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卿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房間裏昏暗的燈光,照的他的臉色更加的陰暗。
他沒想到譚楷竟然能做到如此不管不顧,難道他真的要聽譚楷的話,與蘇織夢訂婚嗎,好不容易才與沈月關係緩和些,在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以後怕是……。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暫時聽譚楷的話,然後在另作打算,現在與他鬧得太僵,對誰都沒好處。
他鬆開拳頭撇眉冷冷的說,“我可以答應與蘇家女兒訂婚,不過我有個條件。”
譚楷手一攤笑的很是自信。
“訂婚可以,婚禮的日子由我來定,否則我會立馬告訴你那寶貝兒子,沈家女兒就是他要找的人,我會將你想殺的想法統統告訴他,到時候我看你能怎麼辦。”
譚楷表情瞬間僵住,眼神微帶憤怒的盯著他,“你這是在跟我條件,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我們父子一場,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你不要一二二再而三的逼我,想要拖延時間從長計議嗎,你還太嫩了。”
他沒想到這逆子的翅膀竟然硬到,敢於他叫板的程度。如果這逆子說的都是真的,澤辰那小子說不定真的會因為那個女人與他鬧翻,他可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反正兩個孩子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量他們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實在不行他在出手也是一樣,現在他先答應著逆子的條件,給蘇家一個交代,至於事後再想辦法也行,譚楷看著譚澤卿暗自想著。
譚澤卿沒想到直接被他戳穿,而這個男人竟然還有臉說,念在他們父子一場,他何時將他當做兒子看待,對他都不如一個外人來的親近。
同時譚澤卿也在擔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韓家,如果譚楷真的有心與沈家過不去,在聯合韓家與蘇家,那沈家怕是真的不好過。到時候沈月一家可能會因為他,從此在S市消失,事情再往壞一點的想,可能都會命喪黃泉,那他可就真的成了罪人。
他冷眼毫不退讓的說,“我從沒有那個資格逼你,一直以來都是你逼我的,你若不答應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失去我的女人,而你將失去你那寶貝兒子。“
“你……!”譚楷被他氣得愣是半天沒說出話,捂著胸口盡量讓自己心情平複些。
外界都傳譚楷與他的小兒子關係緩和了,不再像以前那麼不冷不熱,譚澤卿在別人的眼裏,已經不是那個受冷落的兒子。而事實上呢,就像現在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表象,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樣。
“行了念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我答應你,婚禮的日期有你自己決定,後天就是你與蘇家女兒的訂婚典禮,你要是敢鬧出什麼幺蛾子,讓人看了笑話,後果怎樣你是知道的。”譚楷帶著威脅的口氣,隨後很是疲憊的伸手揉著太陽穴。
竟然他已經答應,譚澤卿也沒必要與他繼續耗下去,冷冷的回著,“你說的我會做到,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不要背著我傷害沈家,倘若那個女人有半點差池,我不會放過你那寶貝兒子。”
他想譚楷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沈月,肯定會暗地裏對沈月下手,所以才如此說著。
譚楷眯著眼盯著他看了半響,才緩緩開口,“你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沒數嗎?那種事情你覺得我會去做!沒什麼事你就滾吧!”
他現在甚至不想看到譚澤卿,連看到他都會覺得厭煩,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兒子,現在竟然敢明著與他叫板。他甚至有些慶幸這些年對他冷落,否則還不知道這逆子,會做出什麼讓他後悔的事來。
譚澤卿勾了勾嘴角,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沒點逼數嗎?就憑譚楷這些年對他的所作所為,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個男人說出的話。
他深深的看了眼譚楷之後轉身離開,連個招呼也沒打,快到門口時突然被譚楷叫住,他帶著怒氣說,“怎麼現在翅膀硬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走了。”
譚澤卿回頭表情冷漠,淡淡的說,“我想你需要的並不是我的一句問候,而是單純的覺得我脫離了你的控製,讓你很不爽罷了。不過竟然你都這樣說了,那父親你早點休息,我就不奉陪了。”他說完咣的一聲關上書房的門。
譚楷拿起書桌上唯一還存在的茶杯,猛地摔了過去,結果直直的摔在了門上,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又是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雖然討厭譚澤卿甚至是厭惡,可譚澤卿說的話還是讓他有幾分懷疑,接下來他可能會利益譚澤辰的作為。
剛離開書房譚澤卿身上,就散發出一股冷冷的寒意,聽到門上傳來聲音,他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接著直接下了樓,打算回到自己的別墅。這個家他是再也不想待下去,多待一分鍾他都會覺得渾身難受、惡心。
…………
別墅樓下客廳裏,譚澤辰手裏拿著本雜誌無心的翻看著,見譚澤卿下來他立馬合上了雜誌。
譚澤卿看見了他並沒有打算多做停留,而是想徑直的離開。
“站住。”
身後譚澤辰的聲音傳來。
他回頭就見譚澤辰已經向他走來,他站在他的跟前質問道,“你又跟父親吵架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父親最近身體不好,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忍著點,不要與他對著幹,那樣做對你沒好處的……!”
