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玄修現在必須要養精蓄銳,他的楚嬈他一定要找到她,任何人都不能阻礙,隻要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到,這貌似是他們一家男人的通病,不過歐陽玄修也並不排斥,這本來就是身為一個軍人所應該做到的事情。
歐陽玄修緩緩閉上雙眼,一直以來躺在病床上靜養,他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恢複,如果不是這次傷的實在是重了些,不然以他的體質早就可以出院了。
他現在每天都在擔心,楚嬈不來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人能應付的了嗎,如果她又和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惹出一大堆爛攤子又有誰能幫他收拾呢,如此想著,歐陽玄修的決心更加堅定了,他一定要去找到楚嬈,不管她如何,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突然“哢嚓”一聲把歐陽玄修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緊閉的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來人穿著一如既往的淺藍色連衣裙,一頂同色係列的帽子,淺棕色披肩長發,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壺,看起來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
歐陽玄修在心底冷哼一聲,哼,外表看起來如此純良,乖巧,也是個麻煩的有潛在危險的歐陽玄修依舊躺在病床上假寐。
葉依依早已熟悉了歐陽玄修對自己的冷漠,也可以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了,她依舊如往常一樣笑意盈盈的對著病床上的人說話:“玄修,今天我又去看了伯母了,她說你身體恢複的很不錯呢,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做了一壺湯,這湯是我特地向我家的廚子學的,你喝了這湯如果喜歡的話,我會常常做給你喝的,隻要你什麼時候想喝,我都能送過來。”
邊說著話邊自顧自的把保溫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開蓋子,不一會兒清香的味道便充斥了整個病房,見歐陽玄修依舊不為所動。
葉依依輕輕的歎了口氣,把蓋子重新蓋好,心裏一片苦澀,苦的她聞著這湯的味道都覺得那麼的苦澀。
果然她還是放不下他,明明他對自己的態度都已經那麼明顯了,自己還要上趕子作踐自己,任由他把自己的心意當垃圾一樣看待,可她依舊是那麼的心甘情願,連他多看自己一眼她都會高興一整天,自己為了他已經那麼的放低姿態了,他還是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垂下眼簾,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臉上依舊如常的掛著笑容:“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病床上的歐陽玄修終於說話了,葉依依難掩臉上的激動一臉欣喜的看著那個病床上正看著她的男人。
歐陽玄修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卻還是耐著性子道:“那個湯。”隻見葉依依一臉欣喜的端起她手中的保溫壺:“這個湯原本就是做給你喝的,你在床上躺著不要動,我端給你喝。”
歐陽玄修的眉頭越皺越緊,但還是點了點頭,他要想去找楚嬈的話,必須先把葉依依先給支開,隻有葉依依不在了,他才有機會去做接下來的事情,不然總是會給自己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的,隻有把她支開,接下來的行動才能更安全些。
就在歐陽玄修還在沉思之際,葉依依已經盛好了一晚湯滿臉笑容的端在他的麵前:“這個湯不燙的可以就這樣直接喝下去,絕對不會燙傷舌頭,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熬的,對你的身體養傷很補的。”
“嗯。”歐陽玄修討厭有女人靠他太近但還是不得不應付著葉依依,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湯,抿了抿唇,還是輕啜了一口,眉頭一挑,味道還不錯的樣子,卻還是裝的十分難吃的樣子:“這個湯你做的,真難喝。”
葉依依愣住了,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怎麼會,我做了這個湯做了最起碼不少十次了,就是為了怕被你說難喝,我先前做的味道都對啊,我還特地找別人試了一下,怎麼可能。”在看到歐陽玄修越來越皺的眉頭,葉依依不敢再多說什麼了,雙眼微微發紅,聲音有些哽咽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不過,請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出令你滿意的湯的。”
歐陽玄修轉過身去不再看她,這個動作讓葉依依更加的責備自己了,怎麼會,好不容易他才肯喝我做的湯,居然被他說很難喝,真的會很難喝麼,為什麼啊!老天爺都故意跟我過不去麼。
歐陽玄修心底微微鬆了口氣,這下她應該安分了,在近期不會再來找他了吧,要知道葉依依的自尊心可是比平常人都要強的啊,這下她回家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去自家廚房裏苦練廚藝最起碼也得有三四天的的時間不會再來醫院了,不敢再來見他了也感覺沒臉見他了,這幾天的時間足夠了,他也終於可以鬆了口氣了。
次日清晨,葉依依果然沒有再來醫院,歐陽玄修已經穿戴整齊,這一個多月的修養,讓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他要回到軍區,再去找楚嬈,靜靜凝視著窗外,終於,來了。
歐陽玄修終於回到了軍區,正打算召集人員,卻被通訊員打斷了,歐陽玄修一臉嚴肅的看著通訊員,通訊員感到了空前的壓力,還是規規矩矩的敬了個軍禮:“首長好,老首長請你過去一趟。”話畢,再敬了個軍禮直接往一旁跑去。
而歐陽玄修聽了這話眉頭越皺越緊,麵上依舊不顯,一路小跑,終於到了他的辦公室,果不其然,他果然在。
歐陽玄修先是恭敬的敬了個軍禮聲音洪亮:“首長好。”而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慢轉過身來略顯蒼老的麵龐眼睛卻依舊深邃,麵色冷硬:“你不是在醫院養傷麼,怎麼又跑到軍區了,依依呢,她怎麼沒跟我說一聲,昨天起就聯係不上她了,你小子把人藏哪去了。”
歐陽玄修在心裏冷哼,果然葉依依那女人是被派來監視我的,這件事果然有貓膩。
見歐陽玄修不答他的話,歐陽一時氣憤不已:“你果然是要去找那女人對不對,她有什麼好的,你就這麼拚命的保護她,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這不就是她害你變成這樣的麼,居然還這麼不知悔改還想去找她,你現在回軍區是想調兵力去找那個女人麼!”
