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A市,譚家書房裏,譚澤卿麵色不善的看著大刺刺架著二郎腿坐在譚楷旁邊椅子上的青年。
“他是誰?”譚澤卿冷冷的質問,“為什麼我不知道您將譚氏交給了一個陌生人打理?”這是他回國後得知的第一個消息,同他在羅馬時聽到的並不一樣。
雖然譚楷罷免了譚澤辰執行總裁的位置,將他捧了上去,可如今真正在經營譚氏的人卻是眼前這個叫秦蘇的混蛋。
“就算你不想讓我碰您寶貝的譚氏,但也不至於老眼昏花,將其交給一個外人!”失去了平時的理智,譚澤卿死死的盯著譚楷,和譚楷有七分像的麵容顯得有些扭曲。
在羅馬的時候,得知譚楷在股東大會上舉薦自己,不得不說他心中還是有幾分愉悅的。那種多年來第一次被認同的成就感,帶給了他愉悅。
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譚楷的幌子罷了。為了懲罰譚澤辰以他做為幌子,最後寧願將公司交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意讓他染指。
想到這些,譚澤卿就覺得一陣怒火從心底升起。
“嘿嘿嘿,我可不是外人。”秦蘇單腳撐在地上,讓整個椅子懸空,悠哉遊資的前後晃著,“按照輩分來排,你還得叫我一聲表哥。”說著,笑嘻嘻的回頭,“是吧,姑父。”那樣子,簡直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表哥?譚澤卿冷笑一聲沒搭他的話。可他拿知道秦蘇的奇葩性格,別人不理他他更來勁兒。
於是不等譚楷開口,秦蘇又好奇的湊了過來,“我說表弟,你和你哥哥真的長的一幕一樣?”
譚澤卿不悅的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最不喜歡聽到的話之一,就是有人說譚澤辰是他的哥哥。
“嘿嘿,我就是沒見過雙胞胎,好奇而已。”秦蘇厚臉皮的笑了兩聲,一點都沒被譚澤卿的冷麵嚇到,“說起來,要是姑姑還活著的話,我們肯定早就見過麵了。”
提到秦蘭,譚澤卿和譚楷的麵色皆緩和了一些。譚家三父子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怎樣,可三人對秦蘭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秦蘇,你的話太多了。”譚楷握著氧氣罩吸了一口氧,才將心情平複下來,淡淡的斜了秦蘇一眼,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完了,才看向自己的二兒子,“秦蘇沒說錯,他不是外人,是你的表哥。至於公司的事情,這麼多年來你從未接觸過,我怎麼能放心的貿然將公司交給你。”
“秦蘇做事還算不錯,這段時間你就去公司多學點東西,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將公司交給你。”譚楷自認為這一番話說下來有理有據。
卻忽視了自己多年來, 對譚澤卿不準行商的命令。
譚澤卿看著眼前自己雖然年邁卻依然不失威嚴的父親,心中已經冷到了極點,“父親,你總是這樣固執,從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說什麼?”譚楷臉色一黑,這些天他本就一直在因為樸尹茵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聽譚澤卿的話就像是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一樣,讓他忍不住憤怒,“我的對錯,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我不會去指點您的行為。”譚澤卿麵無表情的退後一步,“但是我會用行動讓你知道,你是錯的。”說完睨了一眼秦蘇,便甩門離開了。
客廳裏,樸尹茵不安的坐在沙發上,聽到旋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連忙起身。
等看清下來的人是譚澤卿之後,她立刻揚起一陣笑容,“澤卿,你這就又要出門嗎?”
譚澤卿停下腳步,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才冷冷的開口,“不用對我這樣,我不知道譚澤辰的行蹤。”
樸尹茵麵上的笑容一僵,不等她搖頭辯解,說完話的譚澤卿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譚澤卿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樸尹茵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沒一個人都是這樣……
自從那個叫秦蘇的人來了譚家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譚楷日益的疏遠她。她在譚家安插的勢力和眼線也漸漸的被人拔起, 就連譚澤卿對她也沒有了以前的好臉色。
樸尹茵神色陰冷的捂著自己的小腹,她辛苦多年的結果絕對不允許他人破壞,看來從現在開始她的加快自己計劃的進程了。
拿起手機撥通了秦澤的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樸尹茵快速的走到一旁的角落處,麵上揚起微笑,“阿澤,今晚我們還是在老地方見好嗎?”
