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婉兒正式出院。
那是一個陰天,氣溫也有些低。
林婉兒一直快到中午十二點才從住院部大樓出來。
她素顏,黑超遮麵,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羊毛大衣,下麵是一條闊腿褲,搭配著平底的牛皮靴子。
身邊跟著抱著孩子的梅姨。
天太冷了,寶寶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個小臉。
她們身後緊隨著幾名保鏢跟月嫂,手裏提著的箱子裏裝著林婉兒跟寶寶住院期間的衣物物品。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住院部大樓出來。
上了停在門口的幾輛車。
林婉兒跟梅姨、月嫂帶著孩子坐在最前麵的一輛,由關越親自開車。
保鏢上了後麵的幾輛車。
幾輛車子離開醫院朝盛世雲鼎別墅駛去。
“關越!”
一上車,林婉兒便開口。
“林小姐,您有什麼吩咐?”關越恭敬地詢問。
“今天怎麼沒有見到薄寒宇?”林婉兒遲疑地問道。
明明她跟薄寒宇之前約好了,他親自來接她出院的。
可他昨晚就沒了人影,今天她一直等到中午快十二點了,也沒有等到他。
“Boss他……”關越欲言又止:“有急事!”
“急事?”林婉兒怔了怔:“莫非薄老太那邊有什麼緊急情況?”
“倒不是薄老太那邊有什麼情況,而是……”關越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了。
但是想到Boss昨晚的吩咐,他還是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而是什麼?”林婉兒凝視著他,總感覺他有話沒有說完。
“沒什麼……”關越飛快地斂了斂幽眸。
有些話還是讓Boss親自告訴她,比較合適。
為了避免林婉兒再追問下去,他很快又轉移話題:“對了,林小姐!您之前讓我幫您盯著的那位林小冉小姐,她也快生了。”
“是嗎?”林婉兒不由地一怔。
“不過她的情況不太好,孩子偏小三周、胎位還不正,如果要順產恐怕會難產……”關越向她稟報林小冉的情況。
“黎莉沒管她嗎?”林婉兒淡淡地問。
“據我所知,林小冉現在是一個人住在出租屋裏,自己管自己!黎莉自從她堅持生下這個孩子後,就跟她斷了聯係。”關越再次稟報。
黎莉應該是已經對林小冉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吧。
她跟林正宗原本還指望著林小冉能夠嫁入豪門,讓他們跟著沾光的。
沒想到林小冉不但與豪門無緣,現在還要生一個牛郎的孩子,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林婉兒目光望向窗外:“既然林小冉想生,就讓她生吧……”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流著淚也得走完。
看來林小冉後半輩子是打算做單親媽媽,一個人撫養孩子了。
“是!”關越頷首,明白她的意思。
車子直接開回了盛世雲鼎別墅。
傭人們早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林婉兒下了車,他們便迎了出來。
從保鏢跟月嫂手中接過行李,幫忙一起拎回了別墅。
林婉兒瞧著這些傭人,明顯比以前多了好幾個。
梅姨忙在一旁解釋:“這些都是少爺從祖宅裏調回來的人,負責照料您跟小小姐日後的飲食起居的……”
如今林婉兒跟薄寒宇的女兒已經出生了。
別墅裏人手不足,伺候他們的傭人自然得增加。
薄寒宇都考慮周全了。
“孩子給我吧。”
林婉兒回到別墅後,就從梅姨手中接過女兒,抱去樓上喂奶了。
寶寶畢竟還不足月,喝完奶很快就睡著了。
林婉兒將她輕輕地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嬰兒小床上安頓好。
梅姨敲門進來:“少奶奶!”
“什麼事?”林婉兒目光凝視向嬰兒床上的孩子,輕聲問。
“該用午餐了。”梅姨適時地提醒道:“您現在還在坐月子,營養得跟上,要不然容易奶水不足。”
“好!”林婉兒點點頭。
跟著梅姨下樓去用餐。
……
晚上,月光透過窗紗灑向偌大的豪華臥室。
林婉兒剛哄寶寶睡下,正打算起身去倒杯水來喝。
沒想到才直起身子,腦袋忽然襲來一陣眩暈感。
她連忙扶住旁邊的牆壁,才勉強站穩身子。
“怎麼了?”
薄寒宇剛走進臥室,就見林婉兒單手撐在牆壁上,臉色有些蒼白。
他急忙朝她走過去問。
“沒事,我剛才站起來的急了。”林婉兒擺了擺手。
薄寒宇卻不放心:“我馬上叫私家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
林婉兒立即拽住他的手臂:“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起急了而已。我在坐月子,偶爾一兩次很正常。”
畢竟坐月子是女人最虛弱的時候。
薄寒宇心疼地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明天我讓梅姨給你多燉點補品好好補補身子。”
林婉兒笑了出來:“我最近的補品已經吃的夠多了,真不用補了!”
“你現在是月子期,就該好好補補身子。”薄寒宇一本正經地說。
她這次生孩子,可謂是元氣大傷,再怎麼補都不過分。
說完就將林婉兒扶去了床邊。
“對了,昨晚怎麼沒見到你人?你今天又一天上哪去了?”林婉兒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來問。
薄寒宇聞言俊容微僵了一下,不自覺地浮現出凝重。
自林婉兒住院後,他一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昨晚他之所以突然消失,是因為他接到了義父司伯禹的一個電話。
單以鋒已經死了。
他連夜趕去見了他的屍體。
“他是死於自然!”司伯禹神色幽暗道。
“自然?”薄寒宇濃眉緊蹙,有些意外。
“根據屍檢報告顯示,他感染了某種變異的病毒,這種病毒畏光跟空氣,宿主一旦在空氣跟陽光下待久了,就會發生自然!”
“什麼時候發現他的屍體的?”薄寒宇的眸光倏然變得暗沉。
“屍體是昨天在海裏打撈上來的,不過根據屍檢報告,他的死亡時間約有一周左右,也就是說他一周前就已經遇害了。”司伯禹沉聲道。
“是有人殺了他?”薄寒宇如墨潭般的眸子一凜。
司伯禹冷靜地分析:“以單以鋒的身手,如果不是他親近之人,一般人很難對他下手……”
薄寒宇眸光忽閃過精光:“義父,您在懷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