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柳風的訂婚宴就這樣鬧劇般的結束了。
蘇織夢和樸尹茵心思各異的離開,兩人都沒有問起對方的情況。
柳風和安宛忻借由譚澤辰的車子順利逃出了柳家,並且沒有被發現。
一路上,李昊都在悄悄的透過後視鏡打量安宛忻。這就是他們譚總之前特意去醫院探望的沈家二小姐,好像這次譚總願意來柳家的宴會也是因為她。
果然是個美人,而起看對方的穿著,似乎性格還非常的獨特。李昊暗暗的感慨,沒想到他們譚總喜歡這種類型的。不經意間,目光一轉,冷不丁的對上了自家上司寒冰般的眼神。
反射性的一哆嗦,差點沒控製住踩下了刹車。
“窩草,這什麼鬼,你會不會開車,不會就起開。”坐前麵的柳風一頭撞在了前麵,揉著腦袋抱怨,“譚澤辰,讓這種技術含量的司機給你開車,你就不怕哪天把小命給丟了嗎?”
後麵安宛忻在往前栽的那一刻被譚澤辰即使的護在懷裏,所以並沒有事。
譚澤辰的懷抱寬厚溫暖,還有淡淡的清新香味,安宛忻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覺的這味道無比的好聞和熟悉。
想到以前的她很可能和譚澤辰一起有一腿,莫名的覺的身上有些熱。怕被對方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小聲的道了聲謝後就退出了譚澤辰的懷抱,之後甚至還朝著一旁的角落裏縮了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譚澤辰隻沉默不語。
前麵的李昊心都涼了不止是半截,現在他不用回頭,都能想象的到自家老板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旁的柳風還在嫌棄的嘟囔,李昊也不管他是誰,沒好氣的懟回去,“你被撞的原因是自己沒係安全帶,不是我的技術問題。”說完,略心虛的移開視線,發動汽車繼續朝著安宛忻說的地址開去。
“你吼我?”柳風是這個車裏唯一還有心情亂扯的一個人,驚奇的指著自己,回頭看看譚澤辰和安宛忻,“你們剛才聽到沒有,他一個司機居然敢吼我。”
李昊一張臉漲的通紅,不說話,隻專心的開車。
安宛忻還在因為剛才的擁抱而失神,沒心思搭理柳風。而譚澤辰則不用說了, 這一路上就沒和柳風說過幾句話,自然是沉默的忽略。
於是,這樣喊了一圈兒都沒有得到一點兒回應, 柳風也沒了精神,可憐兮兮的靠在車門邊,打算一會兒找席白安慰自己。
席白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這幾日因為柳風的事情心煩意亂已經連續失眠了好幾個晚上,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剛躺上床,就被一陣門鈴聲和敲門聲給吵醒了。
這棟別墅是在他回國之後自己買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勝在安靜,平時他可以在家裏處理工作。最重要的一點是,知道他這個住處的人很少,那樣就不會有太多的人來打擾他。
所以,這樣被人深夜砸門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隨後拿起放在門邊的棒球棒,這是他在國外獨居時養成的習慣,可以防身用。
要是來敲門的是危險分子,他可以直接將人打出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氣勢洶洶的將門打開,不過不等他看清來人是誰,他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撲著朝後退了好幾步。
“席白,為了你我現在徹底和家裏鬧翻了,你以後得養我!”柳風候著臉皮,熊抱一般的掛在席白的身上,嘴裏添油加醋的亂喊著。
席白被撲的頭暈目眩,還沒明白過來身上的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安宛忻拖著一條破爛不堪的裙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他的家,身後還跟著一個姓譚的尾巴。
“小白,你家裏有沒有吃的,我的肚子都要餓死了。”今天從醫院偷溜出來到現在,別說吃東西了,她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
沒形象的攤在席白家的沙發上,她這才有了疲憊的感覺。
“你們這是怎麼了?”席白將掛在他身上的柳風撕下來,看著柳風之前在草地上弄髒的臉,再看看另一邊雖然看起來整潔但是身上還是掛著一些樹葉的譚澤辰,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安宛忻的身上,“沈月,你們是去玩兒叢林大冒險了嗎?一個個跟個野人一樣。”
“還不是為了你。”麵對好友,安宛忻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要不是為了你將來的幸福,本小姐現在正在醫院裏躺著睡大覺呢!”雖然那樣也沒有多好,不過她說的理直氣壯。
席白甩開一直被柳風牽著的手,皺眉看向他,“別拉拉扯扯的,好好說話,我和你沒關係。”
見撒嬌不行,柳風隻得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也變的專注起來,看的席白一陣心動。
一旁的沙發上,安宛忻不知從哪裏翻出一塊羊毛毯裹在身上,悄悄的戳了戳譚澤辰的胳膊,小聲的問,“會點外賣嗎?”