譚澤卿冷冷看著他接著笑說,“你故意將我攔下來,就是為了父親的身體著想,竟然這樣,那你剛才為什麼不上去攔著,現在才來馬後炮,不覺得多餘嗎?與其在這裏跟我說,何不上去看下父親的情況,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我氣得暈倒了呢!”
譚澤辰聽後扭頭看了眼樓上,剛才那麼大動靜他是聽見了的,這會上去不但不能安慰道父親,可能還會無故被罵,還是等會再上去好些。
譚澤卿就知道他是這麼虛偽的人,嘲諷的看著他笑了笑,接著就轉身離開。
誰知譚澤辰又將他叫住,“你不在別墅裏呆了嗎?”
譚澤卿回頭冷冷的問,“怎麼難不成你想我留下來,我在這裏你不覺得膩煩嗎,每天都要看我的臉色。”
譚澤辰笑了看上起倒是沒生氣,“你是我弟,我怎麼可能因為這些事跟你生氣,你最近總是不回來,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我聽父親說,你要與織夢訂婚了,可別傷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對譚澤卿他倒不是特別討厭,畢竟是他的弟弟,除了安宛忻的事情以外,之前他們關係一直都很好。後來他也知道安宛忻跟她並沒什麼,安宛忻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隻是他這個弟弟一廂情願的喜歡安宛忻罷了。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我與沈家小姐走得近,何必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難道你現在對這個沈家小姐也有意思,那嫂子可真是可憐了,走了個安宛忻,又來個沈月,跟你這麼多年付出那麼多,卻是怎麼也得不到你的心。你這麼做都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那麼多年夫妻,沒有愛情也有親情,我怎麼沒見你帶嫂子出去玩過,現在反到來操心我的事……。”
譚澤卿看到樓上角落的林尹茵,故意說的很大聲。他知道林尹茵最近一直纏著譚澤辰,怕是知道了什麼,兩人的感情不但沒有好轉,反倒越來越僵。如果林尹茵真的狠下心與譚澤辰離婚,對他來說隻有好沒有壞,他不介意火上澆油。
譚澤辰撇眉神色有些哀傷,他冷冷的回著,“我與尹茵本就是家族聯姻,我對她沒有感情,我也很感謝她這麼多年一直陪著我,如果她要離婚我的財產也會分給她,但我不可能喜歡她。”
“竟然你不喜歡嫂子為什麼當初不說清楚,白白耗了別人那麼多年的青春年華,現在你才說不喜歡,當初幹嘛去了。現在你一句她要離婚你也不會挽留,她現在都是快三十歲的女人,你跟她離了婚,讓她以後怎麼辦,譚澤辰你的心會不會太涼薄了。”
他一副痛心欲絕的模樣繼續說道,“難道你跟嫂子這麼多年,隻是因為林家的後台嗎,為了自己的地位嗎?譚澤辰我真的是看不起你。”
譚澤辰被他逐漸放大的聲音震住,他覺得奇怪譚澤卿怎麼會那麼大反應,半響後才淡淡的回道,“我們的婚姻本就是父親做主,他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我能怎麼樣,就算是我對不起她,我會補償。”
“補償。”譚澤卿嘲諷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然後鄙夷的喊道,“你要怎麼補償她的青春年華,你覺得嫂子身為林家大小姐,會缺你那點錢嗎?譚澤辰說到底你還是太自私,當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同意聯姻,現在地位穩定了就像一刀兩段。”
樓上的林尹茵,在聽到譚澤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蹲在地上哭得像個淚人,她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