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既然不願意說,染長歌也就失去了剛才詢問的勇氣。
衝著麵前的人搖搖頭道,“沒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她方才突然延伸出來的那麼一點點勇氣和不安,也都在此時此刻全數消失不見。
現在的日子,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放在最開始的時候,這些將會是她最想要的日子,可是後來,慢慢的再自己絕望了以後,便什麼都不剩下,隻餘下慢慢的逃避。
其實她從來也都是一個膽小的人,不敢去麵對那些讓她恐懼,害怕的事情。
受過一次的傷害,她也絕對不想要再經曆第二次。
她不敢,也不願意。
或許她就是沒有這樣的福氣,想要的總是來得那樣晚,等到她不敢去相信,不敢再去要那些東西的時候,反倒是全數送到了自己手上。
隻可惜這些,已經不是她現在想要的了。
染長歌的神情有些落寞。
司珩看著麵前人的變化,升起些許無奈。
不知道為何一夜之後,她的情緒變化起伏又開始如此之大,分明這段時間帶著她出來走走,已然好了很多。
“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可以和我說,長歌,我們過去就因為太多的不解釋,不說,所以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為我做過那麼多的事。我不想重蹈覆轍,你有什麼話不要憋在心裏,告訴我好不好?”
他現在不希望自己和長歌之間,還會因為不說和不解釋,引起兩個人之間的誤會。
他們如今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岌岌可危,經不起一星半點的折騰了。
可是現在的染長歌,已然如同一直縮在殼中的烏龜,隻要可以讓她逃避的事,她都會逃避。
哪怕是司珩說出來這樣的話,她依舊隻是想要逃避。
因而,此時此刻,她也隻是搖搖頭道,“沒有,沒什麼想說的。箏箏她很喜歡吃你做的東西,以後你還是給她多做一點吧。”
染長歌將話題重新放在了箏箏身上。
司珩瞧著她明顯在逃避的模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明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可是他再也不敢和從前那樣逼迫著長歌了。
一點點都不敢。
他也舍不得。
“好,你說做我就做。不過你也不必擔心,箏箏她很聰明,不會因為這個當真和你生氣的。”那個小人精,今日一早怕也是故意跑過來找茬的。
用膳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借口罷了。
“我知道。箏箏她,很聰明。比我強。”長歌提到箏箏以後,臉上的笑意明顯都多了一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隻要是陷入這種尷尬的時候,隻要提到箏箏,就總是可以緩解現在這種異樣的局麵。
“是挺聰明的,就是不知道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司珩接了一句。
他兒時可沒有箏箏這般調皮和小人精。
至於長歌……
司珩看著長歌的側臉,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絲遺憾。
若是從小他就認識了長歌,和長歌一起長大,他們現在定然不會是這種局麵。
也許他可以早一點的認清楚自己的心意,看清自己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隻可惜,沒有那樣的如果。
“應該不是隨我,聽父親說,我兒時除了畫畫,對其他事情都不敢興趣,很讓他省心。”染長歌本來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是提到父親的時候,她的神情明顯就更加落寞。
司珩知道是因為什麼。
當年的染大人,被陷害,被抄家,歸根究底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年的皇子爭奪。
而整個染家,隻不過是他們爭鬥中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縱然現在已經幫染府翻案,可是這份愧疚,他卻一直沒有像長歌當麵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