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真的是很好聽。
好像是將她所有的不安和膽怯都給驅散了。
盯著司珩此刻的眼睛,染長歌就好似自己也從陰霾中走出來了些許一般,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人,心底有兩分底氣。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製止了司珩繼續幫自己按摩的動作,小聲的對著他道,“好了,我不疼了,好多了。”
剛才那種似乎是從心底裏麵傳出來的疼痛,當真是讓她有些許招架不住,仿佛下一刻,這雙腿就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麵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對她太冷漠了。
染長歌這麼想著,心裏麵似乎也稍微有兩分難受,歪著頭默默的瞧著麵前的人,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出聲道,“你不要丟下我,不要那麼看著我,我就好了。你那樣看著我,我的心裏麵真的很難受的。”
當年那些藏匿在自己心裏,折磨著她所有的苦痛的言語,仿佛在這一刻,毫無阻礙的說出了口。當年她那樣的不善言辭,根本沒有立場將自己的心裏話一一的說出來,但是現在她可以了。
這樣簡簡單單的訴求,但卻是當年染長歌最無法說出口的言語,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這樣的言論說出口,司珩感覺自己的心裏好像是被人丟下了一柄利刃,在輕輕的切割著他的心髒。讓他即便是疼的滿嘴都是血,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因為他不敢,不敢當著染長歌的麵將自己這些心裏話說出來,更加不敢讓她知道,自己是這般的恐懼和膽怯。分明心底裏已經痛苦難受的厲害,但是表麵上依舊佯裝著一切安好。
這樣的滋味,他現在也算是徹底飽嚐了,當年的染長歌,或許一時都是這樣的心情。
看著自己和秋洛那樣,她在旁側看著,被自己傷害著,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字都沒有辦法去解釋,更加也沒有辦法在自己麵前說出來這樣的訴求。
司珩稍稍抬手,輕輕撫摸上了染長歌的臉頰,眼睛裏帶著幾分笑意和心疼,卻依舊是試探性的問了她一句,“想不想畫畫,我吩咐人將東西給你準備好。長歌,你很久沒有幫我畫過畫像了,再幫我畫一幅,好不好?”
那些曾經屬於他的所有畫像,全部都消失在了那場大火之中,一個都沒有留下。
當初擁有的時候自己不知道珍惜,後來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知道曾經自己不在意的東西,是怎樣的珍貴和可貴。
他舍不得,舍不得丟下那些曾經的情誼,可是過去的畫像他找不回來,過去的長歌也找不回來,能不能,再幫他畫一幅?
然而,染長歌聽到這句話以後,臉頰微微泛紅,下意識的朝著麵前的人看了一眼,半晌才出聲那麼一句,“你,你知道……”
明明那些畫像,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己悄悄畫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沒曾想,麵前這個人確實如此了解的麼?
染長歌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