電話的那邊,秦澤說了句什麼,樸尹茵的臉色有些難看,“沒關係,我先去酒店等你。”說完,又說了兩句甜言蜜語,這才掛斷了電話。
連秦澤也不順著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工作要忙。樸尹茵皺起眉頭,男人都是這樣,一開始的時候對她說盡了甜言蜜語。等到後來厭倦了,就有無數的理由疏離自己。
幸好,她也不過是利用秦澤而已。等到她的計劃成功了, 她就是最後的贏家。
“boss,我剛來這裏一個周都不到,你就讓我開車,這樣好嗎?”阿莫爾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瞄後座的譚澤辰,半開玩笑的說,“您就不怕我把您帶到溝裏去?”
這是他最近新學到的詞語,來了A市之後,他才知道中文居然還有這麼多好玩的詞彙。
譚澤卿麵色冷峻的開口, “如果跟著導航走你也能走到溝裏,隻能證明我找了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助理。”
“火氣這麼大?”阿莫爾挑挑眉,了然的說,“看來您和您父親的談話並不順利。”
譚澤卿抿了抿唇,以此來表達自己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好吧……”再次碰了個壁,阿莫爾老實了,沉默的朝導航上的終點開去。
譚澤卿回了綠景苑的別墅,和譚楷說了那些話他就已經做好了離開譚家老宅的準備了。
別墅還是他和安宛忻離開時的場景,空蕩蕩冷冰冰的。
阿莫爾初來乍到,自然也住進了別墅。不客氣的將別墅參觀了個片,阿莫爾不禁感慨,“和在羅馬的房子比起來,這裏太冷清了。”簡直就不像是有人住一樣。
隻是後麵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罷了, 阿莫爾暗自在心中說。
“不想露宿街頭,就不要說多餘的廢話。”譚澤卿不耐的鬆開領帶,灌下一大杯的威士忌才覺得心中的悶氣消散了一些。
阿莫爾無聲的歎口氣,“當然,你是boss,你說了算。”
“不過,我還想最後問一個問題。”阿莫爾斜靠在門框上,也學著譚澤卿的樣子將領帶解了,“我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如果時間 充裕的話,我想先去到處參觀參觀。”他來之前,可做了不少的攻略。
“給你三天時間。”譚澤卿垂下冷冽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麵上的神情,“三天之後,我要為我的新公司做準備。”
他說夠,他會用實際的行動證明譚楷錯的有多離譜。在羅馬沒能成功上市公司,這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延緩了他的計劃,不過要向譚楷證明已經足夠了。
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譚楷得知他坐擁歐洲市場最具潛力的電子科技公司時的表情了,那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太好了。”阿莫爾開心的大了個響指,也放鬆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三天的時間完全足夠了。不過,要是夫人也在就好了,之前我們還約定好,等我來Z國做客,她就做我的向導。”
“也不知道夫人在巴黎怎麼樣了……”沒注意到譚澤卿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阿莫爾自言自語的說,“算起來,那場比賽也應該進入尾聲了。”
“碰”的一聲放下酒杯,阿莫爾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些驚訝的看著反應過激的譚澤卿。
“她沒有來電話,就代表她沒有惹什麼麻煩。”譚澤卿皺眉不悅的說。自從放那個女人和那個失憶的金去巴黎之後,除了落地時的短信之外,一個電話都沒有。
“或許,是夫人太忙了呢?”阿莫爾想了想回答,他或許知道為什麼boss剛才的反應會這麼大了, 男人吃起醋來也是十分恐怖的。
“忙?”譚澤卿停下腳步,嘲諷的反問,“忙碌會讓你忘記吃飯喝水嗎?”說完,不等阿莫爾的反應,就抬腳上樓了。
阿莫爾看著自家boss的背影嘖嘖的搖頭,真是難得啊能看到boss這樣的一麵,看來這次的Z國行會非常的有趣。
夜色中,A市的局勢正在悄悄的改變, 誰也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在經過三周的修養之後,譚澤辰已經能出院了。期間修斯來過幾次,隻是比起安宛忻友好的態度,譚澤辰顯得更有敵意,幾乎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
修斯也有自知之明,每次見了安宛忻之後就離開了,也不自討沒趣。
隻是今天是譚澤辰出院的日子, 他得了自家boss的命令必須得出麵。隻得硬著頭皮上了,即使自己招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