譚澤辰本因為剛才聽到的對話有些困惑,乍一聽安宛忻這樣問,有些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他們兩的性子,還得談一會兒呢。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叫點兒吃的,吃完就差不多了。”安宛忻解釋著說。
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怕被沈燕抓住,便什麼都沒有帶,所以隻能求助於譚澤辰了。
譚澤辰沒說自己會也沒說自己不會,隻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她,示意她隨便使用。
看了他一眼,安宛忻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決定先將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便接過譚澤辰的手機打開,手機沒有上鎖,她輕輕一劃,毫無征兆的一張照片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那張照片裏的人仿佛是另一個她一般,留著長發一身潔白的婚紗,雖然隻有一個側麵也能看出她麵上淺淺的笑意。
譚澤辰緊張的盯著安宛忻,深怕自己錯了她臉上的每一抹表情。沒錯,他是故意的,這張照片是上次從醫院離開之後換上的。
他本是打算哪一天找機會嚐試用這張照片喚起安宛忻的記憶,可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能想起什麼嗎?”譚澤辰聽到自己幹澀的問出口,手心裏因為緊張起了一層薄汗。
和低血糖發作時類似的眩暈感襲來,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緊張。
那張照片是在宛忻和譚澤卿的婚禮上偷拍的,當宛忻出事之後,他才察覺到自己竟然隻有這樣一張照片。
這些年來,他看了這張照片無數次。哪怕他現在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也能映出安宛忻在照片上的模樣。
在他激動又緊張的目光之下,安宛忻隻看了看幾秒鍾,便打開了外賣平台,不在意的說,“沒什麼印象,不過沒想到以前的我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譚澤辰看了她許久,見她不像是在說謊,這才失望的垂下視線。
兩人因為一張照片陷入沉默之中,一時間客廳裏全是柳風和席白爭吵的聲音。
“我都已經為了你離開柳家了,你還要我怎麼說才相信。”柳風懊惱的揉揉頭發,他能對著任何一個人嬉皮笑臉的不顯露自己的情緒,可唯獨對著席白不行。
他不明白,明明席白也是喜歡他的,為什麼兩人說不上兩句話就會吵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沒讓你為了我這麼做。”席白咬著唇,倔強撇開視線不去看對方。
“你非要說這麼傷人的話嗎?”柳風上前逼近一步,讓席白無處可避,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將我對你的真心踐踏丟棄,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席白被迫的對上柳風的視線,嗤笑一聲,“真心?要是你那些朋友知道遊戲花叢的柳大少有一天會將真心掛在嘴邊,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哦,對了,我還忘記了你那些數不清的前女友們。”看著柳風的目光越來越沉,席白的話卻說的越來越尖銳,“真心這種東西你去哄她們,說不定更有效果。”
“住嘴!”柳風一拳猛的砸在牆上,一雙眸子裏燃著無形的火焰,像是下一刻就要將席白一口吞下肚一樣,“你要是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信不信我就在這裏辦了你!”
席白知道的,柳風從不是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麼的無害和無能,他就像是一隻蟄伏在暗處的雄獅。用花花公子不諳世事的樣子掩蓋自己的真麵目,正是因為這樣席白才沒辦法容忍自己和柳風在一起。
因為終有一天柳風心中的雄獅會醒來,他不想成為阻礙柳風的存在。
所以,趁著兩人都還沒有陷的太深的時候,斬斷一切是最好的辦法。
“我用什麼語氣了?”這樣想著,席白看著柳風的目光更加堅定,漆黑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層亮光一樣,“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我還要好聲好氣的和你說話。我們不過是睡過兩次而已,你柳大少睡的人還少臉了嗎?”
“還是說,因為我是男人,你覺得新奇,還想再和我玩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