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躺在床榻上,明明身後有簾子擋著,可是那個人的存在感依舊是那麼強。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人在自己背後看了很久,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回去地鋪上。
忍不住有幾分負氣。
明明皇宮裏麵的寢殿那麼舒服,何必要在她這裏受罪?
躺在地上還這麼高興。
染長歌感覺自己的氣稍微有些不順,暗自咬咬牙,明明剛才還感覺自己可能睡不著,但是下一刻,既然不知不覺之間陷入了夢想。
四處都是黑暗,在這漆黑一片的黑暗中,看不見,反而可以讓其他的感官更加明顯。
譬如現在,司珩聽到長歌均勻而輕淺的呼吸,就知道她已經睡著。
因著有了她提前的警告,司珩是真的一點都不敢動手動腳,隻能等到她自然睡著以後,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長歌的床榻邊,然後將床榻邊的簾子給稍微撩開了一點點。
露出裏麵長歌的背影。
背對著他在睡覺。
司珩有些許的小失望,可惜看不到長歌的正臉。
但是現在的司珩,他別的沒有什麼是擅長的,唯獨這一套自我安慰倒是十分擅長,所以眼下他隻是失落了那麼一小會兒,然後很快就高興起來。
一想到這裏是長歌的住所,和客棧中不一樣的是,這次不是他偷偷摸摸的留下來的,而是長歌主動開口。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長歌慢慢的,開始接受他了?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不但願意和他說話,也會和他偶爾發脾氣使小性子,更是會將自己的心裏話全部告訴他,她想要做的事情,真正所喜歡的,這些一字一句都會告訴他。
對於司珩來說,這可以說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全部都發生了,還就發生在他的眼前。
司珩貪戀的看著長歌的背影,在這一瞬間,他就連身後的被褥都不願意回去了。
難得有這樣好的機會,浪費在睡覺上麵都不值得,他想要多看看他的長歌。
——
翌日清晨。
長歌是難得的一夜好眠,緩緩的清醒的時候,一下就看到了手邊的褶皺。
床榻邊的簾子依舊是好好的,似乎是沒人動過的痕跡。
染長歌在塌上稍微發了一小會兒的呆,然後直接起身,撩開簾子時,下意識的看了眼地上。
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痕跡,完全看不出來曾有人在這上麵睡了一晚。
她昨晚雖然睡得沉,但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意識,指尖按在床榻邊,下意識的來回摩挲。
冰冰涼涼的,還有一些膈手,沒有任何溫度。
“娘娘!”屋外,儼然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音,還輕輕的敲了敲門。
是茯苓。
這一下直接將長歌的思緒給拽了回來,直接回了外麵一句,“我已經醒了,進來吧。”
“是。”下一刻,茯苓已經端著滿滿的洗漱用品進來了,將水盆擱在了桌子上,溫溫熱熱的帕子遞到了長歌手上。
長歌下意識的接過來,然後目光瞧著屋外。
空無一人,院中倒是很幹淨,隻是來往似乎沒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