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薄寒宇又想到了一個。
林婉兒這次覺得他起得還不錯。
小小?
他們女兒就叫小小好了。
“好,以後她就叫小小了!”林婉兒又親了親寶寶,揚起紅唇說道。
寶寶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咯咯地笑了起來。
林婉兒身體恢複一些後,就開始自己母乳喂養孩子了。
隻是女兒小小這段時間已經吃慣了奶粉,反而不愛吃她的母乳了。
每回都隻是吮吸幾口,就不吃了。
反而薄寒宇一用奶瓶喂她奶粉,她就吃得很歡。
林婉兒聽月嫂說,寶寶一旦吃上奶粉,就很難再改喝母乳了。
可她不甘心,還是想給寶寶親喂母乳。
畢竟母乳裏的許多營養價值,是奶粉裏沒有的。
寶寶一開始不配合,大哭大鬧。
堅決不肯吃母乳。
可在林婉兒的堅持下,後麵她漸漸地就習慣了。
現在也開始大口吃起母乳來了。
小家夥又胖了一圈。
林婉兒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淩子翼來醫院裏看她。
那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
病房的走廊裏隻有淩子翼的腳步聲。
“篤篤篤……”
是皮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
終於他來到林婉兒的病房前。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推門進去。
不是他不想見林婉兒。
相反,他太想見她了。
這些天幾乎對她日思夜想。
自從林婉兒轉出重症監護室後,他就沒有再來醫院了。
隻是派人一直在醫院裏盯著,隨時跟他彙報林婉兒的情況。
當他得知林婉兒已經醒來,著實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他很想來醫院看她,可又不敢。
不敢看到她現在跟其他男人已經有了孩子的畫麵。
更不敢看到她現在和薄寒宇在一起幸福的模樣。
仿佛他真的成了多餘的那個人。
說他心裏絲毫沒有遺憾,那是假的。
如果他可以重新再選擇一次,他肯定不要再失去她。
淩子翼最後躲到樓道的安全門後麵,去抽了根煙。
這才重新邁步走回到病房門口。
終於鼓足勇氣,推開了那扇病房的門。
門內一片安靜。
月嫂們在裏麵的一個小房間裏已經睡著了。
寶寶正乖巧地躺在她的小嬰兒床上,酣睡。
林婉兒腦袋靠在寶寶的嬰兒床這邊。
原本剛喂完奶,正趴在床頭哄寶寶入睡,可不知怎麼的她自己也跟著睡著了。
床頭燈還沒來得及關。
淡淡的暖色燈光籠罩在她身上,她似乎睡得很安穩。
淩子翼站在病床邊,低頭靜靜地凝視了林婉兒好一會兒。
剛想俯下身去,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一拉。
床上的林婉兒突然睜開了眼睛。
迷蒙的光線下,她看到近在咫尺的淩子翼。
略微一愣,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而淩子翼所有的言語好似都被卡在了喉嚨。
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一時間仿佛失語。
這樣彼此對視了幾秒。
林婉兒終於發現這不是夢。
淩子翼是切切實實地來到了她的麵前。
“你怎麼來了?”她眨了眨眼睫問道。
淩子翼直起身子,鳳眸幽深:“來看看你。”
兩人之間又是一陣子沉默。
林婉兒突然抬頭看向他:“我聽說那天我出車禍,是你把我送來的醫院?”
“嗯。”淩子翼低應了一聲,俊臉上表情深邃不明。
林婉兒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救了我跟我女兒一命。”
若非淩子翼及時送她來醫院。
她的孩子很可能不會這麼順利地出生。
她也會大出血,死在那場車禍裏。
淩子翼扯了一下唇角:“你們活著就好!”
林婉兒眼底劃過一抹疑慮:“對了,你那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車禍現場?”
淩子翼俊臉微僵。
漆黑的鳳眸裏閃過一些不明的暗光。
“路過!”他淡淡地回了她兩個字。
林婉兒眼神複雜了幾許。
這個借口顯然不足以令她相信。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不管他是何原因出現在她車禍現場,他救了自己跟女兒一命是事實。
她應該要感謝他的。
“不如這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讓小小認你做幹爹吧?”林婉兒突然跟他提議。
“小小?”淩子翼略微一怔。
林婉兒笑著解釋:“就是我女兒,她小名叫小小!”
淩子翼狹長的鳳眸裏透著欣喜與驚奮:“好!”
他沒想到林婉兒竟然會不計前嫌地願意讓女兒認他做幹爹。
這對淩子翼來說,自然是榮幸之至。
或許他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再跟她有個親生孩子了。
但能夠成為她孩子的幹爹,對他來說,也不失為一種安慰。
淩子翼轉頭,深邃的鳳眸又落在小嬰兒床上的寶寶身上。
“她真的很像你。”他薄唇彎了彎,眼裏迸發出一抹奇異的光。
“你想抱抱她嗎?”林婉兒低聲問。
淩子翼連忙點頭:“可以嗎?”
林婉兒探身過去,將熟睡的寶寶從小嬰兒床上抱起來。
再輕輕地交到淩子翼的手上。
“她睡著了,你輕一點!”她叮囑道。
淩子翼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寶,仍由她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彎中,他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就這樣抱著寶寶,心裏竟然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過一會,他彎腰將寶寶放回了小嬰兒床上,抬頭對她道:
“其實那個殺死林正宗的那個殺手,早已經死了!”
既然她願意不計前嫌地讓女兒認他做幹爹,他也願意告訴她一個真相。
林婉兒表情一怔:“你說什麼?”
淩子翼斂了一下幽眸:“對不起,之前是我騙了你!其實那個殺手在落到我手上的時候,就自縊了。”
林婉兒心中震驚。
“是嗎?”
“所以我之前給你的那兩個選擇,都是炸你的!”淩子翼掀了掀眼皮,終於決定對她實話實說。
其實無論林婉兒選與不選,他都不可能再用那個殺手要挾到她。
林婉兒將臉別了過去。
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心裏一點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床頭燈還是照耀在她身上,隻是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
淩子翼又在床前站了一會,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跟她道別。
就這樣轉身,慢慢地退了出去。
林婉兒躺在病床上,目光望向頭頂的天花板。
耳朵裏聽到淩子翼離去的腳步聲,閉了閉眼,心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