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睡衣,按著胸口,用力的想要止住鼻子裏發出的哽咽聲,卻還是壓抑不住,嘴裏發出絲絲的抽泣聲。
在看到與安宛忻長得很像的那個女人開始,她便每天費勁心思的粘著譚澤辰,他害怕他會義無反顧的拋下她,然後去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可就算她做了這麼多,卻還是阻止不了他那顆想要離開的心。
這些年她為了這個男人付出了那麼多,現在他卻想要拋下她,那她這些年在他的眼裏到底算什麼,一個小醜?還是助他上位的棋子。竟然一開始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假裝願意聯姻,當初為什麼不直接與她說清楚。
細細想來,那個男人從未真的在乎過她,雖是關心卻一直不冷不熱,就連碰她的次數都能用手數的過來。她早就該死心了不是嗎?可她不甘心,不甘心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不甘心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現在要將她拋下。
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可她能怎麼辦,她要怎麼才能讓這個男人愛上她,怎麼才能得到他的心。
林尹茵靠著牆壁深深的看眼譚澤辰的背影,她的心真的好疼,就連呼吸都讓她感覺難受。
譚澤辰對上譚澤卿的眼神,聽完他說的話,也有絲怒氣,他冷冷的低吼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後天就是你與織夢的訂婚典禮,你打算怎麼處理沈家那位。”
“哼……!”譚澤卿冷哼一聲。
他臉上帶著別有意味的笑容,略帶嘲諷的看著譚澤卿笑說,“怎麼,難道我與織夢訂婚讓你很高興,你覺得就算我不跟沈家小女在一起,你就會有機會嗎?你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以父親對你的關注,會讓你與嫂子離婚,從新開始?”
譚澤卿半響沒說話,神色木訥的看著譚澤卿。
就像他說的,父親的確不會同意她與尹茵離婚。就在幾天前他與尹茵吵架,父親竟然將他叫去說教了一番。現在父親連這點小事父親都會在意,又怎麼會應許他離婚,關係到父親的顏麵,與譚林兩家的關係,想要讓父親同意可以說比登天還難。
見他半響沒說話,譚澤卿冷冷的說了句,“你若沒事我就告辭了,最好是不要聯係我,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看著你我都會覺得難受。”他說完便轉身離開。
就在他開門的時候,譚澤辰突然在他身後問道,“那個沈家小女兒到底是誰,你為什麼這麼在乎她,她是不是……。”
他還沒說完,譚澤卿直接轉身回道,“她是誰難道你不知道嗎,她就是沈家的小女兒,沈氏地產沈明森的女兒,這些你不是早就已經調查過了嗎,何必再來問我。至於你問我為什麼那麼在乎她,可能就是因為她跟那個女人長得一樣。”他說完轉身咣的一聲,關上了別墅的大門。
譚澤辰愣在原地半響也沒有反應,他查到的沈月的確就是沈家的小女兒,並不是當初的安宛忻,可他就是不死心,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當初安宛忻本就死的蹊蹺,後來威逼利誘醫院的人透露,有人偷偷將她帶走,拖去火化的並不是安宛忻的屍體。
他不想相信,沈家那個女人如果真的就是沈家二小姐,那麼真正的安宛忻去哪了,為什麼這幾年會了無音訊,竟讓他完全找不到她的蹤影。
譚澤辰立在原地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若有所思的往樓上走去,心裏想著要不要找機會去看看哪位沈家二小姐,又一想林尹茵最近一直纏著他,就覺得莫名的煩躁。公司一下班,她就過來等著,晚上又一起回別墅,都不知道她怎麼能把時間掐的那麼準,難道公司有她的眼線。
他撇了撇眉很是不爽,竟然把眼線安插到他的身邊,難道她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被監視著嗎。
聽見他的腳步聲,林尹茵捂著嘴從冰涼的地板上慌忙的爬起來,快步的走到自己的房間,等譚澤辰上來之時她人已經回到了房間。再過了將近二三分鍾之後,她側耳聽見外麵已經沒了動靜,才麻木的走到床邊。
偌大的席夢思雙人床上她靜靜的坐在那裏,雙目無神的看著牆壁上她與譚澤辰的合照,那是唯一一張她與他的合照,同樣也是他們的結婚照。隻是看了片刻她的心就隱隱作痛,又想到剛才譚澤辰說的那些話,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她躺在被窩裏伸手將被子往上一扯,讓整個身體蒙在被子裏,房間裏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最後逐漸放大,她好像在隱忍著也不敢哭的太大聲,害怕驚動了隔壁的人。
