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無比的懊惱,方才是她說錯了話,問錯了問題。才會惹來姑娘如此的胡思亂想。
然而,染長歌的情緒一旦降下去以後,似乎就沒辦法提升起來,即便是抱著染箏,也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樣情緒的帶動,讓她根本有些克製不住。
茯苓站在旁邊,這下子是真的開始有些憂心忡忡,時不時的就朝旁邊看一眼。
皇帝那邊似是終於忙完了一般,這才緩緩的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茯苓心中明顯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皇上定然會過來陪著娘娘,不會獨自坐馬車。
眼下,她已然不敢去勸慰娘娘,皇上早就已經吩咐過,娘娘這樣的狀態,怕是會持續一些時候,讓他們好生照顧著。
“奴婢參見皇上。”茯苓看著司珩過來,匆匆忙忙的行禮。
司珩直接擺擺手,示意她,“下去吧。朕在這裏就可以。”
“是,奴婢遵命。”茯苓急忙離開,去了後麵的馬車待著。
馬車緩緩啟動。
十分平穩。
但是染長歌卻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似是要將此刻的情緒給徹底的壓製下去一般。
半晌都未曾緩和的過來。
抱著懷中的箏箏,許久都沒有撒手。臉上全是不安。
司珩略略蹙眉,伸手過去將染箏給抱著。
剛剛伸手,染長歌便朝著旁邊一避,臉上有少許的膽怯。
似是在防備著司珩。
司珩眼睜睜看著染長歌一下子的將自己給逃避開來,臉色略微有兩分不好。
心底隱隱便想起臨走之前,沈紀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長歌現在,這是在逃避自己麼?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司珩卻不得不意識到,此刻的染長歌就是如此。
因為她心底的抗拒,對皇宮的恐懼。
所以分明在藥王穀中還可以克製的住,眼下一出來,就徹底克製不住了。
司珩捏了捏眉心,他從未有過眼下這種感覺,放低了十足的耐心和脾氣,小心翼翼的湊在這個人麵前,輕輕的安撫著染長歌道,“長歌,你別怕我,我們現在回去。那裏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你所害怕的了。”
“別擔心,好不好?你看看,你將箏箏抱得太緊了,她感覺到不舒服是會害怕的,我幫著你抱一會兒好不好?”這是他們的女兒,可是他卻連觸碰的機會都不太多。
因為染長歌總是會害怕,擔心,恐懼,不讓他去碰。
此刻,聽到司珩說這句話,染長歌好像是陷入了什麼情景中一樣,愣愣神的看著麵前的人,半晌都沒有反應的過來。
可是手上的力道卻是稍微鬆了鬆。
是,抱得太緊了,箏箏是會難受的。
她不可以讓箏箏難受,不可以讓箏箏感覺到有任何的不舒服。
這些,都不可以……
染長歌滿腦子都充斥著這樣的情緒。
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人,恍惚之間,似是感覺到手中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恍恍惚惚之間,看著司珩將自己的孩子給抱著,十分熟稔的在逗弄著。
動作什麼的都十分熟練。