歐陽玄修冷硬的麵龐終於有了一絲情緒:“這件事果然跟您有關係,我的事情不需要您來管,我自己有分寸,我到軍區的確是要調兵力去找她的,關於這一點我並不否認。”
老者被他氣得臉色漲紅:“荒唐!真是荒唐!你還沒有意識到你自己在做什麼,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居然不惜調動軍隊的力量,你是瘋了才會這麼做!”歐陽玄修依舊沉默不語。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軍隊是隨你隨意調動的麼!就為那麼個禍害,你早點清醒下來吧,你是頭腦發昏了,你需要冷靜,如果你認識到你自己的錯誤之處。”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歐陽玄修鏗鏘有力的聲音打斷了:“不,我很冷靜,我也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麼了。”
老者被氣的跌坐在椅子上:“你……你。”
歐陽玄修依舊麵色不變:“如果您的擔心隻是軍隊的話,您放心,我不會動用軍區的一兵一卒也一定會把楚嬈找到,我不會動用軍區的力量的,即便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一定會找到她,我會證明,您的擔心根本沒必要,不管背後是誰搞的鬼,我也一定會揪出來的。”
老者已然被氣的話都說不清楚了,跌坐在椅子上一直叫著:“孽子,孽子啊,我怎麼有那樣一個孽子。”
歐陽玄修不再管身後之人,轉頭便出了辦公室,麵色尤為凝重。
楚嬈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呆在醫院呆了那麼久也不見她一次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不然一定不可能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她,歐陽玄修暗自想著。
這份信念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即便他不能動用軍區的力量,他也依舊要把楚嬈給找到,無論是遇到誰的阻擋,隻會讓他的決心更加堅定而已,他會用盡他所有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隻求能找到她,確認她的平安,隻有他真正見到了她,他才能真正的放下那顆因她而一直懸著的心。
一輛車在轉角停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從車上下來。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公寓,三樓,他的目光是看向三樓的。
公寓因常年未修而透出了老舊,在夕陽的餘光下照耀著的瓷板磚反射出了陳舊的味道,泛黃泥爛的水管是它最好的見證,男子用手堵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下水道傳出的味道,真是這個季節的強大的產物。
男子整了整衣服大步的向樓上走去,狹小的樓道隻能聽到皮鞋的咚咚聲。
死寂一樣的空氣,讓他有些寒顫,這個鬼地方連蟬鳴的聲音都沒有!
他在心裏小聲罵道。
突然他在一扇紅色的門前停住,門裏麵散發出恐怖的味道,他吞了吞口水,他的上司好歹也是個人物,能住這樣的地方真是意想不到啊,他媽的腦子也真是有病,沒辦法,誰叫他是新人呢!
什麼苦差都交給他看,命苦啊!他暗暗歎道。
他愣了愣,好不容易伸出手敲了敲門,隻見裏麵傳來男子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男子打開門,黑暗與光明交彙的那一會兒,誰都會條件反射的擋住。
還沒懂他適應過來,嘩的一聲窗簾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小口,他借著光看了看麵前的男子,甚是年輕,真是少年英雄啊!
不過卻有幾分憔悴,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楚小姐是何等人物啊,能讓自己的上司如此在乎,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了吧,他被男子的氣場鎮住,不由的感歎,仿佛剛才罵他的人不是他。
他恢複士兵應有的素質,大聲說道。
“報告長官,你要的我辦的事有情況了,還請長官指示!”
“講!”
“根據您的指示我們找到了楚小姐的住處,但當我們到達的時候,她人以不知去向,不過據相關人士的報道,楚小姐從經在一些酒吧,酒店有駐留的現象!報告完畢,請指示!”
“你回去吧!”本沒有絲毫表情的歐陽玄修,嘴角微微的一拽,輕輕的說完著句話。轉身對著窗外,仿佛他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士兵看著他的側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上司如此失落,士兵也有些不安感,這個女人很重要吧,他盯著地板上女子的照片。
他搖了搖頭:“報告長官,我的任務完畢。”
歐陽玄修沒有理會他,像靈魂出竅的一樣呆滯在哪裏。士兵隻好默默的退下。不敢發出一絲點聲音,生怕驚動了他。
歐陽玄修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楚嬈,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哎!你難道就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的,我從小就不為衣食住行考慮,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我唯一想要的東西一直都是空洞,直到你出現在我麵前,楚嬈,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孩,第一眼,就有一種觸動,也許正如你說的我們本不應該認識,可偏偏又是命中注定。
我第一次有想要保護一個想法,我第一次願意為一個人去死,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活著的意義,不是為了一份榮譽,不是為了家族事業,不是為了那些我毫不在乎的東西或人,隻是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