在哭了近十分鍾之後,哭聲漸漸的變成了抽泣,她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眼睛已是紅腫的不行,又想起來剛才譚澤辰兩人的爭吵,好像提到了沈家,她要去看看那個女人真的那麼像安宛忻嗎?以至於讓他魂牽夢繞著。
她又想起上次看到的那個女人,與澤卿在一起的那個女人,隻是一瞬間她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震驚不可思議,難道那個女人就是他們說的沈家小姐。
…………
醫院病房門外,保鏢們很是詫異的盯著譚澤卿。
“老板你怎麼來了。”一個保鏢略微驚訝的問。
“來看看,沒出什麼事吧,剛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譚澤卿看了眼四周冷冷的問道。
保鏢半眯著眼想了一會,才搖搖頭說,“我們一直守在這裏,沒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在四周,老板是出什麼事了嗎?”他有些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
“沒什麼你們繼續守著吧,有什麼可疑的人立馬告知我。”他說完推開了病房門。
幾個保鏢麵麵相窺,又扭頭往病房裏看了眼,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牆壁上掛著的鍾顯示這會已經是淩晨,他們沒想到都已經是這個點,老板竟然還會過來,心裏對沈月又更加尊敬了幾分。
病房內小榮正躺在沙發上打著盹,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立馬驚醒,她睜開眼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到的卻是譚澤卿的身影。
“譚先生……?”她以為是自己睡迷糊了,有些不太確定的喊著。
譚澤卿抬眼看向她輕輕的嗯了聲,轉眼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女人。
女人的睡相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有點難看,完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感覺。一隻手伸在頭頂的上方,穿著病服的腿此刻正袒露在外麵,還能看到粉嫩的腳趾頭,被子也被床上的可人踢的歪七八鈕,嘴裏還發著低低的鼾聲。
看著如此情況,譚澤卿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將女人的腿放在了被窩裏,又將手從頭頂上輕輕的放進被窩,從新將被子整理了一遍,蓋在女人嬌小的身體上,一切都整理好後他才靜靜的坐在床邊。
看到這一切的小榮悄悄的退出了病房,輕聲關上病房的門,門外的保鏢一致的將眼神看向她。
“小榮什麼情況啊,這個譚先生大半夜跑過來幹什麼。”小胖見她出來立馬迎上去八卦的問道。
小榮伸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意的說,“我怎麼知道,譚先生不是在追小姐嗎,可能是想小姐了吧!”她說完打了個冷顫,抬眼看了看小胖,竟然隻穿著單薄的西服,她在病房裏蓋著小毛毯出來都覺得冷。
“你們不冷嗎?”小榮看著與小胖穿著一樣的人,疑問著看向小胖。
小胖先是一愣隨後憨實的笑了笑,一隻手撓了撓腦袋不太好意思的說,“確實有點冷,這不入冬的工作服還沒發下來嘛,隻能穿著秋天工作服。”他說完傻嗬嗬的笑了笑,再配上他憨厚的麵容,看上去倒有幾分蠢萌。
小榮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去年的工作服呢,不會穿去年的嗎。”
聽到她的問題小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磨蹭了半天才不太好意思的說,“去年的送回去給我弟弟穿了,俺家東北那邊比較冷,我怕他們冷著,在沈家不是每個換季都要發新的工作服嘛,等到新的工作服下來就不冷了。”
小胖想到在北方讀書的弟弟妹妹,心裏都覺得暖暖的,前幾天才跟妹妹通了電話,她再過幾天就要中學考試了。
一想到他來南方都已經三年,轉眼間弟弟妹妹都已經長大,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沒能親眼看到弟弟妹妹成長,也很少陪伴在他們身邊,父母早年去世全靠爺爺一個人帶著,老人年紀也大,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小榮略微一驚卻沒表現在臉上,她早先也聽說小胖的事跡,沈家的傭人都說他孝順是個很節約的人。平常放假都舍不得出去,吃住都是在沈家,也沒見他給自己買過什麼東西。她當時還在想,現在這個世道哪還有那麼孝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