想,林月整理了一番情緒,把心中的不高興給壓了下去,又記在了小本子上,準備秋後算賬!
顧恒去了外屋,找了一瓶碘伏,又拿了一些棉花,重新進了屋子裏,就著煤油燈,跪在地上用著碘伏在林月的腳上消毒。
林月看著櫃子上放著的煤油燈,光線不是很亮,她問道顧恒:“家裏沒有通電嗎?為什麼還要用煤油燈?”
顧恒一邊上著藥,一邊解釋:“家裏窮怕了,爸媽更是節約的人,平時的時候,他們就用煤油燈,過年過節才會用電燈,他們節約電費,二丫還在上學,雖說我每個月都有給他們錢,可我知道他們並沒有用。”
想到家裏的家徒四壁,林月心裏明了了幾分,她雖然是林家撿來的女兒,好歹住的是樓房,林家雖說有自私的地方,但在吃穿用度上,還是沒有虧過她一分,這也是她上一世發覺了林家父母做的事情後,沒有記恨的原因,到底有養育之恩。
“二**學費很貴?”
顧恒道:“不貴,月月他們節約慣了,我知道你不習慣,這些天你忍耐幾分。”
林月並不覺得委屈,老人節約是很普遍的事情,她又不計較這些,煤油燈和電燈,用什麼她都覺得沒關係。
隻是單純想多了解一點家裏的事情,看能不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著,林月拿過一旁放著的包,從包裏拿出了五百塊錢,放在顧恒的麵前。
顧恒看著林月手裏的錢,不明白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林月道:“我記得你娶我的時候,我爸媽從你這裏要走了五百塊的彩禮,那時候的五百塊多你來說很多吧,林家還沒有給嫁妝,現在這是我補的嫁妝。”
顧恒沒有接林月手裏的錢,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林月,冷聲道:“那是我給的彩禮,女婿給彩禮是理所應當的事,何況當時我壞了你的名聲,娶你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現在把錢還給我,月月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你又把你自己放在了什麼樣的位置?”
林月沉默的望著顧恒。
她懂顧恒的意思,握緊了手裏的錢,林月摟住了顧恒的腰,哽咽道:“顧恒謝謝你,讓我遇見了你。”
“月月,我從不後悔。”顧恒回摟著林月。
娶她是他一生的決定,當初知道酒裏有藥還喝了酒,用了那樣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隻不過是想要娶了她。
顧恒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林月,十八歲後巷一見,她身穿鵝黃色碎花裙,回頭的嫣然一笑,就讓他的世界從此多了一個叫林月的姑娘。
她的笑照亮了他的整個世界,陪著他度過了幾千個孤獨黑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